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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目光里露出怜惜,过会才说道:委屈姑娘了,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
我没太领会红姑话里的意思,便说道:父母与我又养育之恩,哪里会委屈,外面有多少人三餐尚且不济。
我得父母余荫,衣食周全,何来委屈。
红姑惶恐道:是属下失言了,姑娘别挂心。又道:卧室里只差一些女儿家的用品,还有东边那一间,就装扮成炕床,地下安装火龙,冬日里姑娘可以歇在那里。
我点头说道:这样冬日里就不必抱着碳炉了,还可以我的书桌和书架放进去,弄成小书房的样子,炕床上放个茶桌,想想都让人神往。
心里想着爹爹为我准备那些嫁妆,倒是有了用武之地,要不白白地放在库里,岂不成了“锦衣夜行”,我现在有银子,有宅子,还有人手,嫁人做什么,疯了才会去“作茧自缚”。
红姑说道:属下这就记下来,在姑娘入住前,都安排到位。
我对她说道:你不用操心这些,我库里有好些呢!都是爹爹生前积攒的好物件,又看了眼耳房的洗漱室,样样都是齐全的。
居中那间靠扇壁的位置,整面扇壁挂一副绢画名曰:“千里江山图”无作者落印。
扇壁前摆放一张超大的条案,案上放着几方宝砚,几色笔海,书架上磊着各种名人字帖,边上设着斗大大的汝窑花囊,对面条案上摆放着官窑的盘子,盘内盛着十多个蜜蜡佛手。
香杉木的味道在空间流动,条案前面布置成花厅的模样,也可以待客,另一侧布置成餐厅。
绕过扇屏进后院,是一排后罩房,可供下人居住。
红姑说:外院屏门处还有马房和轿厅,我们自己有车,姑娘有事出去也方便些。
我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这样一来,还得安排驱车的人。
红姑道:这些不需姑娘操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看红姑为人处世干净利落,想事情也周全,心里也不觉地轻松起来,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点头道:好,这里的事你看着安排就行,转了一圈回到前面。
汤北臣问我道:看得可还满意,若是有不可心的,就撤换下来捡好的用,不能委屈自己。
我躬声说道:叔父您放心,侄女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样样都符合侄女的心意。
汤北臣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定下搬家的日与我说一声,车和人不用你操心,只管把家里东西打包整齐。
红姑拿出黄历翻看着,然后说道:五日后是吉日宜搬家,过了这个日子,还要等半月。
汤北臣思虑道:既然已经决定搬到这里来,宜早不宜迟,省的人分成两处牵挂。
我也觉得汤北臣说的有道理,虽然时间赶了些,但人手还是够的。
我点头道:就听你们的,又商量些细节后,汤北臣就先告辞回去。
汤北臣临走时说:你要的人已经联系过了,只等着那边处理完手头的事,就会过来,安心等着就是。
送走汤北臣,打发来娣她们下去,单独留下了红姑。
我对着红姑问道: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红姑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开门见山,看着我愣怔一下,说道:姑娘的意思是?
我看着红姑道:那我就说的直白点,你是从哪里来,吩咐你来的人是怎样说的,你来之前就知道我是谁,对吗?那我又是谁?
红姑俯身跪下道:主子明鉴,属下是祁国公家臣,你是祁国公嫡脉,您出生那年因为一场大变故,不得已之下,才会护着您远走他乡。
而属下因为奉家主之命,有事驻在槽帮才逃得一劫,这些年来一直栖身在槽帮,槽帮当年有“覆帮之祸”,因家主之顾,才得以保全。
安排我过来的人,是槽帮老帮主陈凛,听汤爷汇报说,姑娘险些陷入“小人之手”,自责不已,急调属下过来,以保姑娘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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