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八回 训子(1/2)
君璃之所以相信容湛是无辜的,乃是源于对大杨氏的不相信,而并不是因为她本身相信容湛的人品和名声,却没想到,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惹得容湛对她千恩万谢,大表起衷肠来,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不过她向来不是会与自己好运气做对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她相信他的真正原因,当然,现在也不到说的时候,是以只是淡淡道:“大爷不必谢我,我只是对事不对人罢了,昨儿个若是换成别个人被冤枉,哪怕那个人是我的敌人,我觉得他是冤枉的,我也会相信他的,更何况大爷与我还算不得敌人。”
话音刚落,容湛已抬起了头来,虽然眼睛还红红的,脸上却已带出了笑意来,深情道:“我与奶奶自然不是敌人,我们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人,奶奶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一辈子都对你好,再不惹你生气。”
听得君璃心底是一阵恶寒,暗想这货还是与她剑拔弩张的时候更顺眼,这会儿忽然cos起深情帝来,她实在不适应啊,不过有机会不用那是傻子才会有的行为,她从来不是傻子,因偏头问道:“大爷说的都是真的,以后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容湛继续深情:“当然是真的,奶奶只管放心……”
“好。”君璃不待他把话说完,已打断了他,“我如今想留下秀巧服侍,请大爷不要再撵她出去,大爷答应不答应”
容湛这会儿对君璃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别说只是这样一个要求了,就是君璃提出要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去与她弄来的,闻言想也不想便点头笑道:“奶奶想留下谁就留下谁,我都听奶奶的。”一边说,一边还冲君璃眨了眨眼睛。
惹得君璃又是一阵恶寒,这货不会以后对着她时,都会像方才这样,对着她大送秋天的菠菜罢那可真是太要命了,她要不要等他好了以后,便再在他身上练练绣工神马的呢,就不信他口味那么重,对着如此暴力的她,也能乱送菠菜!
这边厢君璃与容湛说话儿时,那边厢大杨氏的上房里,大杨氏也正与宁平侯说话儿,说的话题与二人也是大同小异。
“……侯爷,昨儿个之事,妾身知道您动了好大的气,妾身不能为您分忧,实在是惭愧至极,妾身最担心的,便是您气坏了身体,如今见您气色大好,妾身便可以放心了。妾身敬侯爷。”大杨氏一边柔声说着,一边斟了一杯酒奉与宁平侯。
宁平侯的气色其实远远称不上‘大好’,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才被旁的男人戴了绿帽子,且那个旁的男人还是自己的儿子,都会气恨好一阵子的,宁平侯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向来敬重大杨氏,所以大杨氏派人去请他时,他不好不来,来了也不好对着她摆脸色罢了。
见大杨氏笑容满面的斟了酒亲自奉上,宁平侯的脸色越发缓和了几分,接过酒杯一口饮尽后,才道:“昨儿个之事,凭是谁事先都难料到,你如何能为我分忧,又何须自责说到底,都是那个畜生猪狗不如,做出那样不知廉耻没有人伦的混帐事儿,做了也就做了,那个畜生偏还嘴硬,打死不承认,敢做不敢当,算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孽畜,早知道他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当年他刚生下来时,我就该一把掐死了他的!”
宁平侯越说越气,再次将容湛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口一个“畜生”的,显然已经忘记他与容湛是父子,容湛若是畜生,他自己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大杨氏见状,忙起身自责道:“都怪妾身没有将湛儿教好,不然昨儿个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还请侯爷降罪,妾身绝对半句怨言。”
话音刚落,已被宁平侯一把拉着复又坐下了,道:“‘养不教,父之过’,与你又有什么相干况那个畜生终究不是你生的,你管得轻了旁人要说,管得重了旁人也要说,这么多年下来,也亏得是你,若是换了别个耐心稍差些的,谁知道这会儿会不会早已被那个畜生气死了你的为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我必不会辜负你,将来也必不会委屈了咱们的潜儿的!”
一席话,说得大杨氏的心“怦怦”直跳,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经过了昨日之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封她的潜儿做世子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而是红了眼圈,哽声道:“只要侯爷能明白妾身的心,妾身便是再委屈,也不觉得委屈了。”
宁平侯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就有温情在二人之间流淌开来,显然宁平侯对容湛来说虽绝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大杨氏来说,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人。
夫妻两个沉默了片刻,大杨氏先开了口,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侯爷,我先前去看湛儿时,他特意问我,如果他说昨日之事不是他做的,他是被人陷害的,我会相信他吗还说若是连我都不相信他了,这世上又还有谁会相信他我见他说得可怜,又想起昨儿个他被侯爷打成那样,依然不肯承认事情是他做的,指不定事情真不是他做的呢,依侯爷看,要不要再彻查一下此事,若湛儿真是冤枉的,也好还他一个清白不是”
话音刚落,宁平侯已冷笑道:“他还有脸对着你说他是冤枉的问棋……那个丫鬟留的书信上,可明明白白写着是她是被那个畜生逼迫的,那字迹也的确是那个丫鬟的字迹,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彻查的,他竟还敢抵赖,早知道我昨儿就该不顾母亲和你在一旁,直接打死他的!”
“话虽如此,”大杨氏的语气越发的小心翼翼,“可湛儿也不是那等轻易会撒谎之人,他素日说话行事虽放浪不羁,惹人诟病了一些,心肠却不坏,更是个藏不住话,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事情若真是他做的,他没道理不承认才是,难道侯爷还真能打死他不成,侯爷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我之前过去时,听说母亲已有意着人彻查此事了,只还未做最终的决定,要不咱们就装作不知道此事,任母亲的人查去,若是真能查出湛儿是被冤枉的,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侯爷意下如何”
宁平侯不待大杨氏把话说完,已怒声道:“什么意下如何,你一片慈母之心,一再的对那个畜生心软也就罢了,母亲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明明已经铁证如山了,还有什么好彻查的,是觉得昨儿个我的脸丢得还不够,还想再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是不是”说着,“霍”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这便去找母亲,让母亲别再管此事了,你早些歇下罢,不必等我了!”便大步往外走去。
大杨氏见状,忙忙撵了出去,待宁平侯走远后,方在后面急声叫道:“侯爷,母亲大病初愈,不能动怒,您记得缓着点与母亲说……”
只可惜宁平侯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平妈妈从一侧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夫人,事情可已成了”
大杨氏自负一笑,并不回答平妈妈的问题,但平妈妈跟了她多年的人,又岂有不了解她的,立刻便自她的笑容里猜到事情已经成了,因笑道:“果然侯爷心里,夫人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凭他是谁,也休想灭过夫人的次序去!”
主仆两个说着,走进了屋里去,大杨氏摆手命众伺候之人都退下后,方与平妈妈道:“只要侯爷不答应再彻查此事,便是太夫人,也休想改了侯爷的主意,说到底,这个家的一家之主终究是侯爷,我这心哪,也总算可以放下了。”
这才是大杨氏今日特意请宁平侯过来,方才又故意说了那番为容湛求情之话的最终目的,只要宁平侯不肯彻查此番之事,只要宁平侯还愿意相信她,就算太夫人已瞧出了什么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杨氏说完,想起方才宁平侯与他说的那番不辜负她,不委屈容潜的话,忙将那话与平妈妈学了一遍,道:“你觉得侯爷的意思,会不会就是咱们素日想的那个意思”
平妈妈闻言,也觉得宁平侯应该就是那个意思,况就算宁平侯不是那个意思,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扫大杨氏的兴,因满脸笑容的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很快便可以得偿所愿了。”
这话大杨氏爱听,脸上也瞬间爬满了笑容,道:“总算不枉我这么多年以来的忍辱负重。”再过一阵子,等将小贱人也除去后,她就可以真正的钱权兼得了,的确可喜可贺!
平妈妈正待再说,就听得素绢在外面道:“回夫人,跟三爷的宝良来了,说是有急事求见夫人。”
大杨氏闻言,猛地想到不会是容潜出了什么事罢,不然宝良怎么会这个时辰来求见,因忙道:“叫他进来!”
“是,夫人。”素绢应了一声,很快便领着一个二十来岁,面相老实的男仆走了进来,正是如今跟容潜的小厮之首宝良,本来以宝良的年纪,是不能再做小厮的,但因大杨氏特意嘱咐过平妈妈,要挑几个老成的给容潜使唤,所以才挑中了他。
宝良一进来便恭敬的打千儿给大杨氏行礼,低着头道:“奴才见过夫人……”
大杨氏不等他把话说完,已急不可耐的问道:“你说你有急事求见我,是什么急事敢是三爷出了什么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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