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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更弦易辙 一战功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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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我知道了!”

“好,那我……回去了,公子珍重。”

“你去吧!”

蒋大牛转身奔离。

东方白手拎着包袱,心头乱得相当可以,一连器的谜,也许卓永年可以解答,但照现在的情形看,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有跟他见面的机会,只好全闷在心里,先依地的安排,到了桐柏再作打算,但对目前展开的行动他却是相当兴奋的,因为这行动正是地日夜企求的目的。

桐柏。

不是繁华的城镇,但也不是穷乡僻壤,街市还称得上热闹二字,只是来往的差不多都是普通商贾小民,再有,便是一般的江湖人物,整个城带着乡野的古朴,比之通都大邑,水陆镇市当然是完全不同的风貌。

现在是天一哦色一哦向晚之前的片刻,正是山产一哦交一哦 易的商贩和四乡八镇进城办货的客商投店打尖的时分,所以街上显得特别热闹,尤其是茶楼酒肆客栈毗连的地区,更是熙来攘往,人潮穿梭,加上店栈小二的揽客声,真是壮观。

一个皮肤黝一哦黑粗糙,颇有微髭的年轻汉子,肩上扛着剑,剑上挂了个包袱夹在人潮里,不断地抬头张望,看样子是个远道初来的客人想投店落脚。

小二不停地吆喝招呼,这汉子看看店招又走开。

正街走完,弯人横街,来往行人已渐稀疏。

那年轻汉子驻足在一家小客店门前,店招是“清凉客店”,小二倚门而立,奇怪的是他没上前招揽客人。

店门里面是乱轰轰一片。

那年轻汉子上前两步道:“小二哥,有房间么”

“客官不识字”小二一哦爱一哦理不理地手指门边“客满”二字的木牌子。

“住店要识字么”那年轻汉子似乎火气很大。

“客满了!”

“怪事,正街的客栈不满,你这小店倒先满了”

“客官,店小,房间小,价钱便宜,当然先满。”

“随便腾挪一间怎样”

“总不成把先来的客人赶出去”

“俺出双倍房钱怎样”

“客官,行有行规,十倍也不成!”

“俺非住你这间店不可!”年轻汉子横眉竖目。

小二靠门的身一哦体站直,打量了年轻汉子几眼,着他肩上扛着剑,人又高壮,再加上那份凶相,知道难惹,脸上勉强装出一个笑脸,哈了哈腰道:“客官,小店委实客满,请到别家如何”

“不行,住定了!”

“客官,这……”小二皱起了眉头。

那年轻汉子大踏步进人店门,直朝里闯,小二紧跟在他的身后,到了柜台边,那年轻汉子朝柜台一靠,粗声景气地道:“俺要住店!”

说完,两眼突然发直,楞住了。

柜台里端坐着一尊巨无霸,不,是一个胖大的女人,颊一哦肉一哦下垂,眼眯成缝,下巴是双的,下层比上层突出至少三寸,加上悬垂如两只米袋的大一哦胸一哦脯,就像座一哦肉一哦山堆在那里,偏又画眉涂脂,简直就不像是真的人。

女人掌柜已属少见,如此形象的是怪上加怪。

“你要住店”声音却是娇细的,如果不是眼见,谁也不相信这种娇细的声音是发自一个吓死人的女巨人之口,真是天生百样人,无奇不有。

“是的!”那年轻汉子这时才回过神来。

“客房都已住满。”

“可是俺非住这里不可。”

“为什么”

“约好了在这里等一个朋友。”

“噢!”胖女人站了起来,别看她肥一哦大如象,动作倒不迟滞,这一起坐还带动了一阵风,硕一哦大的身躯几乎把柜台里面的空间完全塞满,人站起,竟然比那汉子还高出半个头,如果算横宽,足有壮汉的两倍,细眯的眼睁开少许,朝那年轻汉子上下打量,有那么一点可以称道的是胖归胖,五官还端正,没有凶恶之气,反之还使人感到一丝亲切。

小二在一旁道:“老板一哦娘一哦,小的已经告诉……”

胖女人抬抬手止住小二的话,这一抬手,宽松的袖子下褪,露出的肘子更是惊人,比大人的小一哦腿一哦还要粗。

打量了片刻,胖女人坐了回去。

“客官是哪里来的”

“徐家集!”

“哦!”胖女人脸上的肥一哦肉一哦颤一哦抖了几下,笑笑道:“咱们还算是半个乡亲,这么着好了,角院里有间炕房,住了位道爷,炕床 还宽大,客官将就挤一晚如何”

“这……”年轻汉子面有难一哦色一哦。

“老板一哦娘一哦,那道爷不好说话……”小二又一哦插一哦口。

“你带这位客官去,就说是我安排的。”

“是!”小二应了一声,转向那汉子道:“客官,进随小的来!”

那年轻汉子还想说什么,口启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又深深望了胖女人一眼,跟着小二向后走。

店里真的客满,吵嚷不休,另一个小二忙着在各房燃灯。

出了角门,耳根顿时清静,所谓角院,一个小天井,正面两间房,一间燃着灯,另一间却是锁着,小二在天井里一站。

“道爷!”小二开了声。

“什么事”房里传出声音很刺耳,让人听就感到不舒服。

“店里客挤,有位客官司跟道爷同房将就……”

“这是什么话,本道爷出高价包这间房就是图个清静,你小子居然还加客人,赚钱也不是这等赚法!”

“道爷,您别生气,是老板一哦娘一哦安排的。”

“老板一哦娘一哦怎样有这规矩么”

“道爷,老板一哦娘一哦说这位客官是她的半个乡亲……”

“半个乡亲”一个苍老得缩了水的白发老道出现门边,朝那年轻汉子里了几眼,改口道:“也罢,看在你们老板一哦娘一哦的份上,道爷只好委屈一晚,进来吧!”

小二哈了哈腰,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那年轻汉子等小二出了角门,“噗哧!”一笑,大步进入房里,直眼望着老道,道:“老哥,你可是真绝”

老道以手指横口,低声道:“嘘!从现在起,你称我师父,我叫你小黑,咱们是师徒,要到山里采一哦药一哦的,我的名号是”百草道人“,专以草一哦药一哦丹方治病,慎防隔墙有耳,明里路里都不能改变称呼,你坐!”

老道是“狐一哦精一哦”卓永年乔装的。

粗一哦黑年轻汉子是东方白的化身,蒋大牛在鬼树林外一哦交一哦 给他的那包袱,便是卓水年替他准备的易容道具,包袱里附有字条,除了指示他易容道具的使用方法外,只说了桐柏清凉客店见,所以东方白一直都是瞎一哦摸一哦。

东人白在炕前桌边坐下,道:“老哥……”

“嗨,刚刚才交代过。”

“哦!师父!”东方白觉得有些好笑,|读书论坛:http://210.29.4.4/book/club/|抑低了声音道:“我有许多话要说,这里……不能随便说话么”

“当然可以,这小角院最稳当不过,我要你不改变称呼,是让你一哦习一哦惯,以免无意中漏嘴,你来得够快,只比我慢一天,一路辛苦了,咱们先好好喝上几杯,有什么话等会再说,你先净面吧,天井里有水缸用具。”

东方白起身到天井里净手面。

小二又来到,天井边止步,面对房门道:“道爷,您的晚饭……”

“小二,听清楚!”卓永年站到门边道:“拣几味你们厨下拿手的好莱,两壶好酒,道爷要庆祝师徒重逢,哈哈哈哈!”

附加的笑声虽不怎么悦耳,但让人舒服多了。

“师徒重逢”小二瞪大了眼。

“俺叫小黑!”东方白正洗完脸接上嘴道:“十年前跟师父失散,见面几乎不认识了,要不是你们店里客满,师徒还碰不上,这是老天的意思,小二,对不对”

“对,对!真是难得,太巧了,也太好了!”

“小二,快去办!”卓永年似乎迫不及待。

“小的这就去!”

“随时记住关角门,道爷不喜欢被人吵!”

“是,知道!”小二离去。

东方白进房,两人上了炕。

“师父,那胖掌柜一听说我是打徐家集来的,马上便认我做半个乡亲,安排我跟你一哦共一哦房,莫非她便是……”

“不错,你猜对了,她叫水二一哦娘一哦,为人十分道地,在这里是远近驰名,早年死了丈夫,留下个宝贝女儿叫水宝跟她相依为命。”

就在此刻,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道爷,听说您……”

只说了半句,一条影子旋风般到了门边,后面的半句话咽回去了。

东方白抬头一望,一对乌溜溜的大眼正对着他,而这亮丽的大眼是长在一个身材十分矫健的短装少女身上,少女手扶门框,灯光映照下,只见这少女出落得相当标致,眉眼分朗,鼻是鼻,口是口,微微下弯的嘴角和灵活的眼珠子显示出她是个任一哦性一哦而带野气的少女。

“水姑娘,你听说什么”

“听小二说您来了个徒弟”大眼镜溜了一溜。

“对,就是他,小黑!”卓永年手指东方白。

“咕!”少女掩往口,亮丽的大眼停在东方白面上。

东方白下意识地面上一热。

“水姑娘,你笑什么”卓永年的声调变得很平和。

“道爷这徒弟名字取得好!”眉一哦毛一哦扬了扬。

小黑,人如其名,少女话中调侃之意谁也听得出来,但东方白根本就不在乎,倒是很欣赏她那股子纯真的野一哦性一哦,生长在这边城里,作风一哦性一哦格是不同于繁华之区的,看样子,她就是水二一哦娘一哦的宝贝女儿水宝,老天爷也真会开玩笑,把母女俩塑造成两个绝对不同类型的人。东方白也笑了,他是想到巨无霸型的水二姐,母女俩要是站在一块,便成了大母鸡带雏,完全不成比例。

卓永年笑笑道:“他姓黑,正巧人也黑,所以将就喊他小黑。”

说着手指少女道:“她就是水二一哦娘一哦的千金叫水宝,贫道一来就跟她投了缘。”

东方白唤了一声道:“水姑娘!”

“唔!”了一声,水宝道:“我叫你小黑哥如何”

“那敢情好!”东方白点点头。

“小黑哥,你的武功一定很好

“谈不上,会那么一点。”

“一点就成了,等哪天我带你到山里打猎!”

“好哇!我一向喜欢打猎!”

就在此刻,小二的声音道“道爷,酒菜来了!”

水宝眉一哦毛一哦一扬道:“我走了!”

转过身,又回头道:“小黑歌,记住,陪我去打猎!”然后像野兔一般一溜就不见了。

小二进房,把酒茶杯筷铺陈在炕床 边的桌上,斟上了两杯酒,说了声:“两位请用!”

然后退了出去。

卓永年起身道:“来吧,咱们师徒庆祝一番。”

两人下炕对坐吃喝起来。

吃喝了一阵,东方白实在憋不住了,道:“师父,徒儿可要说话了!”

“说吧,小声些!”

东方白喘口气,压低了嗓音道:“师父,在徐家集你藏身的地方我们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发生了意外……”

“我是发生了意外,只怪我太大意!”卓永年满了杯洒才又道:“我潜进牛府,想一哦摸一哦一一哦摸一哦牛大户的底,一时大意,陷入地牢,他们想从我身上一哦逼一哦出‘击石老人’的下落,我跟他们泡蘑菇,最后逮到机会脱身出来。”

“牛大户是什么底”

“乾坤教开设在徐家集分航的负责人!”

“乾坤教就是放鬼火的……”

“一点不错!”

“那我们为什么舍近求远”

“追本溯源,要得虎子必须入虎一哦穴一哦。”

“嗯!我明白了!”

“你说我们找不到你,我们两字是指哪些”

于是东方白把徐家老店留毒字条,梅芳化男装与小雪先后来访,空屋里碰上毕老三直到接传信起来桐柏等等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道:“师父,现在一件一件地谈,梅芳传信说一切照原计划开始进行是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的行动就是计划的开始。”

“留带毒字条的会是谁”

“不想也知道是他们的人,小雪留字条与他们找上你先后巧合,于是他们将机就计换了字条,准错不了。”

“小雪是什么身份”

“自己人!”

“自己人”东方白目芒一闪,道:“坤宁宫属下”

“不是!”

“那她……”

“目前她的身份不宜揭开,以后你就知道。”

东方白吐口气,卓永年故神其秘,他也没有办法。

“毕老三的身份呢”

“也是自已人!”

东方白立即省悟毕老三对梅芳的那句“原来如此,区区明白了……”所代表的意思了,他已看出梅芳的身份,所以才一哦抽一哦身而退。

情况大体已经明白,再问下去卓永年也不会说,索兴就不开口了,端起酒杯便喝。

东方白不开口,卓永年反而说话道:“不是我故神其秘,你已经知道的就埋在心里,不知道的不要急着知道,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太顽强,必须步步为营,半点也大意不得。”

“这我知道。”

“这角院本不是客房,是为我们特别安排的,一边是门,两面是墙,后面是内宅,墙外又另设有暗桩监视,所以相当隐秘,离开这里一步,就得特别当心,半点也不能出错,要是稍露破绽,全盘计划便破坏了。”

“嗯!”东方白深深点了下头。

“从此刻起,我们的戏就要一路认真演下去。”说完,放开了喉咙道:“小黑,这些年你是怎么混的”

“一哦胡一哦 混,做零工,当打一哦手,卖膏一哦药一哦,全干!”

“没做……”比了个扒窃的手势,道:“这个吧!”

“徒儿死也不会千那种事!”

“很好!人穷志不穷,穷死饿死也不能低三下四。”

“师父,水宝是水二一哦娘一哦亲生”东方白无话找话。

“这不是废话么”卓水年回复了刺耳的破嗓子,道:“难道是捡来的,抱来的小黑,我可一哦警一哦告你,别打人家的歪主意,咱们师徒可是一哦浪一哦荡江湖的无根草,不要自找麻烦,这小一哦妞 没心机但相当任一哦性一哦,惹上了可不是玩的!”

“徒儿没这意思!”

没心机任一哦性一哦几个字等于是暗示东方白,水宝虽是自己人,但没包含在行动计划之内,对她得加以小心,没心机便是心思不细密,任一哦性一哦便容易坏事。

蓦地里,角门处传来了两人争执的声音。00书院11“岂有此理,这是客店又不是官衙,还划了禁区不成,为什么不能进去大爷我非进去不可!”尖厉且凶巴巴的声音。

“大爷,您别生气,道爷正在吃饭!”小二的声音。

“救命要紧,还是吃饭要紧”

“大爷您不知道,这位道爷的脾气可大得紧……”

“他脾气大,大爷我脾气小”

“大爷,话不是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卓永年与东方白互望了一眼,静听外面的争吵声。

“大爷!”小二的声音近乎哀求,道:“屈驾您稍等片刻,等道爷吃喝完了,小的替你去通报一声……”

“大爷没工夫等,快进去告诉老道,说是求医的。”

“大爷,这……”

“闪开!”

“哎呀!”小二似乎被推了一把,道:“好!大爷,您稍待,小的这就去……”

“哼!快些。”

“是!”

天井里响起脚步声。

卓永年悄声道:“刚到两天便找上门,太好了!”

东方白点点头。

小二到了门边,苦着脸道:“道爷,有位……”

卓永年大声道:“本道爷全听到了,要他进来!”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卓永年又悄声道:“小心些,别露了马脚。”

一个很重的脚步声通过天井,只几步便到了房门边,是一个衣著整齐的中年人,钩鼻鹰眼,瘦削但看上去很矫健的身材,锐利如刃的目芒先在卓永年和东方白面上一绕,然后抱了抱拳,目光停动卓永年的面上,任谁只要被这种目光看住便会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卓永年也抢头直视着对方,没开口。

“道长的尊号是‘百草道人’”中年汉子先开口。

“不错,你是谁”

“区区周大庆,无名小卒,人下之人,说了也等于没说。”

“找本道爷何事”

“求医!”

“唔!”卓永年闪动着熠熠一哦精一哦芒,在叫周大庆的汉子脸上一连几绕,气呼一哦呼地道:“无理取闹,你根本没病,故意来寻本道爷开心是不是”

“区区是奉命求医。”

“本道行向例不出诊,叫病人自己来。”

“病人不能行动。”

“那就抬者来!”

“道长!”周大庆又抱拳,道:“病人是位坤道,而且是未出阁的大闺女,不便抬着来就医,所以敝上特别命区区来见道长,烦请道长开一一哦药一哦方。”

东方白暗自嘀咕,卓永年是冒牌货,能开一哦药一哦方么

“开一哦药一哦方”

“是!”

“本道爷学的并非正宗歧黄,从来不开一哦药一哦方,只配用一哦药一哦。”卓永年一口推净。

“不,道爷开过的……”

“你说什么”卓永年横眉瞪眼。

“道爷!”周大庆笑了笑道:“尊驾是否记得十多年前,在洛一哦陽一哦有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夫人得了一种怪病,一哦群一哦医束手,碰巧道爷路过洛一哦陽一哦,开了一纸偏方,结果那位夫人霍然回春,一哦药一哦方的代价是五十两黄金,现下的病人得的是同样怪病,所以请道爷开同样一哦药一哦方,代价当然也是一样,分文不少。”

“本道爷看过的病人何止千百,治不了那么多!”

东方白暗暗着急,如果开不出一哦药一哦方非露底不可。

“道行应该记得的。”

“这是什么话”卓永年拍了下桌子。

“那班医案曾经引起不小的风波,因为求医的是当时名震江湖巨擘”一哦陰一哦陽一哦秀士“李恩凡,而且先用的是强迫手段,道爷不应该忘记。”

“砰”然一声,桌上的杯碟全跳了起来,卓永年手按桌面,直吹一哦胡一哦 子,好半晌才道:“提起这桩事本道爷就生气,怎么,你家主人也是‘一哦陰一哦陽一哦秀士’”

“当然不是,区区奉命以礼求方。”周大庆躬了下一哦身。

“如果本道爷不开呢”

“医家有割股之心,请道长俯允。”

卓永年默然了片刻,道:“说了半天,你主人到底是谁”

“是位致仕的御史,埋名隐居,恕不便提及。”

“嗯!”卓永年面一哦色一哦和缓下来,悠悠地道:“埋名隐居,想来是位清官,本道爷破一次例,你到柜上去借笔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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