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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残父异母奇家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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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妻子跟他结婚时,抱来一个三岁多、一个几个月的孩子,同时腹中又怀了一个,要是别人再也不会要这个妻子的,可是他却深爱她,并不因她的丑陋,更不因她已非完壁,而不愿意理她,反之,他娶她为妻,给这三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安上一个姓。

他现在突然被萱萱天真的话刺在心中,想到自己并非萱萱亲生父亲,有什么资格打她呢

萱萱被阮大成推倒在地上,惊愕得哭都不敢哭出来。

阮大成见她脸颊上显出五条红手印,暗悔自己打得太重了,不由心一软,上前抱起她,向山上走回。

萱萱以为他还要责打自己,口中嚷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阮大成垂下他那只没有耳朵的脑袋,慈爱道:“乖孩子别嚷,爹不好,爹打重萱萱了,明儿爹给萱买一把小剑,好不好”

萱萱被阮大成哄得愕住了,心想爹今天怎么啦不由茫然地直点头。

阮大成走到院前放下萱萱,问白衫少年道:“伟儿,你娘怎么啦”

阮伟及阮芸恭敬的喊声爹,白衫少年阮伟回道:“芸妹说娘睡着了,孩儿刚才上灵峰寺向悟因伯怕要来一副药,还在这里。”

阮大成展眉道,“药给爹,真亏了你悟因伯伯,若不是他的药,你娘的病要发得更厉害。”

绿衫少女阮芸道:“爹,娘睡时说,爹回来不准到娘房里去。”

阮大成叹了口气,将阮伟刚递到手的药递回给阮伟道:“你去给你娘服下,爹到书房去睡。”

他十分懊恼地走进院内,叫道:“水牛!水牛!跟爹到书房来玩。”

阮伟上前牵起红衫少女阮萱,道:“二妹,不要气大哥,跟大哥到娘房里去。”

阮萱摔开阮伟的手,嗔道:“谁要去看她,一会发疯了,又要瞪着我,好像萱萱是她仇人似的。”

阮芸奔上前,牵住阮伟道:“大哥,芸芸跟你去。”

阮萱一把拨开阮芸的手,娇嗔道:“大哥,萱萱跟你去。”

说着自动抓紧阮伟的手。

阮伟闪动如点漆的眸子,调皮道:“你不是怕到娘房里的吗”

阮萱嗔道:“才不呢!有大哥在,萱萱什么都不怕。”

阮伟笑了笑,另只手牵起阮芸,向院内走去。

夜色笼罩整个大地,灵峰寺的晚课也早已做完了。

红砖瓦房内,正中两间厅房,两侧并排着两列厢房,在右侧最内一间房内,布置得高雅华贵。

四壁上高悬两幅绢画及几幅立轴,立轴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字儿,皆是赞美阮大成的善行益事,下署蜀中某某。

房间颇大,内里满满陈设着红木家具及古玩。

最里靠角,斜放锦帐丝衾的一个红木床,床四周都用丝织品蒙着。

这时已入夜,床侧放着两盏长脚宫灯,粉红色的灯罩,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柔和的光芒散照在床上一个妇人的脸上,朦胧看去,那脸竟是个绝美的美人胚子,然而──

当你接近一看,那妇人脸上满是疤痕,虽然因岁月的久长,伤口已弥合得很细密了,但看起来还是令人有悸悚之感。

那疤面妇人睡得很熟,脸上平静如水,门帘被轻轻掀开,阮伟三人走了进来。

阮伟见母亲睡得很熟,不忍心把她吵醒,却又怕不给她服下悟因伯伯的药,醒来后,又要发病。

他轻巧地把药冲在一杯温水里,然后扶起疤面妇人,仔细地向她口中倒入,疤面妇人微张樱唇,一口口吞下,不一会儿一杯药水就喝光了。

阮伟缓慢地放好疤面妇人,她好像没有被吵醒,仍在睡中。

阮芸人小孝心大,她等阮伟去放杯子时,走到床侧,踮起脚替她娘把被子盖好。

阮萱却站的远远的,毫不关心。

阮伟把房里一切整理好,向阮芸招手,轻声道:“三妹走吧!让娘好好睡吧。”

阮芸转身离开床,没走到三步,床上疤面妇人突然醒来,喊道:“是谁呀”

阮伟赶紧上前,应道:“娘,是伟儿及萱萱、芸芸。”

疤面妇人怒道:“谁叫萱萱进来的叫她出去,娘一看到她心就烦,叫她出去!叫她出去!”

阮伟向远处的萱萱直摆手,阮萱气得马上流下眼泪,恨恨地冲出门帘。

疤面妇人似乎因服过悟因和尚的药,精神已好转,神智也比较清醒。

阮伟轻声道:“娘!萱萱出去了。”

疤面妇人点点头,这时阮芸走过来,疤面妇人见着芸芸和萱萱相似的脸蛋及鼻嘴,眉头立刻又皱起来,心想喝斥,可是,她忍住了,反而唤芸芸走近,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洋溢着母亲的慈爱。

阮伟嘴唇动了几次,都未说出,此时见母亲心情好转,大胆问道:“娘,‘男人’是谁呀”

疤面妇人神色茫然道:“你问娘这个做什么‘男人’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但这人到底是谁,为娘也不清楚。”

阮伟热切道:“娘想想看,这人是什么样子住在哪里灵峰寺的悟因伯伯说,只要娘能想清楚这个人,见他一面,娘的病自然就会好。”

疤面妇人不耐道:“别噜嗦了,娘不要想,想了就会头疼,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

阮伟应诺退走,才走至门帘处,疤面妇人问道:“伟儿!你爹呢”

“爹回来啦!和水牛在房里,爹说今晚在书房睡。”

疤面妇人喃喃道:“天这么冷,怎能在书房里睡”

她犹豫一会,终于道:“伟儿,去把爹叫来。”

阮大成晃身进入门帘,应道:“来啦!娘子有何吩咐”

阮伟见父亲进来,急忙带着芸芸退出。

疤面妇人笑道:“看你那么老了,说话还调皮!”

阮大成走近至疤面妇人身旁,坐下道:“看你白天对我那么凶,差点没动刀杀我。”

疤面妇人奇道:“白天哪个对你凶啦我不是才睡醒了的么”

阮大成知道她神智不太清楚,更不敢解释,白天只因他说了一句,“你一到晚上睡觉,口里就喊什么 ‘男人’‘男人’,我看这‘男人’早就死啦!”她就立刻发疯大闹大吵

当下支吾过去,疤面妇人就没再追问。

夜渐深沉,寒意渐浓,阮大成坐在床旁,直打抖索。疤面妇人笑骂道:“你这傻子还不上床睡,我也没不准你上床。”

阮大成暗自忖道:“还不是刚才黄昏芸芸传令,不准我到房里来,否则我也不是呆子,有床不上去睡,呆坐在地上!”

其实他哪知疤面妇人早忘了在睡前吩咐芸芸的话。

阮大成钻进被窝,暖了心身,侧头挨着疤面妇人颈子,道:“明天,我想出趟远门,水牛不小了,该是练武的时候,我送他到少林寺去学艺,多则一个月内就回来。”

小别的前夕,房中又充满了夫妻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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