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典过后（2/2）
盖札具备读心类技能，难道艾尔梅西亚也有？
目前没那类迹象，但还是别大意比较好。
有没有姑且不论，这项提案值得考虑。
「我们还没开发列车本体。所以说，你们那边的魔导科学专家若是愿意提供协助，将会如虎添翼。」
「当然好！艾拉多──？」
「是！我马上去办。」
艾拉多对艾尔梅西亚忠心耿耿。那副模样不像位高权重的贵族，倒像方便的小侍仆。
看艾拉多这样，盖札朝他投以怜悯的目光。盖札也说他在艾尔梅西亚面前抬不起头，想必是看了艾拉多心有戚戚焉。
如此这般，魔导王朝萨里昂这边有皇帝艾尔梅西亚本人愿意提供协助。
我们迟早会签订技术协议，正式展开共同研究。一边是萨里昂引以为傲的魔导科学，一边是德瓦岗培育的精灵工学。这不是梦，它们将在这块土地上结合。
至于鲁米纳斯派来的「超克者」，视情况让他们参加也行。是什么样的人要等看了才知道，但搞不好会提出有趣的点子也说不定。
「这可是为我打了一记强心针呢，艾尔梅西亚小姐。这下开发工作就有眉目了，想必『魔导列车』很快就能上路。」
「哦？它的名字是『魔导列车』吗？」
「对。搭载运用精灵制成的动力炉──『精灵魔导核』，再用魔导科学构筑可将之完善操控的魔法术式。很完美吧？」
「哼，说得那么容易。」
「好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希望你快点让它成真呢。」
虽然盖札说我太过乐观，但他脸上带著笑容，一副确定我会成功的样子。看来这个人不会再对我说三道四下指导棋了。
艾尔梅西亚的表情则像孩子发现新玩具一样，表情闪闪发光。跟忧郁的艾拉多形成对比，令人印象深刻。
总而言之，这下开发进度肯定会一口气突飞猛进。
「那就先铺通往萨里昂的轨道吧。可以跟道路施工同时并行，我们也省事。」
既然让我国主导，要统一规格易如反掌。先进行轨道的铺设工程也不至于出问题。
我基于上述考量才那么说。
「等等！有关之前红丸大人提出的『隧道』，这是未来不可或缺的吗？」
这问题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
是红叶。
她问我们「隧道是否不可或缺」，意思是说愿意考虑让我们挖山？
「可以的话，希望将来能挖隧道。首先预计在布尔蒙王国设中继站，然后经过法尔梅纳斯王国，再连到武装大国德瓦岗的西门。以此类推，为了让人们从布尔蒙王国南下，我们预计铺设通往魔导王朝萨里昂的街道。若要经过西方诸国，光要取得土地使用权就很困难，开辟沿著山绕远路的路线，又会蒙受不少损失。但你讨厌的事，我不想强行推动。」
「我知道了。就相信利姆路陛下的话。若你保证不会对圣山造成影响，我可以考虑准许你们挖『隧道』。」
「真的吗？」
「真的。可是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派红丸大人当负责人──」
只见红叶双颊泛红，嘴里道出这句话。用不著说到最后，我这个男人很识趣的。
「红丸老弟！」
「等一下！利姆路大人是想出卖我？」
「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盖德现在忙著应付大案子。要说谁最擅长带人，非你莫属嘛！」
盖德对我的话点头表示赞同。
相对的，红丸则一脸呆愣。
「就说我不行了。而且说到底，我根本就没有施工的相关知识啊！」
好吧，这么说也对。
「说得也是，果然还是不行……」
我原本想牺牲红丸促成这件事。事情果然无法尽如人意。
是说我也没有让红丸长期外派的打算，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可能成立。
「很遗憾，红丸是我的左右手。若是让他跟我同行，偶尔去那视察倒还可以──」
「啊，这样也无妨。到时请来我们的村庄坐坐。」
此时红叶笑容满面地说出这番话。
看到白老面带笑容、一副诡计得逞的爽样，看来他们一开始就觉得能靠此事促成美谈。
「红丸老弟，我看你就放弃吧？」
「我不会放弃的，但是当利姆路大人的护卫陪您去视察倒还能接受。」
耸耸肩，红丸做出回应。
以红丸来说，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让步了吧。就算是这样，红叶也开心，再说我又不想逼人就范。
再来就看他们当事人的造化了。
如此这般，我只须从中牟利。
「那么红叶大人──」
「直接叫我红叶也行，利姆路大人。」
白老都点头了，看样子用不著那么拘谨。
「那么红叶小姐，我想做个调查看是否方便凿通隧道，这样可以吗？」
「好的。这方面没问题，但希望你们调查得仔细点。」
言下之意是调查后没问题就能凿隧道。
长鼻族的应对态度一口气软化，看来工程能顺利进行，真是太好了。
下次也去跟红叶的母亲枫小姐打声招呼吧。
到时再找白老一起去。
「就是这样，艾尔梅西亚小姐。还望您批准我方穿越国境进入萨里昂，并恩准我们调查──」
「全都准了。艾拉多，你就照著办。」
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典范──艾尔梅西亚凡事都推给别人的态度甚至令我萌生上述想法。
「遵命。利姆路陛下，我会替您开许可证。只不过，关于在我们国内施做的工程，希望您准许我国准备土木工程师。」
艾拉多好像愈来愈累了。在这么自由的皇帝底下工作，不优秀也难。可是艾拉多对重点仍不愿妥协，不忘附加这项条件。
由我们负责所有的工程，对他们来说诸多不便吧。我个人没有异议，便接受他的提议。
双方约好发生状况会互相支援，事情就此敲定。
原本打算开反省会，重要议题却陆续有了著落。
原因在于重镇齐聚于此，所以我们可以跳过繁琐过程直接敲定，快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好吧，主要都得归功于艾尔梅西亚。
在这种情况下，之前都默默听我们说话的尤姆有话要说。
「少爷──不对，利姆路大人。我有个问题，方便问问吗？」
在大人物齐聚的会议上，光要陈述意见就需要相当的勇气。尤姆似乎也脱胎换骨了，成长不少。
「什么事，尤姆先生？」
「我想亲自说明，只可惜才疏学浅。想请妻子代为说明，这样可好？」
妻子？在说缪兰吧？
若他纳妾就教人吃惊了，但这种事不会在尤姆身上发生吧。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接下来起身的人果然是缪兰。
「别来无恙，利姆路陛下。」
「彼此彼此。缪兰──小姐，你看起来过得不错，真是太好了。」
「利姆路陛下对我有大恩，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没关系。」
那怎么行。
现场正以艾尔梅西亚为首瞎聊一些琐事，要是被带坏还得了，但现在说这些好像太晚了。
那就留著当今后的课题，现在还是先轻松对谈吧。
「那么缪兰，你们想问什么？」
「回您的话。这问题和利姆路陛下您方才提过的──从布尔蒙王国出发，中间途经我国再通往德瓦岗的道路整顿案有关。以前您曾提过一个构想──构筑新的人魔共荣圈，可以把开发案当成该构想的一环吧？」
人魔……共荣圈？
这个词听起来满顺耳。
「就当是那样吧。话说回来，人魔共荣圈这个称呼真不错。一听就知道背负什么理想。」
人与魔物将建立共存共荣的关系。
魔物也分成许多种类，虽说许多人该称之为亚人，但那姑且不论。那个词正道出我的理想。
以我国魔国联邦为中心，东有武装大国德瓦岗。西临布尔蒙王国，南方则有蜜莉姆率领的一大魔物势力圈。
更有一大片以布尔蒙王国为的人类生存圈。北方邻接法尔梅纳斯王国，南下会遇到由魔导王朝萨里昂支配的广大领土。
此外──布尔蒙王国还是连通西方诸国的窗口。
若是这些国家携手合作，称之为人魔共荣圈便当之无愧。
「多谢回覆。那我要问了。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我国将尽全力协助利姆路陛下。幸好我国的贵族都受那位迪亚布罗大人胁迫──说服，变得非常听话──非常愿意帮忙，只要是我们俩的意见都愿意听。因此，为了跨出身为新兴国的第一步，我们打算办国营事业。有鉴于此──」
该做什么才好？这就是缪兰的问题。
「当、当然是像之前说的那样，经营农业──」
「这点没问题。一切进展顺利，已命人著手种植特定农作物。」
「我想想，那其他就是──」
嗯──其他还有什么可做？
我试著拿想到的点子回问她，这些她全都安排好了。
迪亚布罗已经将贵族掌控得服服贴贴，尤姆则获得国民大力支持。在军事方面也因为谁强谁弱已经很明显了，国内已有共识。
旧法尔姆斯灭亡，新兴国法尔梅纳斯诞生。第一步就是要平息国内的混乱局面，但那似乎已经达成了。除此之外还跟国民诏告，今后会慢慢将重心移到农业上……
背后肯定有迪亚布罗操刀安排，但延续该方针的缪兰也是超乎预期地优秀。
「那可以帮忙把没工作的人找来吗？」
「谨遵利姆路大人之命。可以的话，其实我们早就想靠自己的力量进行铁道铺设工程。那将会成为我国农作物的运输手段，想必该交通网会是一大命脉吧？」
「嗯，应该会。因为你们不只种自己在吃的量，今后会栽种更多农作物。趁它们还没腐败赶快运给需要的国家，我想这会是贵国一个重要的工作。」
以前法尔姆斯王国会转卖矮人王国的商品，货物多半是工艺品或装备，没有腐败的疑虑。这些东西由商人负责搬运，国家这边只要课徵关税就能轻松赚取利益。
今后可不能这样。对货物负责的不再只有商人，国家也会被迫提升自己的信用。
接下来是国家要保障物流体制合理化的时代。
「期待『魔导列车』在大草原上奔驰的那天到来。今后商人也会改变他们的型态吧。为了追上这股潮流，我们也要持续学习。」
「它比马车还快，原本要花一星期运的商品，之后只要三小时不到就能送达。而且搬运量八成会高出一百倍以上。」
「「「什么！」」」
盖札跟艾尔梅西亚似乎已经料到了，所以处变不惊，其他人却不是这样。大概太出人意料，每个人都吓到僵掉。
至于优树、日向跟正幸，他们脸上分别浮现意有所指的乾笑。
「总之，要趁现在收购铁路用地，我想尽可能策划走直线又有效率的搬运路线。盖德的部下，还有来本镇学习的兽人，他们就快学会测量了。我会做最终确认，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试试。缪兰，你找来的劳工将由他们指挥。请你让识字的人当领队，将他们分成几个班。」
「遵命。总觉得令人迫不及待呢。」
缪兰说著便接受我的提议。
看来他们原本就想为我方提供助力，事情顺利解决。
再来换费兹举手。
「因为聚集在此的尽是些重量级人物，所以我拖到现在才打招呼。」
他说完面露苦笑。
费兹似乎从前夜祭就开始参与，但看到聚集在我四周的人就望而生怯，迟迟不敢跟我攀谈。
其实我也发现了，但找不到适当的时机，一直无法跟他交谈。但他似乎在庆典上玩得很愉快，所以我打算晚点再跟他打招呼，却把这件事忘了。
「哎呀，抱歉。我原本想叫你一声。」
「利姆路大人看起来很忙，没关系。对了，今天我朋友说他想跟您谈谈。好巧不巧，正好跟你们刚才谈的内容有关。」
费兹说完就向我引介连我也熟识的贝叶特男爵。
我记得他是不容轻忽的干练男子。
「我是贝叶特。今天硬要过来与会。先对利姆路陛下道声谢。还有在场各位人士，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用漂亮的姿势立正站好，优雅地一鞠躬。很会打招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小国的低阶贵族。
「那么，就由我代表本国布尔蒙的君王德拉姆陛下，在此问个问题。」
贝叶特瞬间朝隔壁座位瞥了一眼。
刚才提及名讳的布尔蒙国王夫妇就坐在那儿。原来你们在喔？存在感稀薄到让人不禁做此感想。
我跟德拉姆王说之后预计办个正式会谈，这下就不需要了。因为现在就等同那个会谈。
虽然他笑眯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但我不禁想「这样好吗」。暂且不管这个布尔蒙王德拉姆，贝叶特开始说话。
「据费兹所说，利姆路陛下提过的事与我国布尔蒙今后发展有关。德拉姆王也说预计要让我国成为物流重心。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照自己的想法推论过，听完你们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总算明白了。也就是说，陛下想让我国当物流集散地，对吧？陛下说的『魔导列车』一旦出现，将颠覆物流常识。既然要在我国打造中继基地，各式各样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必然会在此聚集。如此一来便需要管理那些东西的人。此外，您也希望我们去调查各国欠缺哪些东西，再做适当安排吧。利姆路陛下，您是否希望我国扮演这个角色？」
不愧是贝叶特，跟费兹不一样，脑筋动得很快。
他将我脑中所想的事漂亮地道出。
「就是这样，但你们愿意吗？虽然用不著我说，但只提供场地也行。我答应你们，到时每年都会缴纳一定比例的税金当土地使用费喔！」
「您真爱说笑。竟要将我国剔除在该体制外，只靠衍生的利益过著怠惰生活，小看我国人民也该有个限度。我们会从现在开始培训，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
糟糕。
这家伙到底看多远啊。
我身上还有可靠的智慧之王拉斐尔大师，但这家伙只靠一颗人脑就跟上对话脚步了？
那已经不是眼光够远了，这个男人聪明得可以。
想必布尔蒙王国将会出现戏剧性的变化，颠覆先前的价值观。其他国家也不例外，但可以想见布尔蒙王国将会经历天翻地覆的改变。
贝叶特早就看清这点，才放话要从现在开始准备。
这男人不得了。怪不得我被他摆了一道，这号人物果然不容轻忽，正如我提防的那样。
他不是敌人甚至让我松了一口气，真是的。
「那么请你们务必帮这个忙。麻烦你们调查各国的进出口品项，打造一套系统，将必需品送到需要的地方。贵国擅长搜集跟操作情报，这类工作正好是你们拿手的吧？」
「哎呀，利姆路陛下真是不容小觑。好的，我答应您会将这件事带回去做更详尽的检讨。」
我心想「你也没资格说人吧」，朝他点了点头。
原本只是想针对开国祭办个反省会，却被搞到精神耗弱。
但有那个价值，因为我们跟布尔蒙王国也交涉成功。原以为要花更多时间进行困难的交涉，幸好贝叶特男爵在。
还不知道是好是坏，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请他们好好协助吧。
想到这儿，我开始暗自烦恼之后要拜托贝叶特什么事。
＊
好了，刚才都在谈跟今后国家营运有关的艰涩课题，现在则要展开反省大会。
我换个心情，听听大家有什么意见。
「接下来──还有其他意见吗──？」
听完我的话，有人迫不及待地站起。
是维尔德拉。
我有不祥的预感，原本打算装作没看到……
「利姆路，那算什么？」
问我「那算什么」是要我怎么回答？
「什么事？」
「迷宫啊！这还用问。我一直很期待，结果都没人攻进地下一百楼！」
刚才都把他臭骂一顿了，他根本没在反省吧？
这家伙真的都把人家的话当耳边风。
枉费我还练习讲台词──维尔德拉在那碎碎念，让人很想回他「那又怎样」。但我没讲。这话一旦说出口，他肯定会超级失控。
「这个嘛，关于那部分我也不是很满意。」
「对吧？还是你值得信赖。那今后打算怎么调整？」
又不是问我怎么调就马上会有结果。
至少可以确定没根据冒险者的实力做个别规画就免谈。
「总之，照目前这样下去肯定没搞头。那些冒险者好歹有中上水准，算是比较优秀的挑战者了──」
「算是优秀……」
「俺觉得这话好失礼……」
「可是又无法否认呢……」
卡巴尔三人组变得好黯淡，但你们只顾著找宝箱，让我小酸一下也不为过。
「你们别泄气嘛，像我只是一直走，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地下十层。回过神发现伙伴们已经把关卡魔王打死了……」
正幸八成想安慰他们，但这听起来就像在挖苦人。但爱莲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也许在三人组听来没什么大不了。
看起来意外的平静，丢著不管好像也没差。
「──所以说，你目前就当自己没出场余地吧。」
至于维尔德拉这边，或许他永远没有出场的机会。
「什么！那我跟菈米莉丝还有蜜莉姆的努力又算什么？」
拜托你也把我算进去好吗？想归想，还是别跟他计较。
「放心吧。这次的迷宫展示秀对各国算是很有宣传效果。」
「哦？」
「摩迈尔老弟，你来说明一下！」
在我一声令下后，摩迈尔接著起身。
然后他开始用自信心十足的表情对维尔德拉解说。
「有鉴于这次公开迷宫内部的影像，各国都很感兴趣。从某个宝箱开出稀有级逸品带来莫大的宣传效果。」
「是我的功劳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可以吗？
「各国贵族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将他们底下的冒险者统统派来这里！」
摩迈尔的说明如上。
据说很多贵族会请冒险者或实力了得的佣兵当护卫。也就是说，那些人一旦得知这座迷宫会开出金银财宝，八成会派大批冒险者来夺取财富。
摩迈尔还说贵族们为了拿到挑战者获取的财宝，大概会支援那些挑战者。
除此之外，没人雇用的冒险者们也想一攫千金，应该会重复挑战迷宫。
看了那个叫凯的人就一目了然，要弄到稀有级装备非常困难。
我不会在这掀底，但摩迈尔其实在盘算更龌龊的事。
就像彩券一样，他打算准备一些中奖人来刺激人们的抽奖欲。刻意让大家看到他们获得高价道具，因此产生竞争心态。
他的作战计画就是动些手脚，让冒险者跟贵族变成我们的俘虏。
而且摩迈尔还有其他腹案。
「不只这些，我还想设置奖金制度。先告诉大家打到地下一百楼──也就是攻破这座迷宫的人能获得丰厚奖金，可以想见许多贵族都会金援冒险者跟其他挑战者，将他们送来这边。」
摩迈尔说到这儿便奸诈地笑了一下。
只要让人们认为来这可获得莫大利益，嗜财如命的贵族也会上当。
如果是能干的冒险者，马上会有人出面雇用他们吧。然后会赞助他们装备等物，用更好的条件挑战迷宫。
这些贵族就是所谓的出资者。
麾下的冒险者有活跃表现，身为贵族也颜面有光。而且获取庞大利益的可能性又高。
也就是说，这些理由足以促使贵族行动。
不仅如此，身为金援者的贵族会在我国逗留，享受各种娱乐。
利用圆形竞技场放映迷宫攻略情况好像也很有趣。我们还会做各式各样的企画，用各种手段吸引人潮。
话说回来，出资者是吧。
听到这项提案时，我又对摩迈尔刮目相看。他在我心目中原本就是狠角色，却没想到他看得这么远。
的确，自己金援的挑战者若有活跃表现，出资者也会很开心吧。
他想得果真是面面俱到。
最后还有一件事。
我跟摩迈尔商量好几次并订立计画，想找自由公会帮忙。
维尔德拉似乎也被摩迈尔的气势镇住，变得安分许多。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摩迈尔开始发表意见。
「自由公会总帅神乐坂优树大人，其实是这样的，有件事想拜托您，或该说有个提案才对。」
「提案？是什么呢？」
「正如我刚才说明的那样，我国预计为迷宫攻略提供奖金。想请自由公会管理这部分。」
「为何？」
「最大的理由在于宣传效果。贵公会在各国都设有分会，能做快速又广效的宣传。」
「原来如此，有道理。那其他理由是什么？」
「是。为了对挑战者进行管理，我想运用冒险者身分证。」
「原来是这样。真是的，亏你想得到……」
也不知优树是佩服还是错愕，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陷入沉思。
其实也可以由我国发行迷宫入场证，但那样要费不少工夫。将必要经费压到最低，再借用自由公会的人手。这种利用他人的作战计画，其实正是摩迈尔那项提案的真髓。
「可是这对自由公会也有好处。」
「嗯？」
「因利姆路陛下下令，朱拉大森林的魔物已被控管。与朱拉大森林相接的绵长国境线今后将由我国管理吧。如此一来──」
「我懂了，是说讨伐魔物的工作也会变少吗？」
「正是。不过，这方面没问题。可想而知往后迷宫内部会出现大量魔物。讨伐那些魔物就能获得『魔晶石』或毛皮、利牙和爪子等物，将能定期获取魔物素材──」
「──！」
「到时公会的收益也会增加吧？」
讨伐魔物就能弄到相应素材。
冒险者将素材卖掉，藉此获得报酬。
或是自由公会出面收购再将素材卖给需要的店家，将能赚取价差。
而我国则将这部分交给自由公会管理，并收取税金。
今后冒险者会陆续失业吧。这样也能让他们找到新雇主。该计画将创造多赢局面。
优树究竟会做何反应？
「利姆路先生也有帮忙出主意吧？你是摩迈尔先生吧，我愿意考虑你的提案。我们应该会受理，今后将在这座城镇建立新分会，可以麻烦你们提供建筑物吗？」
「当然好。等人员配置定案，我们再来慢慢商量吧。」
「真是服了你，利姆路先生……」
优树说完露出一抹苦笑。
就这样，我跟摩迈尔的提议被采用了。
＊
接著我朝维尔德拉开口：
「听到了吧，这项提案被人采纳了，今后应该会出现更多冒险者。」
「嗯嗯嗯。」
「一年或一年多有难度，但经过两到三年，我想实力了得的人会变多。」
「哦？有什么依据吗？」
「这个嘛，道理很简单。迷宫内的死亡风险很低，可以磨练自身技量。没变强才奇怪。」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愧是利姆路，那不就令人期待了！」
对于长生的维尔德拉来说，两三年转眼间就过去了吧。所以他一脸开心，笑著说他很期待。
很好很好，这下总算说服他，真是太好了。
我在心里暗自窃笑，这时日向举手表示她有话要说。
「可以打个岔吗？」
「什么事？」
虽然我觉得事到如今她不至于持反对意见，但神经还是有点紧绷。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我有个请求，该说是提案才对。」
她的说话方式让人有不祥预感。
看看摩迈尔，他不仅冒冷汗还将目光别开。
「……小的在听？」
「多谢。那就得罪了──」
日向提及的内容，就是「冒险者在迷宫外活动会降低危机意识」。
他们已经习惯在迷宫里不会死掉，去外面可能会大意疏忽，日向怕的是这个。这点我也担心，但还是觉得冒险者要自行负责。
听日向指出这点，我有点辞穷。
「唔──我想也只能提醒他们多加注意吧……」
「这是攸关生死的问题，别想轻易蒙混过去。」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嘛。」
「不准。」
「别这样嘛，日向小姐？」
我赶紧哀求日向，她却适时做出提议。
「──不过，若你愿意接受我的提案，要我认可你的方针也行。」
「是什么样的提案，小的愿闻其详？」
在这惹日向不快会死得很难看。
所以我才放低姿态对应。
但那好像是我在杞人忧天。
「呵呵呵，你真的是──没什么。用不著那么紧张，这项提案对双方都有好处。」
「咦？」
「挑战迷宫很不错。不仅能锻炼实力，还能编出有效对抗魔物的打法。不过，我也担心大家对死亡会降低危机意识，所以想从西方圣教会派遣神灵术师（priest）。」
「神灵术师！不会吧，圣骑士团长日向大人您是认真的吗？」
大叫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在一旁聆听的费兹。
许多人都为此感到震惊，所以我向他们询问理由。后来得知神灵术师是信仰类回复魔法的能手。
这么说来，以前好像听过类似的事。
听说有一群人位阶在神父之上，学会西方圣教会秘藏的「神圣魔法」。而主教及更上位者甚至能行使「神的奇迹」，足以治愈缺损部位。
「对，我是认真的。这的确是秘藏的技术，但这样下去他们不会有所成长。即使有著天才一般的才华，还是没什么人会用神的奇迹『亡者复活』。这样会埋没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知识。战乱之世另当别论，来到和平时代，技术很难传承下去。」
总归一句话，没人可复活害他们荒废技术是吧？
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我明白日向的意思了。她想利用我们的地下迷宫，藉此锻炼他们的「神圣魔法」。
可是这在我们看来也很乐见其成。
虽不至于能用神的奇迹「亡者复活」，但役使回复魔法的能手增加，在迷宫外作战也能提升安全率。此外，为了让我彻底掌握鲁米纳斯教的「信仰与恩宠的奥秘」，去解析实际行使的资讯将能加快学习脚步。
本人没道理反对。
「彼此彼此，我才要麻烦你们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去管那些惊讶的群众，我跟日向同意彼此的提案。这下派遣神灵术师进迷宫的事也敲定了。
原以为到这就没了，没想到日向还有另一个提议。
「再来是另一件事，我想让圣骑士们攻略迷宫，当作是修行的一环。」
「啊？」
「那边那位维尔德拉先生──咦，你之前不是摆摊在卖章鱼烧吗？」
「那、那件事跟现在的议题无关吧？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
「就、就是说啊。我绝对没有以『假名』为名摆摊卖章鱼烧！」
「……哦，亏我还一直说服自己说那是眼花看错……果然是本尊。算了，其实也无妨。」
日向疲惫地喃喃自语。
要骗过日向是不可能的事。是说只要遇上听说过维尔德拉大名的人，想骗也骗不了吧。
因为维尔德拉吵著说他一定要开铁板烧店，我才去拜托摩迈尔，连店员都帮他准备了。后来似乎想到什么点子，维尔德拉便要忙碌的黑兵卫替他准备特制铁板。
那是在日本大阪常见的章鱼烧专用铁板。
开店条件是维尔德拉不能暴露身分。话虽如此，原先就住在本镇的居民早就知道他是谁了。所以我要他至少对店员隐瞒真实身分，并使用假名……结果维尔德拉还真的用「假名」这个名字。
听说「假名章鱼烧」这个摊子的生意莫名兴盛。
但那跟现在的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
「请你先把这件事忘了，关于圣骑士要来修行的事，我想详细了解一下。」
我硬是把日向提出的话题拉回正轨。日向对此似乎也没异议，我们若无其事地继续谈下去。
「依我看，刚当上圣骑士的人赢不了那个哥杰尔。所以我想让他们组成五到六人的小队来攻略迷宫。一方面可以做实战训练，同时还能培训刚才提到的神灵术师。我想厉害的人很快就能突破五十楼。」
「哦？我没意见。该说正合我意啊！」
维尔德拉意愿很高。
的确，圣骑士成员都在a级以上。照他们的实力看来，几个人一起上有机会打赢哥杰尔。
「此外，我还想让几名队长参加。」
日向这番话足以令在场众人为之震惊。
「您可是认真的？日向大人！」
「我们也要参加迷宫攻略吗？」
率先在我国滞留的阿尔诺跟巴卡斯抢先朝日向追问。然而日向不为所动，答得理所当然。
「这是当然的吧？那可是最理想的修练场所，没有死亡疑虑。既然中段第五十层都有那种强者把守了，这表示再往下走将出现更强的守护者。或许连你们都赢不了呢？」
只见维尔德拉连续「嗯嗯嗯」几声，满意地听著。
反之阿尔诺等人出声反驳，样子看起来不满到了极点。
「不不不，没那回事，日向大人。我们可是最强的圣骑士团──还是跟『魔王』对立的『圣人』喔。」
「没错。魔王底下的干部另当别论，但区区迷宫魔物──」
「既然这样，你们就用实力证明给我看。」
阿尔诺跟巴卡斯的意见被日向那番正当言论粉碎殆尽。
的确，若他们能突破地下一百层完封这座迷宫，将能证明自己是对的。
这是简单明瞭的真理，不容反驳。
然而可悲的是──
「咦，请等一等？守护这个地下一百层的该不会是……」
「咯咯咯，嘎────哈哈哈！其实这是秘密，但还是偷偷告诉你们吧。没错，守护者就是我，『暴风龙』维尔德拉！」
维尔德拉大哥看起来好像很爽。
相对的，阿尔诺跟巴卡斯则绝望到面色铁青。
就在这瞬间，光与暗形成强烈对比。
如此这般，我答应日向的提议。
＊
看样子到这边，大家该说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确认一件事。
不如说那也是我将关系人全聚到这里的原因。
「有件事想跟各位询问一下──」
拿这话起头，我问的事跟东方商人有关。
我猜这帮人在背后动了不少手脚，会提这个话题一方面也是想给个忠告。
「我国德瓦岗愿意接纳所有人，随大家自由来去。所以东方商人八成也在这进出。不过──」
「回您的话，盖札王。于本国出入之人全都受我等监控。」
在武装大国德瓦岗境内，随时都受密探首长安莉耶妲监视。在这暗中搞鬼等同自杀行为，东方商人也会比较安分吧。
「只可惜我国以贸易对象来说太过弱小。这就算了，优秀的又只有谍报部门。虽然有相关商品流入，但不常看到东方商人。可能他们觉得无利可图吧？」
「喂喂喂，国王陛下也在这里，怎么能说那种话……」
看来也有去布尔蒙王国，但人数不多。该国能充分监视这帮人，这部分应该也用不著担心了。
「我国可以放心吧？」
「当然。外来品都由中央管理，并未给十三王家相关权限。」
基本上魔导王朝萨里昂接近锁国状态。跟其他国家几乎没有交集，东方商人无法趁虚而入。不过呢，能骗过艾尔梅西亚法眼的人大概也没几个，我想这边也没问题。
令人担心的只有一个，就是交给尤姆管理的新兴国法尔梅纳斯吧。
「对了，迪亚布罗先生下令要拉赞大叔调查帐本喔。」
「真是的，说得这么难听。不好意思。其实迪亚布罗先生要他过滤所有资料，看东方商人的影响遍及何处，再将那些根断个乾净。」
用不著我操心，迪亚布罗已经处理好了。
他太能干了，好可怕。原本想夸一下，但当著宾客的面还是算了。
「自由公会这边，只能交给各分会判断。」
说得也是。
并非所有的东方商人都是奸细，也有做一般买卖的人吧。无法由公会本部下令，要大家暂停正在跟这些人做的一切交易，公会成员眼下也有生计要顾。
关于这点，优树答应会派自由公会本部的人暗中指导。就交给他吧。
「西方圣教会这边──不，神圣法皇国鲁贝利欧斯将全面停止跟东方商人贸易。」
「咦？」
日向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问了理由后得知是因为日向差点遭人利用。
「那个商人名叫达姆拉德，是个大人物。所以我才相信他的话……没想到他竟然骗我。」
「骗你？」
「对。那晚──魔王盛宴之夜，有人入侵鲁贝利欧斯。刚好在那儿的我将他赶回去，但事实上，他好像要跟达姆拉德碰面。」
「嗯。他们肯定有关系吧。」
听完日向的说明，盖札也觉得达姆拉德跟入侵者是一伙的。
我也这么想。
日向提到身分成谜的敌手。这些人跟东方商人挂勾是吗？
话说那天就是魔王罗伊被杀的日子吧。也就是说，是那个入侵者杀了罗伊？
「好吧，总而言之，这样大家就心里有谱了吧。」
我做出结论，大伙儿跟著点点头。
这样就好了。
我们要针对东方商人架起警戒网，努力掌握他们今后的动向。
确认在场众人的意愿后，会议就此散会。
＊
──之后，会议室里只剩我的伙伴。
「那么，利姆路大人。有结论了吗？」
「嗯，肯定没错。克雷曼口中的『那位大人』就是神乐坂优树吧。」
「咯呵呵呵呵，我也这么想。没证据是一大阻碍，但肯定是他。」
我针对红丸的问题做答。迪亚布罗也表示赞同，已经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是说听完鲁米纳斯的忠告，我就十拿九稳了。另一人暂时先保留，但优树肯定是幕后黑手没错。
毕竟知道我跟静小姐是何关系的人不多。原本在纳闷是谁放情报给日向的，结果日向本人亲口说出是东方商人。
除此之外，在我四处打听的过程中，获得一项有趣的情报。
「缪兰说她从来没听说过中庸小丑帮。」
「克雷曼是心机深沉的魔王。可见他连自己的部下都不信，一直隐瞒那些小丑的存在。」
我的话让盖德点点头。
正是如此，克雷曼谁都不信。所以才不让大家知道背后还有一个中庸小丑帮在搞鬼。
「不过东方商人这边，跟朱菜的调查结果如出一辙，克雷曼似乎有跟他们公开接触。听说缪兰也看过他们好几次，还当商人的谘询对象。」
「哦。这么说来──」
「那些小丑扮成商人，一直在跟克雷曼接触是吗？」
盖德和戈毕尔似乎也听出玄机，除了应声还点点头。
「关于这点，阿德曼也有提出证言。中庸小丑帮好像会当著他的面现身。」
他们并没有在阿德曼眼前变装成商人，无意隐瞒他们的踪迹。
可以确定中庸小丑帮出现在克雷曼的大本营一带，城里没人看过他们。如此一来，我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
「中庸小丑帮跟东方商人有挂勾，这样想应该没错吧。」
迪亚布罗脸上的笑意随之加深，并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杀了魔王罗伊的人就是拉普拉斯，那个在大战时不见踪影的家伙。」
红丸也露出倨傲的笑容，说出他的推论。
我们知道的小丑共三名，其中福特曼跟蒂亚在大战背后暗中蠢动。似乎负责料理可能会背叛克雷曼的魔人。
在这种情况下，另一人又在做什么……
正如红丸所说，可以假设他入侵鲁贝利欧斯是为了找某样东西。
这时我点点头，继续接话﹕
「知道我跟静小姐是何关系的人，他们全都出席刚才的会议了。所以我才拿刚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来问他们。」
卡巴尔、爱莲、基多这三人除外。
盖札跟艾尔梅西亚也从嫌疑人名单剔除。
至于费兹、贝叶特跟布尔蒙王夫妇，说他们洗清嫌疑也不为过。因为他们跟东方商人的关联性不高，又没有明确的动机。
还有日向，从她差点被人利用的点来看，也不是幕后黑手。
最后只剩优树。
「他承认自己跟东方商人有交集对吧。」
「我看他不认也不行。像是高品质的纸啦，看起来就像从东方帝国进口的。优树可以准备一大堆，跟东方商人的关系很难撇清吧。」
「咯呵呵呵呵。若他真的要撇清，到时就可以抓他语病了，真可惜。」
确实可惜，但用不著那么悲观。
我跟静小姐的关系很特殊，没人会把这种事轻易说出去，告诉不熟的局外人。如果有人把这种资讯散播出去，对方显然是我们的敌人。
最重要的是，要说谁有把握靠这个情报煽动日向──在我看来非优树莫属。
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认为卡巴尔他们很可疑。可是，多亏爱莲的建言，我才决定当魔王。而且她背后有艾尔梅西亚皇帝在，把我的相关情报放给东方帝国一点意义也没有。
将这么重要的秘密放出去只是一种利敌行为。
布尔蒙这边的人也是同理。假如他们想跟我敌对，干嘛签订条约。他们应该要从一开始就等著坐收渔翁之利，摸索不会跟我们过于深交的交流方式。
「我想东方商人的目的恐怕是在西方诸国扩大势力版图。所以才嫌教会碍事吧？」
「我也这么认为。之所以让那个日向跟利姆路大人对战，很可能是想让他们杀个两败俱伤。」
「不管谁赢都无所谓，他们的意图很明显。」
红丸跟迪亚布罗也认同我的看法，所以我继续说下去。
「西方诸国这边有评议会跟圣教会两大势力。我想东方商人已渗透这两大势力，然后慢慢增加他们的影响力吧。提供协助的就是──」
「是自由公会对吧？」
听完迪亚布罗所说，我大力颔首。
论动机，这是最符合、最有可能的一条路线。
虽然没有物证，但我已能百分之百确定。
「那么，该怎么办？」
我现在马上去把他宰掉吧──迪亚布罗听起来就像在暗示这个，拜托你别这样。
「先看对方如何出招。虽然他大方答应提供援助，害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但今后要小心行事，想办法抓住对方的尾巴。」
「遵命。那我便将兴建于本镇的分会列为观察对象。」
「拜托你了，苍影。还有各位，你们绝对不能擅自偷跑！」
「「「是！」」」
这样就行了。
说真的，我很想现在就跟优树问个明白。
可是我们没物证，要是让他耍嘴皮逃掉就完了。优树是自由公会的总帅，没证据不能动他。
重点是也有可能是我误会他了。
《答。推测该可能性极小。》
推测是吧。
就算是智慧之王拉斐尔大师也一样，没有确切证据就无法论定。
「总之在我上辈子待的国家里，有个无罪推定原则，意思大概是『还未确定有罪前都是无辜的』。话虽如此，大家还是不能大意喔！」
听我这么说，干部们都坚定地点点头。
优树究竟在想什么，我也不晓得。
我、日向还有克雷曼。
甚至是东方商人和自由公会，或许连评议会本身都算在内。
也许大家都在优树的掌心起舞。
目前我们还无法证实这点，但之后就不同了。
如今已锁定该警戒的对象，我们只要静静地准备，等待决战时刻到来──
快乐的庆典结束了。
日常匆匆归来。
该做的事堆积如山，问题不管怎么解决仍层出不穷。
现在的我没空沮丧。
想到之后要开始戴面具跟优树演对手戏，忧郁的心情便让我为之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