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吴月娘壬子日求子(1)(1/2)
潘金莲花园夜偷婿
金莲听月娘说要去同瓶儿对证,慌得连连说道:“姐姐宽恕她吧。常言大人不责小人过,哪个小人没罪过她在屋里背地调唆汉子,俺们这几个谁不吃她说。我和她紧隔着壁儿,如果和她一般见识起来,倒了不成。动不动只倚逞着孩子降人。她还有好话说哩,说她的孩子到明日长大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俺们都是饿死的数儿。你还不知道哩!”
吴大妗子说道:“我的奶奶,哪里有此话说。”
月娘一声儿也没言语。
不料,西门大姐在一旁听了,心中不平。大姐平日与瓶儿最好。大姐常没针线鞋面,瓶儿不论好绫罗缎帛就给她,好汗巾手帕两三方地也给她,银钱就不消说了。听了金莲的话,大姐便向瓶儿屋里走来。瓶儿正在为孩子做那端午戴的绒线符牌儿、各色纱小粽子儿、解毒艾虎儿,见大姐走来,连忙让坐,教迎春拿茶。
吃过茶,大姐说道:“有桩事儿,我也不是舌头,敢来告你说一说。你说过俺娘虔婆势你这几日恼着五娘不曾她在后边对着俺娘说了你一篇是非。”于是把金莲的原话照学了一遍。接着说:“如今俺娘要和你对话哩。你别说这是我对你说的,免得她怪我。你须预备些话儿打发她。”
瓶儿听罢此言,手中那针儿通拿不起来,两只胳膊都软了,半日说不出话,只对着大姐掉眼泪。好一会,说道:“大姑娘,我哪里有一字儿闲话昨晚我在后边,听见小厮说他爹往我这边来了,我就来到前边,催他往后边去了,我还说什么话儿来你娘这样看顾我一场,莫不我这样不识好歹,敢说这个话假如我就是说了,对着谁说的也有个下落!”
大姐说道:“她听见俺娘说要来对证,如何就慌了要是我,你两个当面锣、对面鼓地对个清楚。”
瓶儿说道:“我对得过她那嘴头子自凭天罢了。她左右昼夜计着我。只是俺娘儿两个,到明日吃她算计了一个去,也就顺她的心了。”说毕,哭出声来。
大姐劝了一回。小玉来请六娘、大姑娘吃饭,二人就往后边去了。
瓶儿也不曾吃两口饭,回来房中,倒在床上睡着。西门庆从衙门中回来,见她睡了,问迎春怎回事。
迎春说道:“俺娘一日饭也没吃下哩。”
西门庆慌了,向前问瓶儿:“你怎的了对我说。”见她哭得眼红红的,又问道:“你心里怎么的对我说。”
瓶儿连忙起来,揉了揉眼,说道:“我只是害眼疼,不怎的。今日心里不想吃饭。”金莲的事一字不提。
大姐在后边对月娘说:“我问了六娘,她说没有此话。只望着我哭,说娘这般看顾她,她肯说此话”
吴大妗子也说道:“我就不信。李大姐好个人儿,她会说出此种谎来”
月娘说道:“我也是这样想。想必两个人不知怎的有些小节不足,哄不动汉子,走来后边戳无路儿,拿我垫舌根。”
大妗子说道:“大姑娘,今后你也别要亏了人。不是我背地说,潘五姐一百个不及她为人,心地儿又好,来了咱家这二三年,你我找得出她一些歪样儿来”
正说着,琴童儿背着蓝布大包袱进来。月娘一问,才知是韩伙计他们从关上挂了三万盐引的号来。吴大妗子听说西门庆回来了,想起身带着薛姑子和王姑子往李娇儿房里回避,不想西门庆已掀帘子进来。
西门庆见了薛姑子,便问月娘:“那个薛姑子贼胖秃淫妇。来我这里做什么”
月娘不高兴了:“你好好地这般枉口拔舌,骂她怎的,她惹你了你怎知道她姓薛”
西门庆说道:“你不知她弄的乾坤事儿她把人家陈参政家小姐,七月十五藏在地藏庵里,和一个小伙叫阮三的偷奸。不想那阮三就死在女子身上。她知情,受了三两银子。出事了,拿到衙门里,被我褪衣打了二十板,交她嫁汉子还俗。她怎的还不还俗好不好,拿到衙门里,再与她几拶子。”
月娘说道:“瞧你说的,这样毁神谤佛。她一个佛家弟子,想必善根还在,平白还什么俗你还不知她,好不有道行。”
西门庆说:“我不知她有道行你问她有道行一夜接几个汉子”
月娘见他越说越邪了,赶紧用话叉开,支了他出去。
晚夕,金莲在后面与众人喝酒,听见琴童说“爹不往后边来了,往五娘房里去了”,就坐不住,趔趄着脚儿就要走,又不好意思。
月娘看着她,见她不安的样子,说道:“他往你屋里去了,你去吧,省得你牵肠挂肚。”
金莲站起身,低着头,口里叽叽咕咕的,好像是在责怪西门庆,脚步儿却是越走越快。
西门庆已是吃了胡僧的药,教春梅脱了衣裳,在床上帐子里坐着哩。金莲见他那个样儿,笑道:“我的儿,今日好呀,不等你娘来,就上床了。俺们刚才在后边陪大妗子吃酒,被李桂姐唱着,灌了我几盅好的。独自一个儿,黑影子里一步高,一步低,不知怎的就走的来了。”又叫春梅:“你有茶,倒瓯子我吃。”
吃了茶,金莲撇了个嘴与春梅,那时春梅就知其意,那边屋里早已替她热下水。金莲在热水里抖了些檀香白矾在里面,洗了牝,摘了头饰,又重新把嘴唇抹了些胭脂,口中噙着香茶,回到这边屋来。春梅床头上取过睡鞋来,与她换了,带上房门出去。金莲将灯台挪近床边桌上放着,一手放下半边纱帐子来。褪去红裤,露出玉体。西门庆坐在枕头上,那话带着两个托子,一霎弄得大大的,露出来与她瞧。金莲灯下看见,唬了一跳,一手揝不过来,紫巍巍,沉甸甸,约有虎二。
金莲眤瞅了西门庆一眼,说道:“我猜你定是吃了那和尚药,弄耸得恁般大,一味来奈何老娘。那和尚的药给了几天了,你又在谁人跟前试了新,今日剩些残军败将才来我这屋里俺们是雌剩的,你还说不偏心哩!嗔道那一日我不在屋里,三不知你把那行货包子偷到她屋里去,原来和她干这营生,她还对着人撇清捣鬼哩!你这行货子,干净是个没挽回的三寸货。想起来,一百年不理你才好。”
西门庆笑着,说道:“小淫妇儿,你过来。你若有本事把它咂过了,我输一两银子与你。”金莲道:“汗邪了你了,你吃了什么行货子,我禁得过它”于是把身子斜在衽席之上,双手执定那话,用朱唇吞裹,说道:“好大行货子!把人的口也撑得生疼的。”说毕,出入呜咂,或舌尖挑弄蛙口,舐其龟弦;或用口噙着,往来哺摔;或在粉脸上偎晃,百般抟弄。那话越发坚硬崛起来,裂瓜头凹眼圆睁,络腮胡挺身直竖。西门庆垂首窥见金莲香肌,掩映于纱帐之内,纤手捧定毛都鲁那话往口里吞放,一往一来动弹。不想旁边蹲着一只白狮子猫,看见动弹,不知是何物,扑向前来,伸爪便挝,被金莲夺过西门庆手中的扇子尽力打了一记,把那白狮子猫打出帐子外去了。金莲道:“你怎的不教李瓶儿替你咂来我这屋里,尽着教你掇弄!不知吃了什么行货子,咂了这一日,一发咂了没事。”西门庆于是向汗巾儿上小银盒里,用挑牙挑了些粉红膏子药儿,抹在马口内,仰卧于上,教金莲骑在身上,金莲道:“等我着,你往里放。”龟头昂大,濡研半晌,仅没龟稜。金莲在上,将身左右捱擦,似有不胜隐忍之态,因叫道:“亲达达,里边紧涩住了,好不难捱。”一面用手摸之,灯下窥见尘柄已被牝户吞进半截,撑得两边皆满,无复作往来。金莲用唾津涂抹牝户两边,已而稍宽滑落,颇作往来,一举一坐,渐没至根。金莲因向西门庆说:“今日这命死在你手里了,好难捱忍也!”两个足缠了一个更次,西门庆觉牝中一股热气,直透丹田,心中翕翕然美快不可言也,暗想胡僧之药通神。看看窗外,东方渐白,鸡鸣不已。金莲道:“我的心肝,你不过怎样的到晚夕,你再来,等我好歹替你咂过了罢。”西门庆道:“就咂也不得过,管情只一桩事儿就过了。”金莲道:“哪一桩事”西门庆道:“法不传六耳,待我晚夕来对你说。”
次日一早,西门庆去衙门去了,潘金莲直睡到晌午才扒起来。她又怕后边有人说她,连月娘请她吃饭也推辞不去。到大后晌,才出了房门,来到后边。此时,月娘趁西门庆不在家,安排下桌儿,和众人围着两个姑子和她们的两个徒弟,听演金刚科。
金莲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便想溜出去,先拉玉楼,不动;又扯瓶儿,被月娘看见了。
月娘对瓶儿说:“李大姐,她叫你,你和她去吧,省得急得她在这里百般不定的。”
瓶儿起身同金莲出来。
月娘瞅了一眼,说道:“拔了萝卜地皮宽。让她去了,省得她在这里跑兔子一般。她,原不是听佛法的人!”
金莲拉着瓶儿走出仪门,说道:“大姐姐专好干些这般营生!你家又不死人,平白让姑子来家中宣讲经卷。都在那里围着怎的咱们出来走走,去看看大姐在屋里做什么哩。”
于是一直走出大厅,见厢房内点着灯,大姐和经济正在里面说话,说是不见银子了。金莲上前向窗棂上打了一下,说道:“不去后面听佛曲儿,两口子在房里拌的什么嘴儿”
陈经济出来,见是二人,说道:“差点我要骂出来,原来是五娘、六娘来了,请进来坐。”
金莲一边进来一边说道:“你好大胆子,骂不是。”进来见大姐正在灯下纳鞋,说道:“这么晚,热剌剌地还纳鞋”又问:“你两口子嚷些什么”
陈经济说道:“你问她。爹使我们外讨银子去,她与了我三钱银子,要我替她捎销金汗巾子来。不想到了那里,袖子里摸,银子没了,汗巾子不曾捎得来。来家她就说我在外养老婆,和我嚷,骂我这一日,急得我赌身发咒。不想丫头扫地,地下拾起来。她把我银子收了不与我,还要我明日买汗巾子来。你二位老人家说,却是谁的不是”
大姐骂道:“贼囚根子,别耍贫嘴。”
金莲问道:“有了银子不”
大姐说道:“有了银子。刚才丫头地下扫发拾起来,我拿着哩。”
金莲说道:“那就不打紧了。我与你银子,明日也替我带两方销金汗巾子来。”
瓶儿问道:“姐夫,门外有买销金汗巾儿也捎几方儿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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