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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谋逆者罗纳德的后续计划是否有所了解”
“不知道。”
官点了点头,庄严地拿出一卷羊皮纸,说:“那么,如果没有异议……”
“等一等!”
普兰家的家主站了起来,她面容憔悴,比之前春风得意的样子老了十几岁。她向国王行了个礼,对克里斯质问道:“你的同伙呢你造成这一切的同伙在哪里”
“我的副官,”克里斯顿了顿,“据我所知,她在兽潮当晚就死去了。我不知道谋逆者罗纳德去了哪里。”
“是吗那么其他人呢”普兰子爵激动地问,目光意有所指地瞪向对面的陪审席,又飞快地转向国王,“陛下!在皇家骑士团找到这个罪人的时候,苏利文的安娜伯爵正与他在一起!”
坐在那里莫名中枪的安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一双双眼睛刷刷地聚焦到她身上,安叙毫无被包括国王在内的大人物关注的惶恐,依然坐没坐相地依靠在座位上。迦勒在桌子下扯她衣摆,她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衣摆抢了回来。
“罪人克里斯.菲尔德,”官干咳一声,“当夜你为何与安娜伯爵大人同行”
“路上偶遇。”克里斯说。
“伯爵大人是否与谋逆者罗纳德的计划有关”
“没有。”
“看来安娜伯爵大人与此事无关……”
“反对!”普兰子爵打断道,“克里斯.菲尔德,你与安娜.苏利文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我认识的那个只是“安”而已,克里斯在心中说。
真实异能并非无懈可击,它能判断的只有对方是否在撒谎。至于隐瞒,还有自己都信的概念偷换,并不在真实异能可以判断的范围。
“那你为什么要在你带来的兽潮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普兰子爵咄咄逼人道。
“我无意救她。”克里斯说,“苏利文小姐异能强大,我们只是刚好相遇。如果没有她,王宫传送室的传送阵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被关闭。”
这是最能把安摘出去的说法,克里斯说的也不是假话。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去关闭传送阵,根本没预料过会遇见安;而遇到安之后,他又已经在毁灭传送阵和保护安当中选择的前者。在这种情况下,安却无私地帮助了克里斯,与他一起冲向危险的传送室。她的英勇之举不该因为与谋逆者混在一起的罪名而被人诬蔑。
克里斯没有转头去看安的脸,他表现得非常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个不值得一提的陌生人。在王庭不会放过他,也不肯放过无辜的疾风骑士团的现在,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安叙看着被告席上的克里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没有一个人肉测谎机叫出来,可见克里斯说的全是实话。哪怕对“此克里斯非彼克里斯”早有了认知,这个克里斯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时还是多少让她有些沮丧。安叙和这位骑士组了队,好歹一起下过本,总算得上临时战友关系吧何况一路上安叙还在见缝插针地刷好感,拿动物比喻一下,她觉得自己只差对着克里斯开屏跳求偶舞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而且,克里斯之前没打算救她吗那么那时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安叙感到一点迷惑,还有种自作多情的尴尬。
她走了一大截神,错过了普兰子爵的纠缠不休,国王的拍板定论,还有其他贵族不怀好意的窃笑。再次回神,已经到了宣判的时候。
“罪人克里斯.菲尔德,罪行确凿无疑,罪无可恕!”官说,“但国王陛下仁慈,念在谋逆者罗纳德行事荒唐,而罪人克里斯身为omega,本性软弱无知,免去死罪,改为……”
后面那个词安叙没清楚,因为法庭中响起一阵哄笑。法庭中本来不允许喧哗,贵族们笑得这么大声,多半是国王的传话筒福特正笑得前仰后合的缘故——你瞧,国王也觉得这是件值得一笑的事情。
“改为什么”安叙问迦勒,迦勒面容僵硬地重复了一遍,那是个非常不常见的文雅生僻词。她皱着眉头,让迦勒直白地解释。
“劳军。”迦勒木着脸说,“发配为军#妓的意思。”
此时哄笑声已低了下来,贵族们毕竟是有教养的人,这种omega当了骑士团长、参与谋反、最后得到应有的惩罚回他该去的位置上的奇事不登大雅之堂。公正的法官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英勇无畏的安娜伯爵,破坏传送阵,拯救乌尔堡于危难之中,在此国王陛下赏赐……”
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响,英勇无畏的安娜伯爵刚听完迦勒的解释,一个没坐稳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我不要别的赏赐!”她刷地爬了起来,指着被告席上的罪人,用堪称尖叫的音调喊道,“把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