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棉棉是我未来的妻子(1/2)
姜时晏的话那样直白,眼神那样坚定,无法让阮佩琴忽略。
良久,就在姜时晏以为她不会说什么时,阮佩琴无力道:“阿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你爸爸早就没有感情了,我们勉强生活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离婚是迟早的事,你那时候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
姜时晏点点头,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说辞逗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有些苍白。
“八岁的我,确实有很多事情不懂,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你是在爸爸的腿残疾以后就开始变了,每次都无缘无故发脾气,然后跑出家门。你走的那一天,开车过来接你的那个男人,你敢说是你离婚以后找的吗”
阮佩琴揪紧了裙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落下眼泪。
姜时晏定定地看着她,眉毛微不可察地蹙起:“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吗我也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来之前我还在想,你可能有苦衷,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阿晏……”
阮佩琴话一出口就带了浓浓的哭腔,她用手掩住嘴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说。
姜时晏的指尖蜷了蜷,被路棉察觉到了,她扭头看向他,他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亲生母亲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果然,姜时晏静静地看了几秒,从旁边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安慰的话语。
阮佩琴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当年离开后,我想过要回去看你,你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心里怎么可能不念着你,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我……”
姜时晏不想知道她的难处,淡淡地打断她的话:“吃饭吧,点了这么多东西,不吃就浪费了。”
阮佩琴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拿起叉子,卷了几根面送进嘴里,再美味的食物,对此刻的她来说也是味同嚼蜡。
姜时晏没有再看对面的女人,松开路棉的手,帮她把一份牛排切好了,低声说:“我看你刚才都没吃几口。”
不止是路棉,姜时晏和阮佩琴也没怎么吃,三人的心情不同,却都无心用餐。
路棉看着面前的盘子里被切成小块小块的牛排,不想辜负姜时晏的好意,于是拿起叉子扎了一块送进嘴里。
这家西餐厅的位置虽然偏僻,也不是开在商业街,食物的味道却很好吃,牛排鲜嫩,配上特制的黑椒酱,十分入味。
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块,偏头对姜时晏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姜时晏微微一笑。
两人的眼神交流没能逃过阮佩琴的眼睛,她有心想问点什么,说到底她也无权过问姜时晏的感情生活。只是有些话,她想单独跟姜时晏聊,有外人在场,她始终不好意思开口,可又不能当着姜时晏的面让这个女孩离开。
而且,从姜时晏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个女朋友很上心。
阮佩琴陷入了纠结。
接下来的用餐氛围过分安静,甚至有些僵冷。
事到如今,姜时晏也猜到了,时隔多年没见的妈妈过来找他,不会是仅仅跟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她没挑明,他也懒得主动问起。
眼看着这顿饭即将结束,阮佩琴眉宇间添了丝明显的愁绪,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
姜时晏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扭头问路棉:“吃好了吗”
路棉“嗯”了声,她感觉自己要是再在这种气氛下吃东西,就要消化不良了。
阮佩琴匆忙放下刀叉,金属柄砸到瓷盘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急急地道:“怎么甜点都没人吃,我看这个芒果千层很好吃,阿晏你要不要尝尝”
姜时晏脸色一变,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份芒果千层推到他面前。
甜点做得很精致,一层松软的饼,一层薄薄的奶油,奶油上铺着满满一层芒果丁,再抹上奶油,再加一层饼,堆了十数层。
这么漂亮的蛋糕,姜时晏看着看着,露出了讽刺的眼神。
他的妈妈,连他对芒果过敏都忘记了。
在姜时晏的印象里,第一次因为吃芒果过敏去医院,是面前这个女人带他去的。那时候爸爸的腿还没受伤,在别人家做工时,主人送了一袋芒果,他一个都没舍得吃,带回去留给妻子和儿子。姜时晏是第一次吃,没忍住吃了两个,结果脸上和脖子上长满了红疹,看起来触目惊心。阮佩琴把他抱在怀里,送他到镇上的医院看诊。因为姜茂良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上工,阮佩琴就让他回去了,她自己留下来陪姜时晏输液。
一整晚,她几乎没合眼,看到他情况好转,她才长松一口气。
这件事姜时晏记了很久很久,上小学时,每次语文老师让大家写与母爱有关的作文,他总是会写这件事。
当然,那是在阮佩琴离开前,她离开以后,姜时晏就再也不愿回想这件事。因为每回想一次,都是在提醒他,曾经对他那么好的妈妈,却可以转身抛弃他。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吃芒果,不仅仅是因为过敏,还因为会想起不美好的回忆。
他不禁想到,路棉本来很喜欢吃芒果,这个傻姑娘,自从得知他对芒果过敏,她也不吃了。
现在,阮佩琴却把满是芒果的甜点推到他面前,让他尝尝好吃不好吃,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路棉一向知礼,这会儿也冷了脸:“我吃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有股胸闷气短的感觉。
姜时晏正要起身,阮佩琴握住了拳头,像是积攒了勇气:“阿晏,我有点事,想要跟你单独说。”
说完,她目光落在路棉脸上,希望她能主动回避一下。
路棉没有起身,却是看向姜时晏,经过刚才一事,她觉得这位女士要说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她怕姜时晏会受伤害。
姜时晏说:“不用,棉棉是我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与我有关的任何事她都有权利知道。”
阮佩琴抿紧唇瓣,深吸口气,缓缓道:“你……你能不能借妈妈一点钱”
姜时晏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果然是这样,她是为了钱才千里迢迢从另一座城市飞到这里,然后通过多方打听找到他的住址。
他直视她的眼睛:“要多少”
是不是给了她钱,她就可以彻底远离他的生活,不再来打扰他。
阮佩琴见事情有希望,绷紧的表情稍稍放松:“六千万。”她顿了一下,认真解释,“我二婚嫁给一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他的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周围能借到钱的朋友我们都借了,还是不够,我希望你能帮帮妈妈,度过这个难关。我知道,你红了很多年,这笔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姜时晏就蹭地一下站起来,椅子顺势往后移动,沉重的雕花椅子摩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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