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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窘境(含粉红435加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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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睛,西宁候府就看不到了,马车渐渐远去,西宁候府的声音也听不到。

王家老少都在等,等他承受不住贫苦去哀求蒋氏并把她请回来。

即便王家没有爵位,只要蒋氏能回王家,他们就有了希望恢爵的希望,纵使爵位无法恢复,王家也不用再承受蒋家人的逼债。

夺爵,罚俸,以王家的根基本用不上陷如此的困境,王译信晓得,父兄怪自己,他们也再逼他向蒋氏低头,所以他被停了一切的月钱,吃穿用度全部由他自己想办法……虽然在他养病的时候,文氏接济般的给了他几张银票,还没等他兑换银子,银票被王大爷搜走了。

甚至王大爷把他多年积攒下的私房银票也拿走,田产变卖,说是要用银子抵偿蒋家的债务。

兄长是宗子,王译信反抗不得,再加上他身上的病和受得伤还没好,更是无法同兄弟们强辩道理。

他想着以后会好一些,谁知蒋氏同他析产后,兄长更是变本加厉的搓磨四房上下,四房的生计极为艰难。

王译信去寻过父亲,然父亲养病不愿意见不孝子,他去找过母亲,长嫂说,母亲被他气病了。

王家上下都怨恨自己,是他造成了今日王家的窘迫。

王芷璇和殷姨娘需要将养用药,王端瀚也需要进学,王译信看出兄长是不可能再给他一文钱了,他又被罚俸降职,本来不多的俸禄银子也领不到手。正因为翰林院清贵,额外的收入几乎没有。

王译信只能拖着半残的身体为旁人抄书赚取微薄的收入。

回到王家最最偏僻破败的院落,王译信环顾眼前的情景,再想蒋家满门的富贵,说不后悔。不羡慕,那是假话……可让他去哀求蒋氏,他又拉不下脸。

“四爷。您先喝点水,厨房里有粥汤。奴才给您端过来。”

四房的奴仆大多被调走了,唯有几个亲近王译信的仆从留了下来,墨香本是伺候笔墨的小厮,如今煮饭,洗衣,赶车的活全是他在做。

“先打点水来。”

“是。”

一会功夫,墨香端着铜盆走进来。愧疚的说道:“热水还得现烧……”

“无妨。”

王译信的手指沾了沾冰冷的水面,再冷得水还有他此时心寒么

“把赚来的银子给璇儿送去。”

“五小姐手中还算宽裕,这是您抄书一日赚来的,要不您留下一点”

“不用。”

王译信用冷水洗去了脸上的伪装。水面上倒影着他清俊的容貌,王译信怎么可能让旁人知道自己靠着抄书赚钱,所以他用了伪装:“都给璇儿送去,我用不上银子。”

“四爷……”

“送去。”

“是。”

墨香拿走了散碎的银子,王译信梳洗后。慢吞吞的用着冰冷的茶水,纵使他对王芷璇心存芥蒂,她总是自己的女儿,不能弃她们不顾,富养穷养。他竭尽所能罢了……王芷璇应该不会怪他无能无用。

毕竟她很了解他。

有人嘲笑他

王译信拧紧了眉头,他明明听到了苦涩的嘲笑声,“谁出来”

最近几日,王译信总有碰到鬼魄的感觉,仿佛他身上多了一个孤魂野鬼,有时候他会做一些不由控制的事情,比如他会从蒋家路过,会想是不是能见到王芷瑶……王译信对王芷璇只是稍有怀疑,可他却因为这一些列的变化,极为不满王芷瑶。

如果不是王芷瑶不孝无情,他还是高高在上的谪仙,哪会像现在沦为抄书的穷酸。

屋里只有王译信一人,回应他的只有寒风吹动窗棂的声音,王译信恐惧般瘫软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气节还能再坚持多久……这次回应他的还是一如既往苦涩的嘲笑声。

“四爷,五小姐让奴才把点心带给您。”

墨香捧回了一盘子新出炉的点心,放在王译信面前,“是五小姐亲手做的。”

王译信眼里涌起了一丝丝的感动,也许是他误会了璇儿。

“四爷……”墨香眼见着王译信抱着脑袋,痛苦的呻吟,慌忙问道:“您是怎么了”

他自己也分不出这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王芷璇,他的脑袋就很痛,嘲笑的声音越越来越苦涩,清晰。

“她们可还好”

“殷姨娘的伤势正在恢复,五小姐除了照顾她之外,一直想办法帮您在老夫人面前说话,听说被大夫人罚了几次。瀚少爷读书更用功了一些,老太爷挺在意他,不让其余少爷再为难瀚少爷,老爷子说瀚少爷再努力努力许是这次就能过了乡试。”

“他过不了。”

王译信揉着额头缓解头痛,王端瀚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自然知道王端瀚的水平高低,“过乡试于他勉强一点,父亲为何就不能再等一等万一让瀚哥儿丧失了信心,这辈子许是……许是会在乡试上搓磨个几次。”

“听说不仅瀚少爷,少爷们都被老太爷亲自管教,准备春闱。”

王译信一听这话,重重的叹息一声,爵位被夺,王家子孙也只能依靠科举进阶了,如果王家后辈能多出几个读书种子,王家未尝没有重新崛起的指望,“只怕是父亲想通了,家族的根基还在后辈上,可是……他还是太急了。”

“四爷的话,老太爷是听不进去的。”墨香阻止了王译信出门,“况且您也见不到老太爷。”

王大爷怎么会准许毁了王家爵位的王译信去见老爷子,并阻止王家子弟科举

王译信想要恢复在王家的地位,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蒋氏请回来……可这正是王译信不愿意做的事。

“以后,你把瀚哥儿做得文章拿给我看看。”

王译信把粗糙的画纸铺陈到桌上,不是他信不过父亲,最近几年的科举乡试出得题目已经同过去不大一样了,老爷子督促儿孙上进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把王端瀚教偏了,有他看着,王端瀚也许过乡试的希望多一些。

墨香道:“四爷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抄写了一整日的书,王译信怎能不累除了字和画之外。王译信也想不到旁得赚钱之法,他的字写得是好,但如果他靠卖字为生,不仅脸面丢尽,在翰林院也待不下去了,所以他只能乔装改扮去书局抄书赚散碎的银子。

“我画两幅画,模仿旁人的画法。一会就能画完。”

“四爷……”

“行了,我自有分寸。”

王译信心底泛着苦水,他已经为了银子沦落到模仿旁人画法的地步了,模仿名家画画赚得比抄书多……只是模仿不如自己的人。王译信很憋屈,也很郁闷。

他的一副画作价值千两,可他能依靠卖画为生么

王译信以前不在意官职的高低,如今他明白曾经的自己很可笑,如果不为官。只怕他连门都出不去。

因此,他宁可委屈的模仿旁人的画法,宁可每张画作只赚几两银子,他也不敢把自己的画卖出去。

以前王译信鄙夷那群所谓名画家的画法粗糙,如今他只能依靠粗糙的画法赚钱。他在糟蹋自己书画的意境。

模仿并没有想得容易,王译信要杜绝自己常用的画法和习惯,熬到很晚,王译信才画出两幅雪梅图,其实他也知道画美人图卖得价值更高……可他总不至于沦落到画春宫图的地步。

随便吃了几块点心,王译信疲倦的倒在床榻上,明明累到了极致,可他怎么都睡不着,睁眼看着顶棚,蒋家的富贵越发显得他今日的窘迫,不能想,不能想……王译信喃喃的警告着自己:“不能服软,不能服软!”

强行命令自己闭上眼睛,眼前出现曾经富贵的画面,可口的饭菜,奢华的摆设,只要他喜欢的东西,蒋氏总会送给他,蒋大勇在文官中名声不怎么好,他也因为同蒋家联姻,被一些清高的文人轻视,但是更多的同僚会看在蒋大勇是皇帝宠臣的份上,对王译信多加照顾。

毕竟谁也架不住发狂用拳头打人的蒋大勇。

而如今,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谁都能看得起他,甚至王译信能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嘲弄。

他再也不是清高出尘的谪仙,哪怕相貌依旧清俊,没有了那层富贵光环,王译信甚至能感觉到某些人的‘善意’。

床架子随着王译信的辗转反侧,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这样的日子,他还要过多久莫非真要去向蒋氏低头

再坚持两日,也许蒋氏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到时候他……他会勉强原谅了她们……

‘蠢货!’

谁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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