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七、人前人后(1/1)
韩一鸣道:“多谢大师兄赐教,我洗耳恭听!”司马凌逸道:“赐教什么不过是咱们无事之时闲话罢了。你愿意听,我便说与你听!你认为晨星师兄如何”韩一鸣道:“师兄说的是尘溪山的刘晨星大师兄么我与刘师兄并不相熟,不好妄言。不过我看晨星大师兄修为很高呀!”司马凌道“嗯”了一声:“刘晨星师兄在尘溪山也是大师兄,他比我年长,修为只有比我高的。从前人人说起刘师兄来,都要赞叹一声的。许多人都曾经以为尘溪山最终会传到刘师兄手中,便是古道长,也曾时不时透露出这样的意思来。可是临到最后,刘师兄却没有成为尘溪山掌门,而元慧师弟,却成为了尘溪山掌门!这告诉咱们什么呢告诉咱们修为高低并非是成为掌门的先决条件。说到修为,我并不看好元慧师弟,谈到学识,他也不见得能够与刘师兄相提并论,但他的聪慧、机灵、心思深沉却远超尘溪山的所有师兄弟!”
司马凌逸道:“我不知元慧是怎样当坐稳了这个掌门的,古道长寂灭之时,我的确有些担心。虽说古道长是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元慧,但元慧之,有若干师兄,之下,又有许多师弟。这许多人,想必心中更加向着刘师兄些罢。我便有些担心元慧的这个掌门坐不稳当。当时的情形,小师弟你也是亲眼所见的,元慧当了掌门,却有些岋岋可危。一派之长,若是不能服众,这掌门也是当不长久的。而这一点,我又比较佩服元慧了,不知他在人后,做了些什么,竟让他的这许多师兄弟们都一致拥戴他这个掌门,足见他的聪明机智了。至少我与刘师兄在一起时,真觉他是发自内心的拥戴元慧掌门的。”
韩一鸣自来也不曾想过这许多,全然不知当一任掌门之后会有这许多让人意外之处。此时听大师兄这样一说不由得也思索起来。司马凌逸又道:“因而一派之长,不必修为高深到别人不可企及,也不必见识广博得无所不知,这些枝稍节末的事情都可以日后再图精进。但却要有一点众人不能比及的优点,比如元慧的聪慧过人。若没有这点聪慧,他这掌门是做不长久的!”
虽说之前元慧也与韩一鸣说过做为一派之长,要有一点别人所不能企及的长处,但这时再听大师兄侃侃道来,更加清楚明白。与元慧相谈之时,除去他的预见让自己震惊,许多意外让自己迷惑之外,他的修为与聪明自己并没觉得太过惊异。或许是因他涉及自身,不好多言说,自己也不求甚解,便这么忽略过去了。此时听大师兄一说,才明白他果然足够聪明。
司马凌逸又道:“元慧足够聪明,别的方面或许欠缺些,但有星野师兄相助,足以弥补过来。撇开修为不谈,就咱们自己来说,我认为我与刘师兄的境况相若,而小师弟你与元慧的境况雷同。你若是做了灵山掌门,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是会全力相助,如同刘师兄护助元慧掌门一般!”他说到最后,又说到了韩一鸣身,韩一鸣大是别扭:“大师兄,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回到我身来了”顿了一顿道:“大师兄,我没有明晰师兄的良材美质,也没有元慧掌门的聪明机智,我修为短浅,也全然看不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哪里能胜任掌门呢我真是糊涂了!”实则他自元慧说的那日就十分迷惑不解了,这时说出来,无非是请大师兄给自己一个答案罢了!
司马凌逸道:“小师弟,你便不要再说了。其实我仔细想过,灵山掌门,该当是要传在你身的!”韩一鸣此时再听到这样的话,已没有先前那样惊怕了。叹了口气道:“大师兄,我也是实话实说。灵山掌门,我不想当么我也想当!可是我怎样当呢我没有大师兄你们这样的修行,我也没有明晰师兄那样的修为,更没有元慧掌门的聪慧机敏,我如何能当担这一派之长呢大师兄,我修为不够,说到掌门之位放面前,我未必能够做到师兄这样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我还是有私心的。但我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做掌门,因而我是不能做这个掌门的!”
说来也怪,这些话在他心中想时,心里虚得生怕别人窥见,总是想私下里将这些想法都隐藏起来。此时一鼓作气说出来了,那本来悬在空中的心,一下便踏实了,久久散不开的心慌意乱都在片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司马凌逸道:“小师弟,我这样对你说罢,灵山若是传在了你的手中,我绝对会做一个晨星师兄。灵山,只怕也没有弟子能够如你一般有这样单纯坦荡的想法了!因而师父是不会将灵山传给别人的。”
韩一鸣此时再说什么都无益了,只能苦笑。他本意是要告诉大师兄他不能成为灵山掌门,当担灵山重任,末了,却是大师兄告诉他,他可以好好做灵山掌门,大师兄会好好襄助!千钧重担,就要压在他的肩头了!怎会变成这样可是这时韩一鸣却再无力说别的,他那悬在空中了许久的心才放松下来,实在是不愿再悬起来了。灵山掌门,听去是何等的诱人,可又是何等的沉重!
司马凌逸微微一笑:“小师弟,你适才问我,你全然看不出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如何能当掌门那我来说罢,你并不是无一可取,只是你自己没有查觉自己的长处罢了。师弟,你能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事物,可见你有纯净之极的双眼。你能听到别人不能听闻的声音,你已有了清净之耳。你至少也听说过别人是多少时刻学会御剑术罢,你来之前,最快的便是我了,三日,比起你的一听就会,已是云泥之别了!所有的法术,你都只需一听便能学会,可见你也是良材美质!只不过你自己还不曾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