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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凶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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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是如何来的”司马忠怒声逼问,莫非真是老夫人命人杀了那戏子

暮青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腕一翻,只见车夫的双手虎口上方、食指外侧以及拇指指腹有明显的红紫勒痕!

车夫听懂了,却倏地握拳,慌张地朝老太太的方向又瞥了眼。

“听不懂话”

“……”

“摊开掌心。”

车夫一愣,没理解其意。

车夫垂首跪下,不敢看人,却发现面前走来一人,虎豹战靴,威凛迫人。他小心翼翼顺着那战靴仰头望去,见少年银甲刺目,眸光雪寒,直叫人不敢逼视。他慌乱地往老太太的方向瞄了一眼,不知在看老太太还是在看老太太身后的司马敬,暮青将其目光看在眼里,道:“伸出手来。”

车夫被带上公堂,马车被赶进府衙停在堂外。

内城到外城有些路程,快马急行,车夫被带来府衙时也是大半个时辰后了。季延、林孟、司马老夫人和司马忠夫妇皆已看座,坐于元修和巫瑾下首,司马敬被松了绑,立在老夫人身后。

那戏子若真是老夫人命人杀的,撞到这活阎王手上,只能自认倒霉!好在刑曹尚书是他,老夫人的娘家其位又重,判不判他说了不算,太皇太后和相爷说了总算。

林孟皱眉——相爷不会动她,你我还有他法

司马忠会意,但心怀不忿,以眼神回以林孟——江北水师的嫌疑是洗清了,司马家的颜面如何保得住

她要的不过是洗清江北水师的嫌疑罢了。

既如此,那就让她查!死的不过是个戏子,还能让老夫人偿命不成

司马忠一听搜府,怒不可遏,林孟从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眼下得忍,相爷急于练成水师,尤其前些日子在见到水师的练兵成效后,眼下更不可能动她。昨夜的命案牵扯到江北水师的名声,不查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

“还有马车,如若不是那辆,我会请旨搜府。”暮青出言提醒,特训营已走到衙门口,刘黑子回身看了暮青一眼,得她眼神示意便带着人回来了。

让江北水师闯进府里绑人,司马家颜面尽失,日后还如何见人!

“英睿都督莫要欺人太甚!”司马忠知道母亲的性情,这些年来她没少处置他的妾侍和府里的丫头,若说她命人杀了春娘,他信。但以她的性子,要杀个戏子,怎会偷偷摸摸的应是领着人到敬儿那里把那戏子拉出来当众杖毙才是。司马忠觉得此事定非母亲所为,必是暮青弄错了,因此拂袖道,“那奴才在何处命人带来!”

“杀人之人,也惧王法”暮青冷笑,只是此话不知说的是老太太,还是她自己。

老太太见水师的人得令便走,急喘呼喝:“这、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

春风割人,雨气沁凉,人吸一口气,犹如冷剑穿肠。司马家的人见惯了老太太的跋扈,还没见过比她还跋扈的,手握军权,一句不谈,开口就绑人。

“是!”特训营得令齐喝,军姿挺拔,军靴一踏,声如落石。

“水师听令!”暮青看向公堂之外,命令道,“去把人绑来!”

但他不敢,暮青敢。

盛京府的刑案皆归刑曹管,老太太料想林孟在此,郑广齐不敢造次,因此拒不交人。郑广齐高坐公堂之上,瞧瞧这方,瞧瞧那方,闭嘴不言。

林氏闻言,扶着老太太的手紧了紧,老太太厉声斥道:“你非盛京府尹,我司马府上之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暮青面无惧意,冷淡如常,道:“方才回府报信的那车夫和马车呢找来!我要的是昨夜送春娘回杏春园的那辆。”

司马忠见母亲被指为凶手,自然不能坐视,负手问道:“都督此话可有证据诬蔑诰命,可非小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老太太气得手抖,寿鹤老杖不住地敲着堂上青砖,其声威沉。

“祖母”司马敬如遭雷击,求证似的望向老太太。

“老夫人既已到了公堂,再装糊涂就无趣了,春娘是你命人杀的。”暮青索性点明,内宅女子深居简出,她料想要请司马家的老夫人来公堂问话,司马家必定不答应,如若到府上拜访,他们也未必见,因此只能将司马敬绑来。果然,司马敬在,她想见的人就来了。

这颤声不像是怕的,倒像是惊怔太过,口齿不清。

此言耐人琢磨,司马敬的娘亲林氏捻着佛珠的手一紧,老太太颤声问道:“此话何意”

暮青怕谁也不会怕杀父仇人,她冷笑一声,端坐不起,语出惊人,“我若不绑他来,怎能请得动老太太来这公堂”

“老身久不出府,不知盛京府尹何时竟换了人,由得一介武将指使绑人!”老太太拿寿鹤老杖敲了敲堂上青砖,指着暮青问,“你为何绑我孙儿今儿不说明白了,老身便要进宫求太皇太后做主!”

老太太却不管,她乃上陵郡王之妹,御封县主,长子虽仅官居四品,但身居要职,娶的嫡妻是刑曹尚书林孟之妹。上陵郡扼江北之要,她的娘家其位甚重,且司马家一门贵胄,七代在朝为官的底蕴并非一介新贵能比,今儿就是闹到太皇太后跟前儿,她也要讨一个公道!

这短短的闹剧让林孟和司马忠有些懵,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曾因江北水师都督丢官去职、赌坊输钱、面壁禁足,两人应有不解之仇才是,怎瞧着像是斗嘴的玩伴

暮青趁着他没脸开口之时,对司马老太太道:“司马敬是我让人绑来的。”

“……”季延被一刀命中,脸腾地烧着了似的。

“嗯,你不是听我之命行事,你只是找个借口逃离验尸现场罢了。”

“嘿!这话说的,小公爷我可不是听你之命去的,你我同朝为官,我堂堂小公爷,犯得着听你的”季延跳脚否认,他才不是听她之命去绑人的,他只是想找个借口从那牌坊底下离开罢了。

季延怎么专挑这时傲娇的毛病犯了耽误她审案!

暮青皱眉,“人是我让你去绑的。”

司马老太太一愣,她骂的是那贱籍出身的山野莽夫,怎么镇国公府的小公爷跳出来认了

“等等!”季延打断了暮青,“老夫人问的是谁绑了司马敬,人是我去绑的,老夫人之意是小公爷我是莽夫”

“没错,司马敬是我让人绑来的。”暮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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