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千重剑气消魔焰 一片柔情断侠肠(2/2)
金世这所得的那上半部武功秘笈早已交给了厉胜男,现在又将孟神通所得这下半部也交了给她,从今之后,就只有厉胜男一人可以学全乔北溟的绝世武功了,可是她听出了金世遗的话中有话,心中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得书的喜悦,禁不住心头一震,颤声问道:“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世遗缓缓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做了,从今之后,咱们可以各走各的路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还可以兄妹相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也就算了!”
厉胜男面色大变,厉声叫道:“好,好!你走吧!总有一天,我要你跑回来,跪在我的面前,向我哀求!”
金世遗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极为平静,但心中却是痛苦万分,这一番话是他经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数十百次思量,才下了决心要向厉胜男说的,现在终于是说出来了!但想不到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之后,仍然是感到这么痛苦口他不敢再着厉胜男的面色,他不敢再听厉胜男的声音,怕的是自己支持不住,决心又会动摇,他抛下了那半部武功秘笈,转身便走,再也不敢回头!
天空中突然响起霹雳,雷鸣电闪,大雨帧盆,金世遗给大雨一冲,稍稍清醒,心道:“这场雨正下得合时,他们不必费气力去救火了。这个时候,他们该回转少林寺了吧”“每一个人都有他要去的地方,我呢,我现在应该去哪里呀”
在闪电的亮光中,远远望见少林寺最高的建筑物——金刚塔,原来不知不觉问他已走近了少林寺了。金世遗猛然省起,他原来是要到少林寺去看谷之华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又向后倒退几步,心底下自己对自己说道:“不可,不可!沁悔今天没有在千嶂坪,一定是在寺中陪伴之华,这个时候,我还不宜于见她!”
金世遗回头走了几步,再想道:“我决心和胜男决裂,为的什么不是要使之华明白我的心迹么她现在一定难过得很,可以安慰她的,只有我一个,我却为何要畏首畏尾。不敢早去看她”想到此处,又回过头来,同少林寺行去,但只不过行了几步,心中却又想道:“她正陪着重病垂危的曹锦儿,那曹锦儿恨我切骨,我这一去,她见了我必定生气,说不定就此呜呼哀哉,岂不令之华更为难过而且少林寺人多嘴杂,也不是谈心之所。罢、罢、罢,我还是再忍一些时候,待她经过了这场风波,创伤稍愈之后,再去看她!”
两下得越发大了,金世遗心中也似有漫天风雨,乱成一片。本来他所想的也很有理由,但在他心底深处,这时不去少林寺似乎还另有一个原因,那是他连想也不敢想的。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在和万胜男决绝之后,不敢即刻去见谷之华,这究竟是为了谷之华呢还是为了厉胜男或者只是由于自己心底隐隐感到的惶恐心情
金世遗终于还是向少林寺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在漫天风雨之中了然独行,但感一片茫然,自从他和万胜男相识以来,他使一直为了不能摆脱她而烦恼,如今是摆脱了,他似乎感到了一阵轻松,但随即又似乎感到另一样深沉的烦恼。好像一个人突然不见了自己的影子,禁不住悯然如有所失。
忽地有一倏黑影从他旁边数文处掠过,风雨中天色阴暗,那倏黑影又快得异乎寻常,若非金世遗自幼练过悔花针的功夫,目力特佳,几乎就要给他毫无声息的溜过。
金世遗吃了一惊,猛然醒觉,喝道:“姬晓风,是你!”姬晓风不得不停下步来,回头说道:
“金大侠,是你!上次多蒙释放,姬某这厢有礼了!”金世遗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姬晓风道:“我找师父,我知道你们都憎恨他,可是他到底是我的师父。他受了伤,我不能不找他。”金世遗道:“想不到孟神通竟有你这个忠心徒弟,他也应该溟目了。”姬晓风惊道:“你说什么”金世遗道:“你不必再找了,你师父已经死了!他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如今被仇家所杀,这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你也不必为他哀痛了。你赶快走吧。少林寺的人就要回来了,我可以放过你,他们未必肯放过你!”说到这里,果然已听到远处有纷乱的脚步声。
姬晓风急忙溜走,金世遗不愿与冯琳这些人碰头,遥望少林寺叹了口气,小道:“待之华回转邙山,我再去见她吧。”加快脚步,也冒着暴风雨走了。
谷之华在病榻旁边,陪伴着曹锦儿,心情本已阴沉,更兼风雨如晦,更增伤感,曹锦儿似是回光反照,忽地挣扎生了起来,靠着床壁,问道:“有消息么”谷之华道:“没有。”曹锦儿叹口气道:“我只怕等不到好消息来啦,不过,这次有唐大侠主持,我是放心得很。我不放心的只是你……”
谷之华吃了一惊,道:“师姐不放心什么”曹锦儿气呼呼的咳了雨声,沉声说道:“之华,我要你答应两件事,否则我死难溟目。”谷之华道:“请掌门师姐吩咐。”曹锦儿握着她的手道:
“第一件,你一定要接任掌门,本派能否中兴,全仗望你了!”谷之华道:这个,这——”曹锦儿双眼一翻:“你,你,你当真要教我失望么”谷之华道:“这个,我,我尽力而为,受命便是。”
曹锦儿方始露出一丝笑意,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师妹。”谷之华扶着她喝了一口参汤,她喘了一会,又再说道:“第二件,这、这,我或者是要强你所难了,你、你、愿不愿意答应在你,但,我、我却是不得不说!”谷之华道:“师姐但请吩咐,不管什么为难之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曹锦儿道:“本派是六个正大门派之一,你既答应接任掌门,我望你重视这邙山派的掌门人身份,不要再与那魔头来往!”曹锦儿挣扎着一口气说了出来,睁大了眼睛看她,咳个不停。
谷之华一听,当然知道她所指的魔头乃是金世遗,不禁又羞又恼,横起了心肠说道:“师姐放心,我这一生决不嫁人!”话是说了,泪却倒流,心中如割!
曹锦儿咳了几声,含笑说道:“这,我就放心了,不过不嫁人嘛,这也不必……”正要再说下去,忽听得风雨之中,似有喧闹之声。曹锦儿惊道:“出了什么事情难道,难道是孟、孟神通杀进来了不、不会有这样的事吧你、你叫沁梅去问问着。”曹锦儿虽说是信赖唐晓澜,但今日之战,关系太大,她又病在垂丘,一有风吹草动,便禁不住疑鬼疑神。
谷之华尚未走出房门,只听得自英杰已在高呼“师姐”,匆匆忙忙的撞进门来日曹锦儿忙问道:“英杰,甚么事情”白英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曹师姐,大喜大喜!”曹锦儿道:“喜从何来”白英杰道:“那孟、孟神通已是不能活命了,咱们的翼师兄亲自打了他一铁拐!”曹锦儿呆了一某,道:“此话可真”白英杰道:“千真万确,千嶂坪已经有人报讯来了,唐大侠他们随后就到!”这白英杰乃是留守少林寺的邙山派弟子之一,他从监寺那儿听到了这一个消息,赶忙来报,一时来不及讲述详情,便把翼仲牟打了孟神通一拐之事提出来先说,听起来,却似是孟神通给翼仲年打死了。
这么一说,曹锦儿反而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真的真的”话犹末了,只见冯琳也已匆匆跑来,一进门便哈哈笑道:“曹大姐,贵派的大仇已报,那、那孟神通是再也不能活命的了!”原来冯琳恬念女儿,所以一见大局已定,便先跑了回来,她碍着谷之华的面子,也像白英杰一样,出口之时,将“孟老贼”三字改成了孟神通。
谷之华这时心如浪涌,她父亲作恶多端,死于非命,早已在她意料之中,但如今亲耳听到了这个消息,仍是禁不住心头震动。
曹锦儿道:“那老魔头死在谁人手上”冯琳道:“他被晓澜震伤了三阳经脉,其后又给翼帮主打了一拐,再又给痛禅上人打了他一串念珠,现在虽然尚未毙命,但决不能再活十天了。晓澜和痛禅上人都是这样说的,所以才让他逃去。”曹锦儿道:“为什么让他逃去”冯琳道:“痛禅上人说,念在地也是一位武学大师,反正不能活了,就让他自行毙命吧。”冯琳他们都还未曾知道,孟神通已给厉胜男杀死,连尸首也已化成血水了。
曹锦儿道:“那么,这老魔头是死定了”冯琳道:“死定了!”曹锦儿双眼一翻,突然哈哈大笑,冯琳听得笑声有异,吃了一惊,忙道:“曹大姐,你怎么啦”笑声突然中断,冯琳上前一摸,已是气息毫无,曹锦儿竟是笑死了!
谷之华号陶大哭,冯琳道:“你师姐死得欢欢喜喜,人谁无死,难得她死得如此快乐,你还哭什么”谷之华半是哭她师姐,半是为她自己的身世两流泪,冯琳越劝,她哭得越是伤心。
没多久,唐晓澜、翼仲牟、痛禅上人等人都已回来。听得曹锦儿的死讯,都挤进房来吊唁。
痛禅上人、唐晓澜夫妇,和几位与邙山派交谊甚厚的掌门人,依礼节瞻仰了曹锦儿的遗容之后,房中留下谷之华和邙山派的几个女弟子,给曹锦儿装验,李沁梅虽然不是邙山派的人,但她见谷之华哀痛异常,也留在房中陪她。
各派首脑人物更换了衣里,到结缘精舍与痛禅上人叔话。这时,少林寺派出去搜查的弟子,已发现了寇方皋的尸首,回来报讯,众人听了,都是喜上加喜。虽然死了个曹锦儿。但武林的大害已除,御林军统领和大内总管又相继毙命,各正派中人,都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
可是少林寺几位护手禅师,却都是眉心深锁,非但看不出半丝高兴的样子,却反而面有愧色。冯琳心中一动,问道:“适才我在途中,见一个人在风雨中疾奔,模样似是姬晓风,可是这斯乘虚偷入了少林寺么”
监寺本至上人道:“正是。贫僧疏于防守,已给他在藏经楼偷去了三卷经书,正要向方丈师兄告罪。”痛禅上人道:“是哪三卷经书”本至上人道:“是三卷关于内功心法的。一是练气的太虚真经,一是练神的太玄真经。”少林最重要的武功秘笈是易筋、洗髓二经,但是这三卷内功心法也是很重要的内家典籍,众人听了都大惊失色。
本空又道:“那姬晓风就是和今早到本寺瞻仰的那两个西域僧人来的,那两个僧人已给达座院长老擒获,请问师兄如同处罚”痛禅上人道:“含在同是佛门弟子,且又曾是本寺客人,放了他们吧。孟神通已死,姬晓风难成气候,你替我挑选十六名得力弟子,分向八方缉拿便是。只是经此一役,以后更要多加小心。”各派掌门人见少林寺发生此事。过意不去,也都许下允诺,协助少林寺留意姬晓风的踪迹。
原来那两个西域僧人,早已有到少林寺盗书之责,乘着千嶂坪大混乱,痛禅上人未曾回手之际,说动了姬晓风帮他们盗书。姬晓风正要找寻师父,心想师父或者也可能趁此时机,往少林寺闹事,便答应了他们,顺道到少林寺一探消息。姬晓风是做惯了贼的,每到一处,必定要顺手拿些东西,所以他虽然本意不想盗书,结果也把少林寺约三卷内家典籍偷去了。也幸亏有那场暴风雨,要不然他纵有绝顶轻功,只怕也不能在达摩院的长老眼底下溜走。这正是应了那两句俗话: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议过了姬晓风这件事情,翼仲牟道:“这次全仗唐大侠和各位拔刀相助,歼了武林公敌,敝派亦得以报了大仇。敝派的掌门曹师姐虽然不幸逝世,死也可以溟目了。曹师姐在生之时,已指定了吕师叔的弟子谷之华作为邙山沛的继任掌门人,待安葬了曹师姐之后,敝派当再择定吉日良时,举行典礼,现在先行禀告,到时还望各位长辈光临。”
依照武林的传统规矩,继任的掌门人要为前任掌门服孝三月,孝服满后,方始可以正式接位,到时要举行继位大典,邀请各派观礼。
各派首脑人物听了这个消息,都采覆邙山派继位有人。尤其是唐晓澜和冯瑛更为欢喜,唐晓澜掀须笑道:“当年我们和吕四娘入宫刺杀雍正,往事如在眼前,如今又着到它的弟子接任掌门了,日子真是过得快啊:我们也都老了!”想起当年和吕四娘的交情,想起少年时候的英雄事迹,不禁又是欢喜,又是黯然。
时间还有三月,各派首恼人物见少林寺已平静无事,便自行散去,约定了到时再往邙山道贺,只有天山派因为路途遥远,唐晓栏便留下了儿子和媳妇,作为天山沛的使者,区时前往邙山观礼。
李沁梅本来也想请母亲和她留下来,可是冯琳却不肯答应,冯琳藉口天山派每三年要较考武功一次,今年是考较之年,要女儿回山加紧练剑。冯琳笑道:“天下无不散之聚会,你和你的谷姐姐已聚了多时,终须一别,不如留些末了的情意,以后再来吧,何况你这三年来,久疏练习,连你锺师兄的剑术也已超过你了,你不怕将来给他欺负吗”李沁梅羞得满面通红,道:“妈,你好不正经,又来取笑女儿了。”冯琳道:“妈可不是说笑的,纵然锺展忠厚老实,不会欺负你,但你也该为妈争一口气,武功上总得要强过他呀!”这些年来锺展对李沁梅百依百顺,尤其是这次共同患难之后,两人的感情日益增进,李沁梅也已暗中愿意许身他了。所以听了母亲的话,只觉害羞,却并不生气了。她是个好胜的人,给母亲一激,想想也有道理,而且锺展也希望她一道回山,李沁梅劝他们不过,只好允从。却不知母亲是怕她知道金世遗还在世上的消息,所以才要催她回出的。
过了几天,邙山派的弟子运曹锦儿的灵枢回邙山安葬,唐晓澜等人回转天山,李沁梅只得和谷之华告别,临别依依,自是不须细说。
临行分手,李沁梅忽地低声说道:“谷姐姐,你还记得那位厉姑娘么”谷之华怔了一怔,道:“你说的是厉胜男么”李沁悔道:“不错。我知道她以前是跟金世遗出海去了的,可是我的表哥最近却碰到她,不知何故,她好像对天山派甚有仇恨,抢了我表哥的游龙宝剑,后来才给我姨母夺了回来。这位厉姑娘呀,实是教人难以猜测,有个时候,她好像对我恨好,但有一次却又骗我。我瞧她对你也似乎不怀好意,她现在已经重现江湖,你可要当心一些。”李沁梅尚未知道,谷之华早已见过厉胜男。谷之华给她挑起旧事,又是一阵伤心,强行忍着,说道:“谢谢你,我会当心的。不过,依我想来,那位厉姑娘大约也不会再找我了。”因为在地想来,她已经拒绝了金世遗,厉胜男当可以称心如意的和金世遗结合了。
李沁梅有点奇怪,问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谷之华不愿向她透露金世遗尚在人间的消息,支吾说道:“不为什么,我和她已无纠葛,她还来找我做什么”谷之华这么一说,李沁梅想到了另一方面,心道:“不错,厉胜男和孟神通有仇,以前她恨谷姐姐,大约是因为谷姐姐乃是孟神通女儿的原故,如今孟神通已死,想来她不会再找谷姐姐的麻烦了。”她怕再提此事,会令谷之华难堪,便改转话题说道:“谷姐姐,恭喜你就要接任掌门,可惜我不能前来观礼了。百件小小的礼物给你。聊表寸心,望你晒纳。”说罢拿出一个匣子,再说道:“这里面是一朵天山雪莲,你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吧。”谷之华见她情意设设,只好受了,当下两人酒泪而别。
谷之华回山守孝,精神渐渐恢复正常,要知道以前常觉愧对同门,乃是为了父亲的原故,如今她父亲已死,虽然一时难免深受刺激,但事情经已过去,有如阴霾散尽,现出晴空,她反而因此下了决心,要重振本门声威,好为父亲赎罪。另一方面,她亦已矢志终身不嫁,爱情上的伤痕虽然仍在,却不似以前的混乱了。翼仲牟等一众同门见她一天好过一天,渐渐振作起来,也都暗暗欢喜,深庆掌门得人,邙山派已有了中兴之家。
转眼过了三月,翼仲牟择了八月十五这个中秋佳节,作为新掌门正式就任的好日子。事先遍发请帖,各派掌门,有的亲来,不能朝来的,也派了专人前来道贺。
这一日邙山上喜气洋洋,新掌门的接任大典按时举行,昭告了上三代的掌门祖师之后,典礼完成,刚好是中午时分。随即便是接受各派观礼使者的道贺。
正在贺声盈耳之中,担任知客的邙山派大弟子林笙忽地进来报道:“外面有个黑衣女子要来进见掌门,是否接见,请掌门赐示!”谷之华道:“是哪一派的朋友。你可曾问明来历”林笙道:“她说与掌门乃是旧日知交,掌门儿了,自然知道。”
谷之华心头一动,说道:“好吧,你请她进来。”她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但今日是她举行接任大典的日子,于理于情,不能拒绝贺客,即算明知她意欲前来闹事,亦不可示弱。
片刻之后,林笙带了一个女子进来,谷之华一看,果然是厉胜男,邙山派中翼仲牟、路英豪、白英杰等人是见过厉胜男的,他们只知厉胜男与孟神通有仇,虽然觉她来得突兀,却也并不加意提防。
贺客中的唐经天夫妇可不禁暗暗吃惊,心中恼怒。但因今天他们也是贺客的身份。虽然面对仇人,也只好暗中戒备,隐忍不发。
谷之华道:“厉姐姐,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恕我有失远迎了。”厉胜男笑道:“今日谷姐姐你荣任掌门,江湖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是特来叨扰你一杯喜酒的,”谷之华见她颜色和悦,言笑自如,心中想道:“此间高手如云,即使她诡计多端,也未必闹得出什么事来。”当下便和她客套几句道:“小妹何德何能,有劳姐姐莲驾,这厢还礼了,请上座。”
厉胜男不坐到宾客椅上去,却向她走近了两步,缓缓说道:“今日我一来是向姐姐道贺,二来嘛,也备办了一件贵重的礼物,给姐姐锦上添花!”
从来没有客人自夸自己的礼物贵重的,因此,厉胜男此言一出,邙山派的弟子和一众宾客都是大大惊奇。谷之华怔了一怔,道:“姐姐莲驾亲来,我已是感激不尽。何必还挠来贵重的礼物心领了吧!”厉胜男笑道:“不必客气,别的礼物你可以不收,这件礼物,你却是非收不可的!”正是:
口中如蜜腹藏剑,诡计阴谋害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