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临行赠玉(2/2)
……
焦生实在坐不住,跳下马车的时候,恰好见舒吭一人从狮子楼内走了出来。
“阿莺,那登徒子呢”
焦生再好的脾气此刻也着了恼。
舒吭的脸色没有比他好多少。
周梓卿是周兆伦的后代。
周兆伦是她国破家亡的仇人。
和仇人的后代谈情说爱心情能好吗只有恶心。
哪怕虚以为蛇都是煎熬。
可是焦生哪里懂这些
他只道是舒吭被欺负了,气得要替舒吭讨公道去。
舒吭拉住他,在他手上写道:“他是太子,你如何讨公道”
焦生愣住,“不是说他是兵部尚书的儿子吗”
“兵部尚书的儿子公道就好讨了吗”舒吭写完,焦生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管是太子还是官家子他区区草民都没有公道可讨。
回到怀化中郎将府,怀化中郎将和素雪陈晞等人都已不在府里,已经去了军营,整个府里都显得安静。
走进问月居,见焦娇一个人坐在屋檐台阶上愁眉苦脸,见到舒吭和焦生回来,欲言又止,战战兢兢,神色不安。
焦生问道:“姐姐,出了什么事了”
焦娇看了舒吭一眼,害怕地连连摆手,嘴里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一进来她就已经全都撕了,全都破坏了……”
焦娇急着撇清。
焦生问道:“姐姐你说的她是谁她撕了什么破坏了什么”
“平娘子啦,哎呀你们自己进去看吧!”焦娇说着就吓得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这哑巴会不会迁怒于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逃跑先安全一点。
焦生和舒吭没有继续理会焦娇,而是径自走进屋里,眼前一切的确惊着了二人。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东西被砸坏不说,楚长秦送她的两本树叶标本更是被撕得零碎,干枯的叶子粉末飘了一地。
“太过分了!焦娇说这是平娘子干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呢”焦生说着就要去找平彩霓,平彩霓却不请自来。
“尹阿莺,我还以为你已经卷铺盖滚回郴州去了,你怎么还有脸赖在我平家呢我爹上了战场,你还想留下来骗吃骗喝吗”平彩霓张牙舞爪,一脸凶相,活像暴躁的母豹子。
焦生不平道:“平娘子,注意你说话的语气,阿莺好歹是你的表妹,你们是亲戚,这样说话未免难听。”
“你算哪根葱也敢在我跟前替这哑巴出头”
平彩霓横了焦生一眼,就怒视着舒吭,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
平彩霓的眼睛里全是妒忌和怨愤。
“在我的家里吃着我家的饭干出背叛我,陷害我的事情,尹阿莺,你还是人吗”
平彩霓骂着就扑向舒吭,可是她没推到她就被焦生挡在了中间。
焦生一把推开平彩霓,喝道:“平娘子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你再这样,我可要去请老太爷来评理了!”
焦生生气,激动,脸上泛起红晕。
平彩霓啧啧啧道:“哑巴养出你这样一条会摇尾巴的狗,你真是好狗!你这狗……”
平彩霓左一句狗右一句狗还没说完,只觉脸上一阵生疼,她伸手一摸惊叫出声:“哑巴你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暗器伤我你让我毁容了!我的脸流血了。”
舒吭手上叶子被轻轻弹了出去落在地上。
她走到平彩霓跟前去,目光炙热。
平彩霓吓得本能往后缩:“你要……干嘛”
舒吭拿起她的手写道:“焦生不是狗,你才是一条疯狗!”
“你你……居然骂人!”平彩霓气得脸都歪了。
舒吭没有理会她径自走了出去。
她竟然如此蔑视她,连吵架都不愿意多理会她。
太过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平彩霓对着舒吭的背影气得跳脚:“你这个臭哑巴,你打着替我治病的名号却和楚世子幽会,你厚颜无耻,你下贱!别以为你干的丑事能够瞒天过海,金戈什么都告诉我啦!只有我爹那个傻瓜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撕碎那些叶子算什么你的那把破琴我也要把它砸碎!”
平彩霓用力叫嚣着,舒吭并没有回头,屋里的绿倚丝桐却嘶叫着飞了出来。先是砸在平彩霓腿上,平彩霓“啊”的一声跪倒地上,那绿倚丝桐又高高飞起重重砸在平彩霓的脑袋上,顿时鲜血喷流。
平彩霓抱着头躺在地上呻吟,那绿倚丝桐再一次高高飞起,向平彩霓落了下来,平彩霓吓得在地上拼命挪动,奈何脑袋已经受伤,整个人昏昏沉沉,手脚也不听使唤。
眼看着古琴又要重重砸下来,舒吭及时回身,那古琴仿佛受了意念驱遣一般嘶叫着飞进里屋躺回琴架上了。
平彩霓看着巍巍站立的舒吭,吓得连连尖叫:“妖怪……妖怪……”
焦生看着这一切虽有些惊讶却并没有骇然。
他走到舒吭跟前来道:“阿莺,咱们回去吧。”
舒吭点了点头。
……
……
“莺莺儿,你要回去”平老太爷问着跟前安安静静如妙颜菩萨的外甥女儿。
舒吭点点头。
“我收到了家里来的书信,说祖母甚是思念叫我回去。”舒吭在沙盘上写道。
这可不是舒吭要回郴州去的理由。
杜学洲在信上说,尹申已经调回郴州做知县,而且靠的是她治好宋轶夫人不育之症的关系。
好么,托她的福,她没答应可不算数。
平老太爷点点头:“十几年不思念,这才小半年就思念得紧了尹家那老太婆怎么突然变善良了她这不叫善良叫势利,如今看着莺莺儿你长大成人了,她就想着要天伦之乐了,这老太婆是要和我争呢。”
“阿莺还会再来看外祖父的。”舒吭乖巧温顺地给平老太爷磕头。
平老太爷眼里有了泪花。
……
……
金戈兴冲冲跑到平彩霓床前:“娘子,娘子,太好了!”
一个枕头立马从床上飞了过来,砸在金戈脑袋上。
“我都伤得快死了,你这死丫头还说太好了!”平彩霓的骂声从床内传出来。
摸着自己脑袋,从地上捡起枕头,金戈不由庆幸幸好是个枕头,不然她该和她家娘子一样惨了。
“娘子,你冤枉奴婢了,奴婢是说那个哑巴要回郴州去了,娘子你说这是不是好事”金戈抱屈。
平彩霓一听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太猛,牵动了伤口,重重的哎呦叫了一声。
“娘子你怎么了”金戈关切上前。
平彩霓抓住她就是一顿撒气:“你瞎眼吗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问我怎么了当然是痛死我了。”
“不过那哑巴总算要离开平府了!”
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