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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禁宫之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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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见三界魔君业已丧失了出手的力量,不愿杀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人,心念几转之后,回身便走。

三界魔君怪叫一声道:“你回来!”

宇文烈闻声止步,回身道: “在下不杀失去抵抗力的人,阁下还有什么话要说”

三界魔君骤然之间像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凶残暴戾之一哦色一哦尽祛,怆然道:“老夫快要死了!”

宇文烈冷漠地道:“这一点在下知道,以阁下的残狠作风而言,老天似乎并不偏心。”

三界魔君老脸一哦抽一哦动了几下,厉声道:“就算是恶有恶报吧,小子,你能否答应老夫一件事”

“什么事”

“老夫此刻仗着‘地灵香’抵挡蛇虫,一旦死后,难免遭噬一哦尸一哦之惨,希望你能为老夫把一哦尸一哦体带到谷外埯埋!”

宇文烈一哦性一哦格虽冷傲,但并不流于残酷。这一代魔头,如非身中“白霞瘴”,之毒,不治将死,当不会有求于一个后生晚辈,其人可恨,但其情可悯,当下慨然道:“可以!”

三界魔君怆然一笑,道:“老夫并不平白求你!”

宇文烈一怔道:“什么意思”

三界魔君神一哦色一哦更黯,似乎说话也感到吃力,沉声道:“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穷追老夫不舍”

宇文烈心中一动,这正是他不解之谜,随即道:“在下不清楚。”

“为了一样在武林中流传了数百年的东西!”

“什么东西”

“禁宫之钥!”

“什么!禁宫之钥”

“不错!”三界魔君突然凄哼了一声,面一哦色一哦骤呈苍白,额上青筋暴露,汗珠滚滚而落。

宇文烈知道对方瘴毒已将攻心,意念一动,但又被另一个意念否定,他不能流自己的血,去救一个凶残暴戾的魔头,那不是救人,而是助长了危害武林魔焰,顿了一顿之后,道:“何谓禁宫之钥”

三界魔君喘一哦息了一阵,道:“数百年来武林相传,谁能得到禁宫之钥,开启禁宫,可成武功天下第一人!”

“禁宫在何处”

“不知道!”

“那阁下……”

“老夫所得仅是一半,作为你……替老夫收一哦尸一哦……的……代价!”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物,掷在了地上,人也向后栽倒。

宇文烈上前一探脉息,已然气绝身亡。

再看那所谓“禁宫之钥。,是半块长一尺,宽约三寸的竹筒,抬在手中一看,上端刻的是“禁宫”两字,想来另半片上必是“之钥”二字,中段是半幅图形,有山树木石,下是端则是由许多线条一哦交一哦 错构成的半幅棋盘形的图案,上面附注了不少文字, 却是不为一般人知晓的甲骨文。

“禁宫之钥!”他喃喃地念了数遍。他想不到九死一生之余,却得到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禁宫之钥的一半,如果机缘凑巧,获得了另一半,将可成为天下第一人,师父昔年的恩仇,可以一一了结,还有武林的命运,也可以尽份力……

他想到天下第一魔,和那些以强取豪夺为能事的武林人,在没有搜索到三界魔君的下落之前,恐怕不会离开天台山,如果自己身怀这半片禁宫之钥出谷,万一被对方发觉,决难保全。

筹思了半晌之后,想到了一个极妙的办法。自己服食了金冠银虺之血,不惧蛇虫,如果把半片禁宫之钥藏在谷中,最是稳当, 自己随时可以来取。想到就做,他弹身到了壁脚,一阵搜索之后,在距地三丈之处,有一个小小石洞;他把半片禁宫之钥放入洞中,附带他想丐了身边诛心人一哦交一哦 托的那张神秘地图,也取出来一并放入石洞之中,然后用石块封死洞一哦穴一哦,抓了些苔藓填好隙缝,再在下方做了记号,一切妥当之后,负起三界魔君的一哦尸一哦体,向谷外走去。一路蛇虫盈千累万,但却远远避开。他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十分可笑,不久前,他葬了桐柏老人,现在,又埋葬三界魔君。

顾盼之间,谷口在望。他不由大感踌躇,如果有人发现自己埋葬三界魔君的一哦尸一哦体,追索起那半片禁宫之钥,麻烦可就大了,伹既已应允三界魔君为他埋一哦尸一哦谷外,当然不能对死者失信。心念之中,已出了万虺谷。回顾那一哦陰一哦沉沉的谷底,隐约中蛇虫蠕蠕而动,怵目惊心,若非误打误撞,吞下金冠银虺的血,此刻早巳膏蛇虫之吻了。

他迅快地把目光向下一扫,没有丝毫人踪,身形一弹,便朝右侧的一座峰头驰去。他自巧服了金冠银虺的血后,不但身具避毒之能,内力方面也平空添了三十年,这一奔行,可说快如飞矢,轻若飘絮。转眼工夫,登上峰顶,一阵审度之后,喃喃自语道:“这是个埋骨的好所在!”—个时辰之后,峰头上隆一哦起了一座新冢,墓碑用口石劈成,大书:“三界魔君之墓”六个大字。

宇文烈埋葬了三界魔君之后,心想,该到隐仙谷去一查无情剑客和生死究竟了。心念之中,转身举步、就待离开,蓦地,一个绿衣子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正是夺去他阎王剑的那个神秘绿衣少女,背对着他站在五丈之外。

宇文烈立即刹住步子,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是谁她的母亲又是谁

与师父铁心修罗究竟是何仇何怨她夺去阎王剑而订下百日之约,这一着的确毒辣。想到百日之约,心中大为沮丧,师父铁心修罗身残功废,根本不能赴约,而自己呢论功力差了绿衣少女一大段,更遑论当事人她的母亲了。不赴约吗

那铁心修罗四个字将永为武林人所不齿,自己也加紧打算再现身江湖。兵刃是个人的名誉所表征,兵刃被夺,在武林人从来是奇耻大辱。为了自己是铁心修罗之徒,责无旁贷。

他不自主地想到了禁宫之钥,如果得到了另一半禁宫之钥,寻到“禁宫”练成盖世身手……他哑然失笑,这想法简直是无稽,数百年流传之物,只有一半出世,到哪里去寻另一半呢这不等于痴人说梦吗

他也想到自己因服食金冠银虺的血,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可以开始一哦习一哦 练师父的另几项神功,但练功并非一蹴可就,能应付百日之约吗思念及此,两道剑眉紧蹙在一起。

那绿衣少女幽幽地开口发话,甜、脆、娇、美的音调,令人心弦为之震颤:“宇文烈,我们又见面了!”

宇文烈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冷冷地道:“幸会,姑娘又有什么指教”

绿衣少女倏地回过娇一哦躯,绝代的风韵,照人的容光,使宇文烈一阵目眩。

“宇文烈,恭喜你!”

宇文烈心头一震,道:“姑娘说这活是什么意思”

绿衣少女笑吟吟地道:“恭喜你得到禁宫之钥!”

宇文烈这一惊真地非同小可,这一来,简直是后患无穷了,如果这消息传扬开去,自己将成众矢之的,但他又不屑于否认,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绿衣少女珊姗移步上前,在距宇文烈丈外处停步,接着又道:“你不否认吧”

宇文烈牙痒痒地道:“姑娘根据什么这样说”

“这坟墓还不够说明”

“如果在下上不忍见其暴一哦尸一哦荒野,而予以掩埋呢”

“用不着立墓树碑呀!”

“在下愿意这样做。”

“怕不如此简单”

“依姑娘的看法呢”

“第一,三界魔君如何死的第二,以他的生平为人,积恶如山,暴一哦尸一哦荒野并不为过,值不得你动这侧隐之心;第三,天台山中虎狼成一哦群一哦,目的只为他一人,值不得你冒生命之险卷入漩窝;第四,任何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也不至笨到不避嫌疑……”

宇文烈大感不耐,截断对方的话道:“姑娘认定禁宫之钥在本人身上”

绿衣少女矫笑一声道:“即使不在身上,也可知道下落!”

宇文烈硬起头皮道:“姑娘准备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一哦警一哦告你立刻离开此地,若被他人发现,恐怕……”

就在此刻,一个一哦陰一哦森冷酷的声音道:“无主之物,见者有份!”

宇文烈抬头一看,一个身着黄葛布长衫的独眼老者,面带一哦陰一哦笑,脚不点尘地飘掠入场,紧跟着,又是四个同一装束年龄略差的老者,疾纵而至。

五老者的目光先一哦射一哦向三界魔君的墓碑,然后移向绿衣少女,绿衣少女嫣然一笑,五老者同时被她那绝世姿容惊得一怔。最后,目光射一哦向了宇文烈。

绿衣少女怯生生地道:“宇文烈,这五位是名满南七省的雁荡万无常,想来你听说过”

宇文烈不知绿衣少女提醒自己的目的何在,闻言只冷冷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迫视在那为首的独眼老者身上。

雁荡五无常同时扫了绿衣少女一眼,独眼老者一哦陰一哦侧侧地向宇文烈道:“小子,不需老夫兄弟动手吧”

宇文烈剑眉一挑,寒声道:“阁下什么意思”

“小子,用不着装佯,禁宫之钥一哦交一哦 出来!”

宇文烈心知多说无益,冷哼了一声道:“如果不呢”

独眼老者一声怪笑道:“在老夫兄弟面前,用不上这个不字!。

另外四老者中地一个一哦陰一哦森森地一哦插一哦口道:“大哥,不能多耗时间,速决为上,万一别人闻风而至……”

独眼老者微一颔首,仍迫视着宇文烈道:“小子,如何”

宇文烈俊面涌上了一层恐怖杀机,厉声道:“一对一还是你们全上”

“嘿嘿嘿嘿,小子,你有多大道行,敢发这狂言,凭你也配我兄弟联手”

“何不试试看”

独眼老者沉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掌劈向宇文烈当一哦胸一哦,这一击势道之强令人咋舌。

宇文烈有心伸量对方,同时心怀杀机,不闪不避,举掌硬封。独眼老者见对方竟敢硬封硬接,功力又加了二成。“砰”然一声暴响,挟以半声闷一哦哼。一对一哦肉一哦掌接实,宇文烈身形一晃而止,独眼老者却已退了三步之多。

另四老者赫然一哦色一哦变。

堂堂雁荡五无常之首,竟然被一个一哦毛一哦头小伙一招迫退,这筋斗栽到了家。

宇文烈自知若非半日前平添了三十年功力,很可能不是这老者的对手。独眼老者羞怒一哦交一哦 进,暴喝一声,腾身再进,左掌右爪,一拍一抓,同时攻出,而且掌爪均指要害大一哦穴一哦,奇诡厉辣,世无其匹。

宇文烈左掌一圈,极巧妙地封住了来势,右掌斜里猛然拍出,振腕之间,似有十数只手掌,同时攻向十多个不同部位。

独眼老者惊呼一声:“千手修罗!”惊呼声中,人巳闪电般后退八尺,沉声道:“你是阎王剑主人门下”

宇文烈冷冰冰地道:“算你说对了!”阎王剑主人五个字,使其余四老者面一哦色一哦大变,的确,凭雁荡五无常,绝对惹不起天下第一好手铁心修罗。

独眼老者目注其余四老,一副进退两难之一哦色一哦。

其中一个鹰鼻环眼的老者,上下打量了宇文烈一遍,道:“阎王剑主人尚在人间”

宇文烈目中一哦精一哦芒闪烁,怒声道:“这话不该你阁下问!”那老者不由一窒。

独眼老者略一犹豫之后,老脸一哦陰一哦气又浓,独目凶光熠熠,注定另四老者,道:“你们意下如何”

利之所在,常常能使人不计后果。四老者同时一点头,那鹰鼻环眼老者干咳了一声道:“大哥,这小子必须留活口,还有这……”说着,目光瞟向了那默然在旁的绿衣少女。

独眼老者“嗯!”了一声道: “老五莫非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快速打发了吧!”

绿衣少女粉靥笑意未除,脆生生地道:“凭这几句话,你们五个今天死定了!”

这话出自一个二十不到的绝一哦色一哦少女之口,的确令人难以置信,尤其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更令人奠测高深。只有宇文烈清楚,绿衣少女并非故作危言,她是办得到的。

“上!”上字甫出独眼老者之口,那排行第五的已扑向绿衣少女,另三老和独眼老者,却扑向宇文烈,可能,这几个老无常业已清楚不联手不足以制一哦服 宇文烈。

四老联手,其势岂同小可,宇文烈当场被迫退三个大步。

半声栗人的惨号过处.那扑向绿衣少女了老者,业已横一哦尸一哦当场。

绿衣少女的身手,震惊了另四老,齐齐停手转身,面对绿衣少女。

独眼老者咬牙暴喝道:“丫头,你什么人门下”

绿衣少女若无其事地道:“这你不必问了,知道了也是枉然,你们反正死定了!”了字出口,娇一哦躯一挪,扑向四老,四声凄厉的惨号,先后响起,只眨眼之间,绿衣少女毁了名震南

七省的五个魔头。

宇文烈为之寒气大冒,这貌美若仙的少女,竟然是个杀人不改一哦色一哦的罗刹。

绿衣少女索手一挥,道:“宇文烈,马上会有更多的人赶到,马上离开吧!”

宇文烈冷漠地道:“姑娘何以要对在下如此关心”

“你想不出来”

“在下不明白!”

“以我所知,你还没有见过令师,那百日之期的巫山之约,你当然还没有转告,我不希望你现在就死,明白了吧”

宇文烈恨恨地道: “明白了,可是在下认为还有另外原因!”

绿衣少女小口一抿,道:“你说说看”

宇文烈一字一句地道: “姑娘不会放过禁宫之钥的下落吧”

绿衣少女展颜一笑道:“也许你说的是,但我目前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第一,你纵使真的得手,不会笨到带在身边,第二,你当然更不会说出收藏的地点,对吗”

宇文烈冷声道:“姑娘聪慧过人,说得极近情理,但可否想到在下根本不会得手呢”

“想到了,至少你知道下落,不然不会替三界魔君树墓立碑!”

“就算全在姑娘意料之中吧!”

“你可以走了!”

就在此刻,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破空而起,接着,一条人影从五丈外的林中,飞泻而至。宇文烈与绿衣少女同感一震,彼此各采取戒备之势。

“砰!”的一响,人影落地,寂然无声,赫然是一具五官不辨的死一哦尸一哦。宇文烈不由脱口惊呼道:“魔剑王子平。”

绿衣少女看了看魔剑王平的一哦尸一哦身,芳容大变,急声道:“你快走,我挡一阵!”

“什么走”

“不错,快走!否则你就没命了!”

“来人冲着在下而来”

绿衣少女一跺脚道:“你自己想死,却误了我的大事!”

宇文烈心中一动,道:“来的是谁”话声才落,一条巨大人影,幽灵似地飘近身来,快得简直不可思议。绿衣少女急退数步。宇文烈一看不来人,先是心头剧震,随之是怨毒冲一哦胸一哦而起。来的,正是把他抛落万虺谷的天下第一魔。

天下第一魔碧眼一瞪,声如巨雷般地道:“小子,你居然不死”

宇文烈咬牙道:“阁下很意外”

天下第一魔目芒如电,一扫现场,道:“小子,你是老夫手下第一个逃生的人,现在快说出禁宫之钥的下落!”

宇文烈恨声道:“办不到!”

天下第一魔颔下钢髭猬张,狂吼道:“小子,你敢再说一句办不到”

宇文烈深知生死全在对方手中,以对方的功力而论,自己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但孤傲的一哦性一哦格格使他不计生死利害,当下抗声道:“办不到!”

天下第一魔怒哼一声,出手便抓。宇文烈连转念头的余地都没有,便被抓个结实。

“小子,说!”

“办不到!”

“老夫撕了你!”蒲扇大的巨掌,抓向宇文烈的脑袋,这一抓如果抓实,宇文烈势非头碎额裂不可。

“住手!”发话的竟然是绿衣少女。

天下第一魔缩回了手,有点惊奇似地道:“丫头,是你对老夫说话”

绿衣少女从容的道:“不错!”

“莫非你愿意替他说”

“晚辈根本不知其事,从何说起!”

“那你是找死”

“老前辈何以破例”

“破例,什么意思”

“据晚辈所知,老前辈对人出手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宇文烈能逃出老前辈手下而不死……”

天下第一魔桀桀一声怪笑道: “丫头,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这小于不在此例!”

绿衣少女粉一哦腮微微一变道:“为什么”

“他并非是从老夫手下凭功力而逃生,而是命大侥辛不死!”

“老前辈非要他的命不可”

“老夫一向的惯例是逆我者死!”

“老前辈杀了他.岂非大违本意”

“什么本意”

“他一死,禁宫之钥这档事岂非永远成谜”

天下第一魔怔了一怔,道:“嗯,有理, 丫头,老夫带他走,至于你……”

绿衣少女明眸一转,道:“晚辈怎么样”

天下第一魔狞声道:“你永远留在此地!”

绿衣少女粉一哦腮掠过一抹异样的光彩,道:“老前辈要杀人灭口,怕宇文烈被掳的事实传扬出去”

天下第一魔前跨两大步,道:“你说对了!”

宇文烈被天下第一魔紧紧一哦抓牢,五内皆裂,如火如焚,双目几乎瞪出摁来,眼前,两个都是敌人,也许,绿衣少女隐藏在如花粉靥之后的面目,较之天下第一魔更加狰狞。

绿衣少女淡淡地一笑道:“老前辈要杀晚辈,不过是举手投足之劳……”

“本来如此!”

“可是老前辈却不能下手!”

“老夫为什么不能下手”

“老前辈当还记得岩山之约”

天下第一魔狰狞的面目,立时蒙上了一层恨毒之一哦色一哦,厉声道:“丫头,你也知道岩山之约”

绿衣少女正一哦色一哦道:“是的!”

何谓“岩山之约”,宇文烈根本不懂,不过,他意识到绿衣少女来路相当不简单。

天下第一魔目中绿芒暴一哦涨,咯不稍瞬地注定绿衣少女,那样子似乎想要把她生吞活剥。良久才进出一句话道:“那毒妇是你什么人”

绿衣少女粉一哦腮骤寒,冷哼了一声道: “我尊称你老前辈,请你说话客气一点!”

“她是你什么人”

“家母!”

“她是你母亲”

“一点不错!”

“告诉她老夫业已再度出山……”

“这一点她老人家早巳知道!”

“好,你走吧!”

绿衣少女又恢复娇一哦媚之态,一指天下第一魔手中的宇文烈道:“还有他!”

天下第一魔怒不可遏地道:“为什么”

“因为他与晚辈有密切关系!”

“办不到!”

“老前辈不至于毁约背信吧”

“丫头好利的口。”

“据家母交代,当初与老前辈约定,在事情未了断之前,凡属家母门下或是与本门有渊源的,老前辈都不得出手!”

宇文烈既惊且骇,这绿衣少女的母亲是何等人物为什么被称为毒妇与天下第一魔订出什么约

天下第一魔暴怒道:“他与你母女有什么渊源”

“这一点老前辈不必问了!”

“凭这一句无中生有的话,要老夫把禁宫之钥拱手相让”

“老前辈并未得到。”

“但可着落在这小于身上!”

“老前辈错了,宇文烈宁折不弯的个一哦性一哦,将使您失望!”

“老夫不信。”

“不管信与不信,请前辈守约放下他!”

“如果老夫说不呢”

绿衣少女微微一晒道:“晚辈想来老前辈不会自毁名头。”

天下第一魔面目更形狰狞,沉声道:“老夫毁了你,再带走这小子,谅来无人知道!”

绿衣少女面一哦色一哦大变。她知道这魔头说得出做得到,如果他不顾那约言,后果实在难以想象。她本人也许可以全身而退,

宇文烈可就无法脱离魔掌了,而目前,她必须要保全宇文烈,因为其中关系十分重大……

就在此刻,一个刚劲的声音道:“天下第一魔,谁说无人知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个食言背信之徒!”

宇文烈心头一震,他听出发话的正是唱反调引走沈虚白的那神秘人。

绿衣少女显然也十分震惊,当今武林敢与天下老一魔作对的还不多见。

天下第一魔狂吼一声道:“谁,与老夫滚出来!”

那刚劲的声音揶榆似地道:“阁下不必发威,还是放人保全名头为要!”

“你是什么东西”

“无名小卒。”

“滚出来。”

“在下看不必了!”

天下第一魔手中仍抓住宇文烈,快逾电光石火地向发声之处掠去,片刻之后,又回到原地,神情沮丧,显然没有发现那轻捋虎须的神秘人。

绿衣少女惶然望着对方,一时无计可施。

天下第一魔从怀中取出一粒一哦药一哦丸,硬寒入宇文烈口中。

绿衣少女大叫道:“老前辈您做什么”

天下第一魔狰狞地一笑道:“没有什么,老夫给他服下一粒毒龙丹,十日之内,如无解一哦药一哦,会全身溃烂而死……”

宇文烈怨毒地道:“如果在下不死,有一天会活劈了你!”

天下第一魔怪笑道: “小子,那除非发生了奇迹,记住,十日之内,仍到此处找老夫!”

说完,一松手抛出宇文烈。宇文烈凌空一翻,脚落实地。

绿衣少女杏眼圆睁,直瞪着天下第一魔,语含不屑地道:“想不到以老前辈的身份地位,竟然还做出这等事来。不错,为了身中之毒,宇文烈必然会在十日之内自动找你老前辈请求解毒,老前辈既不违背约言,也可达到目的,不过……”

“怎么样……”

“区区毒龙丹,恐怕还不至于使人束手!”

“哈哈哈哈, 丫头,此毒系由十种毒物炼制,除了老夫,天下无人能解!”

宇文烈目中喷火,振声道:“我宇文烈不会找你的,纵使毒发而死。”

天下第一魔口中发出一阵刺耳怪笑,一晃而没,笑声中挟有一缕话声道:“小子,记住十日之期到此见老夫!”

宇文烈朝天下第一魔消失的方向,重重地哼一声。

绿衣少女凝注了宇文烈一眼,道:“方才发话扣住天下第一魔的人是准”

宇文烈一摇头道:“不知道!”

“这人功力不弱。”

“在下有同感!”

“十日之期你准备来这里见老魔吗”

“不!”

“那你与我同去一个地方……”

“同你去”

“嗯!”

“为什么”

“替你设法解毒龙丹之毒!”

“好意心领了!”

绿衣少女一怔神,道:“这毒非同小可……”

宇文烈冷冷的道:“在下知道。”

“宇文烈,别以为令师铁心修罗功力盖世,他解不了这毒。”

“这点在下也清楚!”

“那你是想死了”

“死与不死,不劳你一哦操一哦心了!”

绿衣少女腮帮一鼓,娇嗔道:“宇文烈,我这是出自诚心,别以为有什么企图在内。”

宇文烈仍是那句冷漠的话:“好意心领!”

绿衣少女恨恨地一挥玉掌道:“请吧!”

宇文烈一抱拳道:“再见!”

“别忘了在你没有毒发身死之前,转告令师百日之约。”

宇文烈心中暗念,如果自己十日之后毒发身死,这百日之约永远不会有人赴了!口里含混地应了声,弹身奔下峰头。认了认山势,直扑隐仙谷。

首先,他必须证实无情剑客生死之谜,然后在毒势来发作之前,赶回去见师父广面,禀告一切遭遇。

十天,这是他仅有的活命时间。十天,以他目前的功力,能做什么死,对于他并不怎样可怕,然而使他心沥血的是师父的期望,势将落空;母亲将九泉含恨,身世也将永远成谜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这笑容,怆然,凄绝,也有自嘲的成分。

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个形如葫芦的谷口。照师父的描述,这是隐仙谷无疑了。他停了片刻,然后直朝谷里奔去。

谷道中花木零落,杂木野草蔓生,一片荒芜景象,与他师父所述的情景完全两样。他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谷道尽头,是一片桃林,林中隐约现出一椽茅屋。

宇文烈想了一想,不管情况如何总是一种揣测,还是以礼数求见比较妥当。

心念之中,朗声道:“晚辈宇文烈,衔师命求见前辈!”

连叫三遍,竟然毫无回应。

他皱了皱眉,弹向茅屋奔去。到了屋前一看,不由一呆,只见屋门虚掩,蛛网尘封,野草已遮没了门槛,事实证明这茅屋已久无人居住了。

无情剑客是否真的死了为什么那神秘客反驳沈虚白说无情剑客没有死,只是与死差不多

如果无情剑客真的已不在人间,他是如何死的无情剑客的功力几乎与铁心修罗相等,什么人能对他下手

宇文烈愣愣地望着那扇木门,心绪起伏如涛。怔立了半刻光景,心想,好歹进屋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心念之中,便待举步……

蓦地,屋中传出一个声音道:“孩子,别动!”

宇文烈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个大步,心念电转,难道无情剑客没有死但这茅屋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那这发话的人是谁呢

心念之中,那一哦话声再度传出:“孩子,现在另别动,你后面有人跟踪!”

宇文烈已经听出屋中人正是那暗中发话的神秘客。第一次,他用话引走沈虚白;第二次,他用话扣住天下第一魔,使那魔头无从向自己和绿衣少女一哦下手。

难道他算定自己必进隐仙谷,所以先来此相候

他究竟是何许人物他道自己被人跟踪,那跟踪自己的是谁显然,这其中大有文章……

心念之中,沉声道:“在下已被人跟踪”

“不错,跟踪你的人现在二十丈之外的林中!”

“尊驾可否赐告名号”

“你听不出来”

“似曾相识,但想不起在何处会过尊驾!”

“诛心人!”

宇文烈激动地“哦!”了一声,道:“诛心人前辈!”

“孩子,声音放低一点!”

“前辈有何指教”

“无情剑客的坟墓在屋后花树之中……”

“他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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