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一章(1/2)
闻墨弦在一旁凝神看着顾流惜,待到她收了剑,缓步走了过去。
顾流惜摇头道:“还是不行。”
闻墨弦沉吟:“已然很不错了,只是三清剑法以快打快,剑招飘逸,你那自行改过的招式却是沉稳厚重。你练习三清剑太久,总不由自主快了起来,如此出剑之后又觉得后劲不足。其实三清剑虽胜在一个快字上,却也不是疾风骤雨般,剑给我。”
顾流惜一愣,随即缩回手:“你不能动武!”
闻墨弦瞥了她一眼:“我又不用内力,比个招式就成了。”
顾流惜分外犹豫,她的确很想看看闻墨弦舞剑,可却更担心她身子。
闻墨弦看她那模样挑了挑眉,贴上去,环住了她,在顾流惜僵住时,手顺势扣住了她伸后的剑,低笑道:“我不会乱来,替你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回去用早膳。”
她吐气清甜,凑的又近,温热的气息都拂在了顾流惜耳朵上,惹得她从耳朵红到了脖颈。再加上她脸上那抹笑靥,眸光流转间,顾流惜都快晕乎了,手里的剑也没捏住,被身前的人拿走了。
看着闻墨弦退开,顾流惜咬了咬唇,嘟囔道道:“用得着勾引人么”
闻墨弦却是听到了,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这就算勾引你了惜儿未免太没定力了。”
顾流惜羞恼得紧,气急道:“你练你的剑去去。”
闻墨弦不再逗她,敛神起剑,动作间,看得顾流惜顿时睁大了眼。
闻墨弦没有内力,因此完完全全是单纯比划招式,可是那把剑在她手里,却是仿佛跟她融为一体,无论她想如何挥动,它都立刻跟随而至,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不见半分拖沓。因着没有内力,闻墨弦剑招并不如她那般疾速,可看似平缓的招式,却生生让顾流惜觉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落在恰当的位置。
而此时的闻墨弦更让她惊艳,一贯温和的人在使用剑这种利器时,依旧不见锐利,可整个人的状态完全同平日不同。那双眼眸隐着一缕幽光,动作间透着一股出尘。这套三清剑法被她舞得少了三分华丽,却多了七分雅致内敛,却好比一块古玉,敛尽身上浮光,沉淀岁月的繁华。
不过看了顾流惜使了不到两遍,她已然能将它一丝不差的练下去,到了顾流惜开始凝滞之处,她唤了句:“惜儿,看着。”
这一处原本是一剑直刺,剑势一往无前。可面对同样速度奇快或者内功深厚之人,完全可以将其挑开。随后剑去而势不止,更是胸口门户大开,因此顾流惜将它改了,却发觉并不顺畅。
眼见闻墨弦那剑刺出,脚下却紧跟着踩着九宫步,身形移动间,剑却依旧平稳锐利,随后身子后倾,剑也顺势斜攻下盘,紧接着剑尖点地,借力转至后背,使出一招一气化三清,整个过程丝毫看不出停滞之感,更是出其不意封死对方退路。
不过此时顾流惜顾不得惊叹,而是快速掠过去揽住了闻墨弦,这几招对有内力在身之人都不简单,何况是身体一向孱弱的她。听到怀里人有些急喘,身上似乎出了许多汗,顾流惜顿感懊悔,接过她手里的剑扔到一旁,直接抱着人回了房。
闻墨弦看着她略带阴沉的脸,有些愕然,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不许说话,歇着。”
随即后腰一股暖洋洋的热流涌了进来,有些乏力的身子也舒缓了许多,闻墨弦软软靠在顾流惜身上,脸上漾着笑意,却是沉默不语。
顾流惜原本是气自己,本不该让她去尝试,要真累着了,出了问题,她怕是要悔死。可看到怀里的人低垂着脑袋闷不出声,想到之前自己似乎有些凶,顿时一颗心又纠结起来,酝酿半天才忐忑道:“墨弦,你感觉怎么样”
闻墨弦顿了顿,慢吞吞吐了个字:“疼”
顾流惜脸都白了,连忙撤了内力,将人转过来,上下急急打量:“哪里疼哪里疼”
闻墨弦瞥了她一眼,将右手抬到她面前,示意她看。
顾流惜看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眼里满是歉意,捏过她的手轻轻揉了揉:“我……对不住,是我不好,本是为了帮我,害你受累,我还凶你。”
她那纤细白皙的手上有一处显眼的红痕,该是顾流惜心急之下抽剑打到了。其实哪里会疼,只是闻墨弦皮肤柔嫩,又因着体质原因,这才极易发红。
闻墨弦反手捉了她的手指,低着头轻轻把玩,随后抬头叹道:“我的傻姑娘,看不出我故意的么。这是我要求的,怎么都怪不了你,还有,我并不希望你对着我小心翼翼的。”
顾流惜欲要反驳,却被闻墨弦制止:“我晓得,我的身体让你很害怕,每日都提心吊胆唯恐我出什么事。只是这样太累了,你辛苦,我也心疼,其实我真的没有这般无用,我磕着碰着了也不会要了我的命,只要不太过受累,我也只是比你喘得厉害些,并不会如何。这之前一年里我时常会犯病,每次若君他们都吓得半死,唯恐我挺不过去了,可你看,我都活的好好的。哪怕是遇到你的那晚,我真的觉得我快走到头了,可却还是被你救回来了……”
察觉到顾流惜身子紧了紧,闻墨弦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像我这般情况的人,也曾有过记载,可除了那位得了七叶琉璃花的,没有一个人撑过了一年,我却是活了十年,想来是阎王爷并不喜我,每次都不要我。所以惜儿,不要这样紧张我,每日欢欢喜喜地陪着我便好,我也答应你,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会努力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好么”
顾流惜抿着唇,眼睛里忍不住发酸,闻墨弦一直都这般,总是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即使她当时不说,但事后总会千方百计来宽慰她,无论有意无意,她都在努力替她考虑着一切。顾流惜吸了吸鼻子,轻轻抱着她:“好,那说好了,我不瞎紧张,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只是她如何能不紧张,这一世闻墨弦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对她而言,绝对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噩梦。
两人在那温存了片刻,随后起身去墨园。
因着中秋将至,苏州街上这几日都很是热闹,各色糕点月饼都开始进行售卖了,闻着那股月饼香味,坐在马车里的顾流惜有些想念师傅师姐了。
闻墨弦见她神色怔忡,轻声道:“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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