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过年（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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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挽墨守夜，她耳朵尖，半夜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无奈帮不上忙，只好拽紧了被子强迫快快睡着。

桃绫这样的状态，只怕不能事事周全地伺候，自家应当更努力些。

挽墨心里这么想着，睡意就更薄了，翻了个身，想到之前打听到的经过，不由冒了一层冷汗。愣是她想，都没想明白为会出这种事。

在她的印象里，臻徊平日里对下人们都还是和颜悦色的，便是偶尔又哪个犯了，也没有打过骂过。至于和任氏三天两头的吵架，那是人家夫妻的相处之道，从前她就听老人们说，这样子才显得热热闹闹的。因此，桃绫差点落入臻徊手里的消息一传来，她就傻掉了。

听着里头桃绫断断续续的哭声，挽墨不知不觉地也红了眼睛，今日是桃绫遇了这种事，倘若是，此刻大约是哭都哭不出来，被吓破了胆了吧。

“会这样呢……”挽墨缩了缩发冷的脚丫子，催着入睡。

直到东方露了鱼肚白，桃绫抵不过睡意朦胧，沉沉睡去了。

臻璇也是犯困，没有松开桃绫，眯着眼儿休息。

挽墨大清早就醒了，晓得桃绫需要安静，也不敢去打搅，独自去厨下准备早饭。

挽琴也在里头，见了挽墨，轻轻将她拉到一旁，往臻璇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压着声道昨夜睡得可还好”

挽墨摇了摇头半夜里还没睡踏实，桃绫一直哭一直哭的。”

“我猜也是这样。”挽琴偷偷掏出一个小纸包塞给挽墨，道，“老太太昨日只顾着生气，到夜里才想起来要取些汤药给桃绫压压惊，只是那时候夜深了，屋里已经吹了灯。我现在给你，一会你取上十颗给桃绫冲开喝了，早晚一次，你先收好。别告诉和桃绫，免得她们更惦记在心上。”

挽墨忙不迭点了头要喝多久”

挽琴叹了口气能睡踏实了就好了。老太太给的药，吃不坏的。”

桃绫到底是心里存了事，只睡到一个时辰又醒了。

臻璇心说若一直躺着，反而胡思乱想，不如给桃绫多安排点事，便叫了挽墨进来梳妆。

桃绫喝药时挽墨在一旁瞧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被看出来，好在桃绫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咕隆咕隆喝完了，让挽墨松了一口气。

挽墨这边刚一口气呼出去，抬眼瞧见臻璇正看着，立马又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小、，老太太，请您。”

臻璇不置可否，目光却移开了，挽墨如释重负，手脚麻利地替臻璇收拾妥当。

臻璇已经瞧出来了，即便是用乌木杯子盛的，那茶水的颜色也与平日里喝的不太一样，她猜到了那是，当着桃绫的面不好说穿，这才不做声了。

安排了桃绫和挽墨将小库房里的整一整，臻璇独自去了李老太太房里。

李老太太端坐在榻子上，阖眼想着事情，听见臻璇进来的声音，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来了”将臻璇叫到身边坐下，李老太太缓着语气，道，“本想我去弄明白了再告诉你，可昨夜里想了想，还是让你先比较好。比起很多世家，裴家还算是干净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你现在见识见识也好。”

臻璇闻言一怔，扭头不解地看着李老太太，她是李老太太指的是桃绫的事，却不晓得还要再弄明白一些。

李老太太从臻璇眼中读到了疑惑，慈爱地理了理她的头发，叫了秦嬷嬷，道你先去打听打听，臻徊从前到底是个脾气。”

秦嬷嬷应了声，臻璇眼睛一亮，有些悟了祖母的意思是三哥哥做出那种事情来是另有所图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就盯上了桃绫”

“我也就是一个想法。”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次四房，臻徊虽然只来她这里请过几次安，可从对方的言语神色来看，并不似那般的荒唐，做得出如此放浪形骸的事，“他能看上桃绫单单为了一个丫鬟，又不是心尖上的人，何必做到那个份上。”

一语点醒梦中人，臻璇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

从四房到现在才多少，桃绫与臻徊不过就是打了几次照面，后来又一直避开臻徊。

臻璇原本以为，是桃绫那几次的口无遮拦惹恼了臻徊，到后来又有过别的猜测，直到出了昨日的事，她才臻徊竟然是对桃绫存了心思的。

可就如李老太太说的，这样的心思根本不足以让臻徊用那样的手段来对付桃绫，他想要桃绫，更是在谋求别的。

臻璇捏紧了拳头，暗骂天真，谁说别人做事只能有一个目的想要一箭双雕也是正常的，而显然的，臻徊谋求的里面，桃绫只是其中一环。

“我听桃绫说过一些。”臻璇理了理思路，道，“裴家在南方的铺子田产这些年都是四房打理的，这些年经营下来，差不多翻了一番，想来是花了八叔祖父不少心血的。这一，那些事都交给管事们打理，没法像从前一样照顾仔细，而且还要少了额外的银子，三哥哥未必乐意。”

李老太太的眼神中精光一闪，快到臻璇都没有抓住，就已经恢复了平静桃绫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不过她打听的也没，从前那些铺子四房是抽了两成的，现在交出来，便是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臻徊为了这个不满是有可能的。”

“便是为了铺子的事情，也没必要那么对桃绫呀。”臻璇皱着眉头，暗想是不是因为上次她没有听臻徊的挑拨去问周氏要钱，臻徊就要更刺激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