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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让雀儿拿出茶具烧水,雀儿问,姑娘今儿喝什么茶,想想道;白茶吧,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阿婆快回来了,你们还是琢磨那两匹素罗做什么吧。
雀儿讶道,是奴婢和阿婆的,姑娘为什么不做,我回道,月初时,爹爹不是从外面订四套给我,都还没上身呢,况且还有孝在身,又不大出去。
雀儿回道:这些可是留给姑娘做嫁妆的,奴婢怎么能用,还是去外头选些,我道,都留给我得穿到哪年去,外面的难道是白来的,好的才给你们呢,以后还有更好的,别去外头惹眼,就用家里做吧。
雀儿说道:哪有占姑娘东西的道理,说着出去提水进来,缓缓地烫杯洗茶泡茶,看着一片片茶叶,在水中舒枝展叶,翩跹起舞。
想着爹爹的身世,对他的死因有着深深的疑惑,槽帮给的原因是船在运河夜遇水匪,可是爹爹每月都在松江府和临安府往返数次,坐的又是槽帮的船,是什么样的水匪敢打槽帮的主意。
想到那套内制小绣袍和那块盘龙玉佩,如果爹爹的身世真的如我所想,那应是我出生不久的事,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边事情落定后,我有必要去趟临安府,看是否能寻倒些线索。
细细思索一番,想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事,还是松江府这边比较要紧,要驱狼赶虎,说不得要借槽帮的势,陈家那日没有得手,定会沉不住气,近日定有动作。
我只需静等胡氏上门即可,拿定了主意,心情也放开了不少,阿婆回来说酒席已经订好了。
会在晚膳前送到,汤家的由松江府总店那面送,果然是知道地址的,姑娘怎么会知道。
我轻笑道;有什么稀奇的呢,光咱们松江府就开了近十家桃花源酒楼,这东家岂能是一般人,上门用餐的非富即贵,订酒席送人的咱们即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问他衙门冲哪开未必知道,如问他那些权贵家有几个门,闭着眼也能摸到,逗得阿婆和雀儿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阿婆说;龙井茶倒是有,可那竹叶青要等两天,老奴把定金付了,过了明儿再去看看,龙井茶也是在桃花源订的,说是为了方便贵客需求,每年和茶园直接签订合同,保质保量的同时价格又比市面优惠。
我点头道,这生意经念的,一点缝子也不给别人留,吃过午饭小睡一会,看着阿婆和雀儿裁衣服,我在旁边拿着块布,用撑子撑了,有一针没一针地绣着,不知不觉地把黎族绣法掺了进去,色彩立时明艳了起来。
等听到雀儿惊叹的声音时,一朵鸡蛋花已经完成,姑娘这是什么花,奴婢不认识,这绣法奴婢也没见过,姑娘教教奴婢吧。
我道声好:这是鸡蛋花,生长在崖州岛那边,绣法也是那边的,在书上看到就记了下来,没想到还真绣成了,绣好了给你做个裙兜。
雀儿高兴的眼睛眯成月牙,连连点头,谢您想着我,等奴婢学会了,也给姑娘做衣服,给阿婆也做。
阿婆笑道好,就等着你的衣服,可你是不是应该先把线走直了,雀儿跺跺脚喊道:阿婆太小瞧人了。
雀儿自小伶俐,因性子急,有些坐不住,所以针线上有些不耐烦,因此阿婆才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