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陷阱(1/2)
我已经完全取得了露露的信任,我知道这点是因为国歌一结束她就偎在我身旁睡着了。我对她也无需有任何的疑虑,不用采取任何防范措施。如果她想让我死,那天在树上她就不必把蜂巢指给我,直接走掉就行了。与我相互支撑是她最明显的想法,否则在比赛中我们两个都不可能赢,目前情势对我们的生存仍极为不利,所以我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另外,我仍琢磨着职业选手和他们的补给品。不管怎样,露露和我必须想出办法毁了他们的补给品,我敢肯定找吃的对他们来说极为困难。一般来讲,以往的职业选手都是先抢到吃的,然后再对别人发起攻击。有的年份,他们没保护好食物,例如有一年一些凶猛的爬行动物吃掉了他们的食物,还有一年,大赛组织者设计的洪水把食物冲走了;而这样的时候,往往其他区的选手获胜。职业选手从小衣食无忧实际上成为他们的弱势,因为他们不知饥饿时该如何应对。在这点上与露露和我不同。
我太累了,今晚无法做出详细计划。我的伤势已有所缓解,但因为蜂毒的缘故大脑还有些昏沉。露露躺在我身边,头枕在我肩上,让我有种安全感,我第一次觉得这些日子在竞技场我是多么的孤独,身边躺着另一个人多舒服啊!我睡意蒙眬,明天会有办法的。到了明天,惶惶不安的就该是那伙职业选手了。
我被隆隆的炮声震醒,天空已露出了曙光,鸟儿啾啾地叫着。露露待在我对面的一根树枝上,用手捧着什么。我们等着,没有再听到炮声。
“你觉得那会是谁呢?”我禁不住想起了皮塔。
“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任何人都有可能。”露露说,“我想我们今晚就知道了。”
“对不起,还剩下谁?”我问。
“一区的男孩,二区的两个人,三区的男孩,萨里什和我,还有你和皮塔。”露露说,“这是八个人。等等,还有十区的男孩,就是腿坏了的那个,这就是九个,还有一个,我们两个都不记得了。”
“我纳闷这一个是怎么死的。”露露说。
“不好说,可对咱们有好处,死一个,这些人就少一个。也许我们应该在大赛组织者觉得进程太缓慢之前做点什么,”我说,“你手里是什么?”
“早饭。”露露说,她伸出手来,露出里面的两个大鸟蛋。
“这是什么鸟下的蛋?”我问。
“不太清楚,那边有一块沼泽,也许是水鸟吧。”她说。
鸟蛋做熟了很好吃,可我们俩谁也不愿意冒险生火。我猜想今天的死者是职业选手的牺牲品,这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可以返回比赛了。我们把鸟蛋吸空,吃了些兔子腿和浆果。不管怎么说,这顿早饭挺不错的。
“准备好了吗?”我说,一边背上背包。
“干什么?”露露说,同时跳了起来,可以看出她愿意做我建议做的任何事情。
“今天我们把职业选手的食物弄出来。”我说。
“真的吗?怎么弄?”可以看出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在这点上,她和波丽姆正好相反,波丽姆总觉得冒险是一种严酷的考验。
“还没想好呢,走吧,咱们捕猎时再想想该怎么办。”我说。
我们并没有打到很多猎物,我一直在问露露职业选手的情况,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她不久前刚窥探完他们的情况,她观察得很细。他们的营地在湖边,隐藏补给的地方距他们大约三十码。白天,他们会留下一个三区的男孩来看守补给品。
“三区的男孩?”我问,“他和他们在一起吗?”
“没错,白天他都会待在营地。那伙人往湖边跑时,黄蜂跟过去,他也被蜂蜇了。”露露说。
“我想他们让他活下去,条件是让他看东西,要知道,他个头并不高。”
“他有什么武器?”我问。
“好像没什么武器,一支矛,用这个对付几个像我们这样的还行,可萨里什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把他杀死。”
“食品就放在外面?”我说。她点点头。
“这么做好像不太对头。”
“我知道,可我也说不上是什么。”露露说,“凯特尼斯,就算你能跑到他们放食品的地方,你又怎么把它毁掉呢?”
“烧了,或者扔到湖里,要不浇上燃料。”我捅了下露露的肚子,就像我常捅波丽姆那样。
“吃了它。”她咯咯地笑起来。
“别担心,我会想出办法的,毁东西比造东西容易得多。”我们一边低声商量着该怎么办,一边挖草根,摘浆果和野菜。我对露露的了解也更多了,她是六个姊妹中的老大,很爱护自己的弟弟妹妹,把自己的口粮给他们吃,她到草地挖野菜吃,她们区的治安警可没我们区的好说话。当问起她最喜爱的是什么时,她的回答是“音乐”。
“音乐?”我有些诧异。在我看来,音乐是介于头上的发带和天上的彩虹之间的虚无缥缈的东西,至少彩虹还能表明天气情况,音乐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有很多时间听音乐吗?”
“我们在家里,干活的时候都会唱歌,就是因为这个,我也很喜欢你的胸针啊。”她指着我的嘲笑鸟说,我早就把它给忘了。
“你们那里也有嘲笑鸟?”我问。
“噢,是的,有几个还是我的朋友呢。我们可以对唱几个小时的时间嘞。它们还可以给我报信儿。”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一般是爬得最高的那个,所以第一个看到收工的旗子,之后我就唱个特别的小曲。”说着,她张开嘴用清晰甜美的嗓音唱了一个四音符的小曲。“嘲笑鸟把小曲传遍整个果林,这样大家就都知道该歇工了。”她接着说道,“可要是你靠近它的鸟窝也很危险,但这也不能怪它们。”
我把胸针摘下来递给她,“喏,拿着,它对你比对我更有用。”
“噢,不行,”露露说,把我伸开的手合上,“我很喜欢你戴着它,就为这个我才觉得可以相信你,另外,我还有这个。”她从衬衫里掏出一个用草编的项链,上面挂着一颗星星,也许是一朵花,“它会带来好运的。”
“噢,到目前为止,确实如此。”我说,边把胸针重新别到衣服上,“也许你该一直戴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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