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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普道:官家下诏命太医令点将,在慈宁宫轮流为太后扶脉,太后不痊愈,众位太医不得擅自离开,更不许私下揣测和议论。
陈凛说道:太后身体有恙,招太医就是,为什么要封锁消息,还是在杨家那里多下些功夫。
陈普问道:已经吩咐下去了,不知您顾忌什么?
陈凛说道:太后在一日,能保那位平安一日,若是太后有个万一,官家没了掣肘,屠刀随时都可以举起。
陈普一惊道:那位已经碍不着他什么,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真当天下人是睁眼瞎不成。
陈凛说道:就算是天下人都睁眼看着又如何,只见过临阵换将,谁听说过“临朝换君”,这也算是千古奇谈,赵家江山气数将尽的兆头。
接着陈凛又说道:戏文编排练的可还顺利,放出去没有。
陈普说道:几日前戏文就放下去了,编的是后唐时庄宗的轶事,这几日正在加紧排练,三五日内就能出来。
陈凛说道:新戏出来当天,把有牵扯的线都掐断,露在明里的也人送走,现在就去安排。
陈普一震躬身道:您放心,属下早有准备,说着便告退离去。
慈宁宫寝室内,杨太后面色灰败地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围在身边服侍的,摆摆手,有气无力道:都下去吧,晃得哀家头疼。
白嬷嬷这时端着药走进来,问道:娘娘醒了,奴婢服侍着您吃药吧,说着就扶着太后做起来。
杨太后喝过药问道:都谁守在外面呢?
白嬷嬷说道:皇后娘娘和后宫嫔妃都在,韩夫人领着府里女眷也守着呢。
杨太后想了想道:让嫂嫂进来吧!其余人都先回去。
白嬷嬷张了张嘴,没动地方,杨太后问道:还有什么事?
白嬷嬷说道:皇后娘娘已经守了几日了,官家也一日几次的来,您好歹见见。
杨太后冷笑一声,无力地说道:嬷嬷又来劝我,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的话,道理人人懂懂,可哀家偏咽不下这口气。
白嬷嬷道:这前朝后宫的,眼睛都盯着呢,哪怕做个样子给外人看,也是好的。
杨太后说道:哀家在梦里见到先帝和丁昭仪,先帝问哀家,如此任性妄为后悔了不成,十几年了,先帝头回出现在哀家的梦里。
杨嬷嬷哽咽地说道:怎么能怪娘娘呢?史相咄咄逼人,您背着几百条族人的性命,还有这动荡的朝廷,让您怎么选。
杨太后流下泪来,喘息一下说道:嬷嬷,哀家悔了,早就悔了,嬷嬷可还记得丁昭仪生的小皇子?母后母后亲热地叫着,你说哀家当初是入魔了不成。
杨嬷嬷惊骇欲绝地,用手掩住杨太后的嘴,低声说道:娘娘,您是疯魔了不成,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呀!
杨太后呵呵地笑道:抄家灭族,这雕梁画栋的人间富贵窝,就是九天仙女到了这里,也会变成魔鬼。
承恩侯杨次山此时心急如焚,亲自坐在外院等消息,连着三日,家人一拨一拨地打发出去,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反馈回来。
一声夫人回府了,杨次山如闻天籁一般蹭地站了起来,几步迎到门口,想想有些不妥,又起身往回走。
吩咐旁边伺候的,让夫人直接来书房间我,说着大步流星奔书房而去。
韩夫人听到小厮传话,便对身后的几个儿媳说道:这今日都累了,都各自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众人告辞不提。
韩夫人来到书房,看承恩侯正等着,也不啰嗦,就当日说起缘由来,
韩夫人道:皇后娘娘的千秋,官家也在,太后也欢喜着,本来好好的事,新封的美人闫氏过来给官家敬酒,竞在言语间不自重起来。
皇后娘娘没压住脾气,就训斥几句,没想到官家趁着酒意呵斥皇后娘娘,说娘娘心胸狭窄,不配为后宫之主,然后竟拂袖而去。
太后娘娘一个受不住,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任何人不见,今日倒是见了我,告诉我说,以后无诏不得入宫。
杨次山恨道:这个不争气的,本侯是鬼迷了心窍了,怎么就送她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