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另类宇宙享用午餐 · 2(2/2)
我们又一次举杯共饮。
一小时后,我心情极为复杂地穿过交易室。到目前为止,一切均按计划顺利进展,但我自己的未来呢?“华尔街之狼”的明天呢?最终,这整个经历——人生中这段疯狂的历史——将成为一段遥远的回忆,留到以后给我的女儿钱德勒讲述。我会告诉她,她的爸爸曾经是华尔街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他如何拥有了历史上最大的证券经纪公司之一,这些自称为stratton员工的年轻孩子们是如何在长岛四处挥霍,在各种毫无意义的东西上大把烧钱。
是的,钱尼,stratton员工都尊敬你的父亲,他们称他为“国王”。在那段短暂的时期内,大约在你出生前后,你的爸爸就像国王一样,他和妈妈过着国王和王后般的生活,无论走到哪儿都受到了王室般的待遇。现在,你的爸爸是……他到底是谁?噢,或许爸爸可以给你看些有关他的媒体剪报,或许这可以证明爸爸说的话……或者……噢,或许证明不了。他们对爸爸做的任何报道都是谎言,钱尼,都是谎言!媒体总是说谎;钱尼,这一点你也知道,对吗?只需要问问你的外婆苏姗娜,她会告诉你的!噢,等等,我忘了,你有段时间没见外婆了,她和帕翠西亚姨妈因为洗钱,现在都关在监狱里。唉!
这是个多么不祥的预兆!天哪!我做了个深呼吸,不敢往下想了。我才31岁,却马上要成为“过去式”人物,成为警世录了!这么年轻就要成为过去式人物,这怎么可能?或许我和那些长大后变得丑陋、愚笨的童星没什么两样?《帕特里奇一家》中那个红发人叫什么来着?浑球丹尼·波纳还是什么?但成为过去式人物总比从来没有成功的人要好吧?这很难说,因为这也有不利的一面,即一旦你习惯于一件事或一种生活状态,你就很难离开它。26岁之前,没有交易室里巨大的咆哮声,我能够过得很好。但现在,它已构成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离开它呢?
我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坚强起来。我需要把重心放在这些孩子们——stratton员工——身上!他们是公司的未来!我已做好计划,并将按照计划行事:我将逐步退出,隐居幕后;让军团军心稳定;让各经纪公司之间和平共处;阻止维克多阴谋得逞。
向珍妮特办公桌走去时,我留意到她表情很严肃,这代表——有麻烦了。她的双眼比以往张得更大,上、下嘴唇稍稍分开。她正坐在椅子边上,我们双目一锁定时,她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向我走来。我心想,她是不是听到了与证券交易委员会有关的什么口风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丹尼、艾拉和我自己,但华尔街就是这样一个可笑的地方,消息总是极快就传开了。事实上,曾有一句古老的华尔街谚语是这样说的:“好消息传得快,但坏消息立即就会散播开来。”
她抿了抿嘴唇,“我接到了未来音像公司(future video)打来的电话,他们说需要马上跟你讲话。说事情十分紧急,今天下午就要跟你讲话。”
“未来音像是谁?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就是他们帮你做的婚礼录像,记起来了吗?你将他们用飞机载往安圭拉岛,他们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个女孩子留有一头金发,那个男孩子一头棕发。那个女孩子穿着——”
我打断了珍妮特,“是的是的,我现在记起来了。我不需要详细描述。”我摇摇头,对珍妮特对于细节的记忆力赞叹不已。如果我不打断她,她肯定会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穿着什么颜色的丝袜。“电话是谁打的?那个男孩子还是那个女孩子?”
“那个男孩子,他听起来很紧张不安。他说,如果接下来几小时内不能跟你讲,就会出问题的。”
出问题?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这没有道理啊!我的婚礼摄影师怎么可能有这么紧急的事要跟我讲?是不是我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着……尽管我曾从安圭拉岛的加勒比岛收到过警告,但这还是很不靠谱的事啊。我曾承担全部费用,将300位最亲密的朋友(朋友?)载至加勒比岛参加我的婚礼,并把他们安顿在全球最高档的酒店之一——安圭拉岛马利乌哈纳酒店。这花费了我100多万美元,婚礼周结束后,该岛的最高长官告知我,来宾之所以未因私藏毒品被逮捕,是因为我给这个小岛带来了很大的生意,所以他们认为有必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接着告诉我,每一个参加我婚礼的人都会上观察名单,如果他们决定再度光临安圭拉岛的话,他们最好不要携带毒品。这已经是3年前的事了,所以应该没什么关联啊——或者就是这事?
我对珍妮特说:“帮我接通这个人的电话,我要在我的办公室里接。”我转过身走了,接着,我扭过头问了句,“顺便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史蒂夫。史蒂夫·伯斯坦。”
几秒钟后,我桌上的电话响了。我和史蒂夫·伯斯坦,长岛南海岸上一个小本经营的未来音像公司的总裁迅速寒暄了一下。
史蒂夫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呃……噢……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这件事……我是说……你对我和我太太真的很好。你……你把我们当作你们婚礼的来宾一样对待。你和娜丁对我们真的是太好了。这真的是我参加过的最棒的一场婚礼,而且——”
我打断了他,“听着,史蒂夫,谢谢你如此喜欢我的婚礼,但我现在有点忙,可以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噢,”他回答道,“今天有两个联邦调查局探员来过这里,他们要求我提供一份你们婚礼录像的拷贝。”
我知道,我的生活再也无法平静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