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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因为信任了沧海的誓言,才会被桑田冷眼相待-8【万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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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可是这样的重逢却是南纾始料未及的,没有惊慌失措,心中却有着一丝的放松。

“你说得对,如果亲眼见到的都不是真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呢我寻着他给的地址联系过你们,但是你们已经走了,人去楼空,我找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你们,后来孩子生病了,我便再也无暇兼顾到找你们,或许这也是我们的缘分,注定还要见一面。”南纾站在窗户边,靠着墙壁,双手肩,脸上的倦容,眼中的悲伤,都不知从何而起。

“这么说,我还有一个弟弟,可为何家产都给了我”

“徐洋,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我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你说那个时候的我美好,却不知当时的我被黑暗笼罩!牙”

徐洋震惊的望着南纾,可是南纾的话语在她的理解中就是就算南纾是怀着别人的孩子,她的父亲还是娶她。

“我不管你的心中怎么想,给你的母亲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家,或者我送你回去都可以。”南纾轻声说道,她的话语平澜无波。

徐洋望着她,眼中都是仇恨,南纾没有去理会,大抵,她需要报恩。

“我不需要你管,滚!滚出去!”徐洋的话语有些激动,南纾望着她,心中有些不忍,不忍高速她那些事实真相,不忍她到最后也同自己一样,什么都没有酢。

“你可以不治疗,也可以四处飘零,走到哪儿算哪儿,我们本是一样的人,至少我还有命,但是你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你真的连死都要恨着你的父亲吗他不是你想象中的人,你如果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就好好检查,做化疗,等你病情稳定一点点,我带你回墨尔本,我告诉你真相,徐洋,他让我一辈子都不要告诉你们实情,可是我最后不忍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清楚叫我,我就在外面!”南纾说完就朝屋外走去,关上门的时候,她恍惚看到了徐洋掉下来的眼泪。

南纾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其实笃定徐洋会接受治疗,虽然恨,可到底小时候一直多年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徐志航离开她们母女之后,她的母亲单身了好几年,为的就是要她好好的成长,可是她十五岁的时候还是嫁人了,和那个人有了孩子,管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了,渐渐的,她便成了无人管,无家归的孩子。

徐洋看到南纾的身影消失在病房中,泪水随着脸颊流下,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白色的被褥,病房内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她抬头看着屋顶的白色灯光,在望向窗外,屋外的阳光明媚,碧蓝的天空下飘着流动的白云,她真的想,就在这个地方沉睡吧,带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便能够枕着阳光入眠,她想,这样的时候,她的心也是安定的。

在她的人生中,她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还有没有完成的梦想,还有没有没有爱够但是再也不能相爱的人,还有没有看完的风景,没有走过的路,怎么能就这样死去从她生病到现在,已经是有着好长的一段时间,她的母亲恐怕到现在都还以为她还在国外读书吧。

她就这样无依无靠,就希冀着在最后的这一条路上遇见最后的一点温暖,能够安静的走完这一条路,就算是再不甘心,又能顾怎样呢

可是就在那一天,她安静的坐在青旅有些灰暗的大厅之内,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她想着到此生都遇不到的人,南纾!

她看到南纾提着一个小小的行礼箱,因为天阴,她没有再穿她的长裙,穿着一件冲锋衣,牛仔裤和球鞋,她的目光从南纾进门的那一刻就没有离开过,是她吗她的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

直到晚上的时候,她们一群人聚成一圈,在一起聊天,她抬眸就发现南纾看着他们的发呆,她的目光中带着哀伤,她心中的恨,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孩说道:“你看,那个人似乎一直看着我们发呆哎。”她的话语刚落,所有的人都回头望向南纾,南纾似乎是猛然回神,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对面那个叫薇薇的女孩,本来就外向,她笃定了薇薇肯定会把南纾喊过来的,所有不出任何意外,南纾真的被薇薇喊了过去,一起坐着。

在她的心中南纾是她爸妈的第三者,是破坏了她幸福的人,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站起来晕倒,第一个着急冲过去的人也是她。

徐洋想起那天晚上南纾说的话语,她说她从始至终都爱着那个当年爱过的人,这样说,南纾所言的不是亲眼见到的就是真的是什么意思父亲隐藏了她们什么吗

那一天,她终究还是按下床头的按钮,开始安安静静的接受治疗,那些一起说着要娶纳木错的人,来看望她之后都已经走了,而她只能停留在这里,南纾自从那一天之后,似乎就成了她的监护人一般,化疗的时候,俺南纾都在外面,送她进去的时候,南纾都会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出来。”等她出来了,总是能看到一个女人浅浅的笑。她这样无心的举动,似乎是形成了一种习惯。

对的,就是习惯。

这是她住院后的第15天,她躺在床上输液,南

纾坐在病床边,给她凉着水,她的动作轻柔,只要你不出声,就不会感觉到她存在在这个屋内,一个女子能够安静到这样,徐洋觉还是第一次见到。

或许她的父亲真的隐瞒了什么,这个女人或许是真的无罪,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们最后都成为了这样呢

南纾凉好了水递给她,然后她的手机震动,她起身接起电话,徐洋隐隐能够听到电话中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远远的看着南纾的侧影,只觉得她的笑意暖暖的,不同于平日,就算是笑得那么美,却还是带着很多人难以瞧见的薄凉。

从晕倒的那一天开始,南纾就一直陪着她在病房,隔壁有着她的床,她的手机在半夜总是响好几次,每一次她的声音轻轻的想起,便再也没有说话声,一晚上好几次,然后她便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一天清晨,她起来之后,发现南纾坐在阳台上,身上什么都没有盖,大概就是晚上没有睡着起来坐着,天亮的时候困了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她进屋去给她抱被子,这个女人,她本应该恨的,可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的心底就开始有了淡淡的异样。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靠近了她的脸庞,才发现她的脸庞上还遗留着泪痕,睫毛上还隐隐的有着泪渍。

等她醒来之后,你看到最多的便是她的笑容,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为何嫁给她的父亲,不为钱,那是为了什么这样的姿色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

南纾挂了电话走了过来,回头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不知道想吃什么”她望着南纾回道,“我现在还不饿。”

“嗯,那现在还有点早,再过半个小时我再出去买。”她话落之后,缓缓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徐洋望着她,几次欲言又止,问道:“为何,你每一次看着我进去的时候都说你等我出来”

南纾没有抬头,低垂着眼眸,正在安安静静的削苹果,“可能是习惯了。”

“你经常送人进手术室什么的吗”

“嗯。”南纾轻声应着。

“我能问一下,你以前的家在哪儿吗”

南纾听到徐洋的问话,缓缓的抬头望着徐洋,整个人却陷入了沉思,“大概是曼谷吧,又或许是北城,我也不知道。”南纾的话语中带着迟疑,徐洋微微蹙眉,这个答案真奇怪。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感觉自己没有家”徐洋望着南纾定定的说道。

南纾浅浅的笑了起来,手中的苹果也已经削好,递给了她,“可以。”说完之后,大概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站起身说道:“我出去一下。”说着便缓缓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徐洋开始发现,南纾的脚步是那么的轻,若不是看到她人已经走到了你的身旁,你永远都会因为听到脚步声而知道是她在你的身后。看她的言行举止,都是一个向往阳光的人,一颦一笑都像是训练过的,徐洋小时知道,有些上流社会的小姐少爷,小时候就被要求要具备什么样的言行举止,要得体大方,还要能够看出从容不做作。她在南纾的身上看到了这些东西。

南纾走出病房,朝科室那边走去,她要找徐洋的主治大夫问问情况,稳定与否。

徐洋前几天和她谈话间,就有点想要问出一切,可是南纾很矛盾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这个时候告诉她,那样的噩耗告诉了徐洋,到底是对她的病情好还是不好,她的心有些纠结。

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轻的男大夫,只听护士们都叫他萧大夫,南纾并没有去可以的知道他骄傲什么。

萧故还杂看病历,便听到敲门声响起:“请进。”

南纾听到声音之后,缓缓的推门而入,抬眸看到是南纾的时候,眸光微微一亮,站了起来:“anne小姐。”

南纾浅浅的笑着,说道:“这些天真的谢谢你了,这样,我过来呢,是想了解一下她病情的发展,还有以后我们该怎么配合治疗。”

“不客气,这本就是应该的,她的发现得太晚了,你也知道,现在还没有先例能够治好,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控制不让它恶化,尽可能的把生命延长。现在对于她来说,每一天活着的时光,都是弥足珍贵的。”

南纾听着大夫这么说,每天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只听萧故接着说道:“你应该不是她的直系亲属吧”

南纾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就是朋友,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要问问你的意见。”这大概也是南纾头一次自己拿不准主意要向别人问询吧。

“你说。”

“是这样的,她的父亲也是因为癌症去世的,但是去世的时候为了不想让她伤心,就一直都没有告诉她,直到我来到这儿遇到她,我不清楚告诉她这个噩耗对她是好还是坏”南纾说着,有些微的踌躇,萧故有些猝然,这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人,父亲去世了,女儿不知道,反而这个人知道,他也想起了第一条住院的时候,两个女子在病房里吵架的情形

,当时徐洋不肯接受治疗,也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什么样的方法让她乖乖的接受治疗的。

南纾望着他紧蹙的眉心,微微一笑,说道:“当年他父亲为了保护他们母女,我也有些不得已的事情,所有我和他的父亲结婚了,后来她们母女走了之后,我们便离了婚,只是后来,她父亲病情恶化,没多久就去世了,到现在她还恨着我拆散了她父母呢”南纾的话语平静,看不出任何谎话的成分,倒让萧故有些愕然,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你们第一天来住院的场景,一直到后来你让她乖乖的接受治疗。”

“我说了,她父亲不是她想象的那种人,所以,她接受治疗,病情稳定,我带她去墨尔本看她的父亲,告诉她实情。也是治疗到现在,我矛盾了,我怕会刺激到她的病情更加严重。”南纾有些忧心的说道。

“趴在门口干什么呢”

南纾听到这一声音,脸色都变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开吗,门口要进来的护士一个趔趄,南纾急忙扶住了她,看着穿着病号服站在门口的徐洋,她的脸上都是泪水,萧故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天注定的一样,这样,还不用去墨尔本看。

南纾望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脆弱,缓缓的错开护士的身子,走到了她的面前,拥入怀中,她没有说话,那一刻,南纾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去安慰她,心中恨了那么多年的父亲去世了,初衷却是那么爱她,徐洋的心中就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她的头掩在南纾的颈窝处,哭得泣不成声。

人生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最心痛,最不舍的莫过于亲人,就算是生前有再多的误会,到死了都没有见到最后一面,都没有解开真相,这是一辈子的遗憾。当小时候十指紧扣,喊着你小公主的那一双手,缓缓的松开,连落泪都是无力的,南纾的眼泪也难以抑制,虽然一直都没有掉下来,可是她的心也伴随着徐洋的哭声一下一下的疼。

南纾在她的哭声中感受到,任何的情深,亲情,爱情,都会惊动光阴,记忆会酝酿出灾难,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悲喜自尝。

现实太沉重,沉重道一枚秋日历的落叶,都可以将行人砸伤,季节仓促更迭,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收藏落叶,折叠记忆,不是为了在单薄的时候可以重温,而是希望有一天无路可走的时候,让那些仅存的一点暖,支撑着我们走下去。

平静下来的徐洋,安静得让南纾害怕,哭够了,南纾看不清她的心中所想,是庆幸了还是绝望了,懊悔是必然的。

庆幸自己可以不用一直后悔的活着,绝望是,父亲曾是那么的爱她,到最后他们都留下了这样的遗憾。

南纾望着她,说道:“要不要下去走走我陪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南纾,南纾没有等她回答,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肩上,她缓缓的站了起来,两人走到了医院的下面,因为到了黄昏,有不少正在康复的病人都在下面散步,南纾搀扶着她,看到她眼中的悲伤。

南纾缓缓开口说道:“你说,你去看了我,我坐在那儿看着是那么的美好,但是你看到的我,是一个被被人撕碎的自己。”

南纾寻了一个长椅,两人缓缓的坐了下来,南纾看着日落,陷入了回忆当中,“那一年,我比你现在的年龄大一些,我遇见你父亲的说话,正是我走头无路的时候,我本是以旅游的名号出去的,可是我确实带着永远都不回来的心。带后来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被人抓到,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当时我怀着孩子,做产检的时候看到了你父亲来医院检查,我拿着单子心不在焉的撞到了你父亲,后来我听到他和大夫的谈话,说不想告诉你们,也不想让你们伤心,后来我被抓,是你父亲从警局把我带出来的,再后来我说了我的事情,说起来是一件互惠的交易,可他始终带着一个长者的慈爱帮了我,徐洋,我无意伤害你们。”

南纾在说,徐洋在听,可是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南纾知道,她没有怪自己,但是她的心在哭,无声的哭泣南纾总是能够感受。

我们结婚的那天,我看到你们了,你们走后,你父亲他落泪了,他说:“他是真的想要护着你们母女一辈子。”我站在他的身侧,我就哭了,我的父亲也曾说:“他要护着我一辈子,可是到最后我没有见到他的最后一面,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我的母亲她说,忘记你姓南,忘记你曾经是南褚的女儿,忘记你手中拿着的奖杯,你是傅家的女儿,是傅家大小姐,她给你时间,你可以出去散心,回来之后,就不要再露出这样的眼神和神情,因为你没资格!说起来,我们的经历那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到这儿的路不同,我当年那么绝望,我本来是坏了一对双胞胎的,最后没有办法只留下了一个孩子,人长大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大学没有毕业,我爱的人离开了我,他不信孩子是他的,掐着我的脖子,我差点窒息,我的母亲嫌弃我败坏了门风,巴掌落在我的脸上,赶出家门。因为你父亲的帮助,我留在了墨尔本,我生下了孩子

,孩子有血癌,每一天我都是生不如死,洋洋,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你的父亲,他帮了我;在这个时候我们遇见,或许这就是命运。”南纾话落,伴随着日落黄昏的是久久的沉默。

徐洋终究是看着日落无声的哭泣了起来,南纾知道,这样的泪水是最无声的悲伤。

“你带我去墨尔本看他吧,我想去看看他。”微乎其微的声音,南纾点了点头,那一天,她靠在南纾的肩上,似乎就是就这样能有一个依靠。

南纾那天的心里很难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12点的时候valery还没有睡,他锁了门坐在床上给南纾打电话。

他说:“妈咪,今天舅舅来看我了,但是和爸爸吵架了。”

南纾的心微微一沉,傅云琛和江沥北多年前本是好友,因为南纾的事情,闹到了两不说话的地步,这么多年江沥北和傅云琛都是这样过来的。

所以,南纾听到的时候,有的是久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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