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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帮人帮到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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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少泉跟众人把话带到,有他亲眼为证,几人都能下地行动自如了,几家人的心才安下。又看了他们报平安的家书,里面提到初进军营的种种囧事,又让人忍俊不禁。

潘家二少捧着的来信,是看一遍笑一遍,“这个傻子,在家给人伺候惯了,居然到了那儿,连鞋也不会穿了,左右都分不清楚,真是笑死我了”

卢月荷微笑着把信看过还给她,“军营起得早,诸事哪里比得上家里自在从前听说,那么大一间屋子也就一小盏灯,只照得清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洗脸梳头都是半摸着黑,穿鞋那是时有发生的事,可不是小叔一人才会犯的。他自小就没离开过家,这在军营里,估计很得吃些苦头了。”

张蜻蜓这么一听,又觉得小豹子怪可怜的。打小在蜜罐里泡大的,这回可吃到苦头了,不过心疼归心疼,她可绝不手软,“让那小子吃些苦是好事,免得成天这么不懂事,这回挨打,也是活该给他个教训”

卢月荷深有同感,“你能这么明白事理,我也就放心了。”

张大姑娘本质上就不宜被夸赞,给点颜料她就能开起染坊,顿时自吹自擂起来,逗得卢月荷笑得不行,揪着她去识字读书,才算消停。

等张蜻蜓告辞回房,碧落迎上前来。她现在给提到贴身大丫鬟的位置,晚上也要轮班值宿。她倒是愿意天天来的,只是张蜻蜓不同意。一个有家室的妇人,天天不回家,迟早出问题。不过话说,这丫头成亲也有些日子了,肚子一直没动静

碧落见张蜻蜓心情不的,还把潘云豹的家书慎而重之的锁进箱子里,在服侍她卸妆歇下时,讨好的道,“二爷没事了吧无不少字都是一家子,上房那边听说咱们二爷挨了打,居然还幸灾乐祸,真是太过分了便是长辈,也没个这样的啊”

张蜻蜓闻言一动,从镜子里瞅着她的神情,面上只淡淡的,“这么丢脸的事,给人笑话也是没法子的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碧落一副义愤填膺,要打抱不平的架式,“奴婢虽然不懂事,但总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咱们二爷没落着好,难道他们脸上就有光了么”

张蜻蜓嘿嘿一笑,“你倒挺懂道理的啊”

碧落一怔,见她不接这话茬,忙改口奉承道,“那也是姑娘从前教得好。”

张蜻蜓故意叹气,“只可惜,我现在也教不了你了,从前学的全都忘光了。”

碧落试探着道,“说来也有些天没瞧见姑娘练字儿了,是都想起来了么”

“哪儿呀学得我脑仁都疼,早不学了。”张蜻蜓信口胡说,也不怕她不信。她自头一日跟潘云豹习字以来,一直都没让外人伺候,写的字儿放个几天也全都烧了。现在跟卢月荷读书,也只在她那儿现学现卖,做完就,除了绿枝,连周奶娘都不晓得。

碧落听了,反而好言相劝,“那姑娘还是应该学学的,总是有些好处。”

“算了吧”张蜻蜓很是意兴阑珊,边打着哈欠边往床边走,“我又不去考状元,只要能看得懂账本,会赚钱就够了。”

碧落干笑了笑,“姑娘从前可不是这么懂经济的,这成了亲,还真是不一样了。”

“那有法子一当家方知油盐贵,我能把这个管好就不了,哪还顾得上其他” 张蜻蜓似乎不太想了,掀被进去,那床铺里头已经用汤婆子温过了,到处都热乎乎的。惬意的把裹进松软的被子里,张蜻蜓闻到了阳光的味道,“被子今儿晒过么”

“啊……是”碧落有些出神,反应忙应下了,“今儿见着太阳好,就给姑娘晒了晒。”

“做得很好。”张蜻蜓心里,这肯定不是碧落的功劳,收拾床铺可不是大丫鬟的活计,碧落如此拿捏身分,绝不会想到去干这个。不过她没有点破,反而赞道,“有你在身边,真是比她们强多了”

碧落赔笑着将帐帘放下,“服侍姑娘,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张蜻蜓嗯了一声,阖目转身,安睡去了。

碧落给她把被角掖好,收拾妥当,方吹了灯到外间歇下。心下却在狐疑,姑娘是真的不识字了么那可是个绝佳的可利用的弱点但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来,得时机试探试探才行。

张蜻蜓躺下了,却没有睡着,她也在琢磨,这个碧落到底想搞鬼不过屋子里还有个彩霞,正好给个机会,让那丫头显露下本事。要是她罩不住,张蜻蜓也不甚担心,不过一个已经成亲的丫头,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说实在的,张大姑娘挺烦内宅这些争斗。有这工夫,就不能琢磨着多挣几个钱,把日子踏踏实实的过得更好呢成天一个二个老是想着天上掉元宝,恨不得个个都翻身做主子,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可若是有人一定要斗,她坚决奉陪到底

翻了个身,张大姑娘往热被窝里蹭得更深,暖洋洋,软绵绵的,真舒服啊。忽地想起小豹子,说军营里被薄床硬,吃不好睡不暖,还得半夜起来顶着寒风巡夜之事。啧啧,可怜的家伙。张蜻蜓一面很有爱心的同情着,一面很没有良心的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接下来,几日无话,平平常常如流水般。

只这日祝心辰做成了一套新的骑马装,配了一套非常漂亮的鞍鞬等物,打发人给“”送了来。都是好,只这丫头心眼忒坏了明张蜻蜓是一匹黑马,她还特特的做了套全黑的骑马装送来。那马鞍马鞭又选的是白色,单看没,合在一起就特别扎眼了。

那丫头居然有脸,还美其名曰让人带话,“姑娘说,这跟您的马正好就登对上了。还说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要是天气好,要请您和谢一道骑马郊游去”

哼那是登对啊,又是黑马,又是黑人,张蜻蜓已经可以想见,要是穿上这个,再骑上那个,整个就跟朵乌云似的就飘了。张大姑娘很是不忿,收下了就悻悻的磨着牙扔在一旁了。

等到陆真进来瞧见,好奇的上前细看,不觉惊叹,“呀这么好的料子,是谁送你的”

张蜻蜓还以为她故意寒碜,“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啥好料子啊没瞧见这黑乎乎的一团么哪有送人这个的”

陆真瞧她是真的不识货,很是鄙夷,“亏你还是侯府的,一点子见识都没有二回出去,可别让人笑掉大牙”

她招手让张蜻蜓来到院中,将那身黑衣在阳光下抖开,异象顿时出现了,就见原本的漆黑如墨的衣裳上,竟然透出艳丽的红,阳光越大,就越显得殷红如血,极是漂亮。

哎哟这还真稀奇,张蜻蜓翻开衣里细看,就见这布料甚是特殊,表面上是黑色,但反面织出来的却是猩红,还隐隐闪着一层银光,很是华贵。

陆真告诉她,“这料子名叫‘透心锦’,全天下只有苏州织造的御织局才有这个工艺。只分两色,一色叫透心黄,这黄之中又分两种,一种透出来的明黄如金,是皇上专用,余者杏黄,是诸位殿下千岁才能穿着。再一色叫透心红,就是你身上这个了。就是宫中后妃们,皇亲国戚们也是偶然才有这个赏赐的。因为这个布料织就非常不易,产量极少。要织成一套象样的衣料,至少得费上一二年的工夫。祝拿来送你这没眼光的家伙,可真是暴殄天物,对牛弹琴了”

张蜻蜓有些将信将疑,“那丫头能对我这么好少泉你瞧瞧,这料子你见过么”

董少泉听陆真说得稀罕,早走瞧稀奇了,啧啧称赞,“这么好的料子,竟连我听也没听说过。”

陆真轻声嗤笑,“你们才几岁,能有多大见识象这种料子,全是上贡的。根本就不在民间流通,就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未必以能见着一回。”

张蜻蜓听着不对,当即追问,“那你是的”

陆真微一挑眉,学着她平时的无赖样,“我干嘛告诉你”

张蜻蜓一哽,董少泉呵呵直笑,“既是这么好的,你快收起来吧。你们既然要去踏青,那可得把我带上,否则又不知你要把容容拐哪儿去了。”

这话题就此揭过,只是张蜻蜓犹自惦念着,过后私下问董少泉,“你不觉得陆姨有些见识太厉害了么不让我问下去”

董少泉嗔她一眼,“那你会杀猪,我们问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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