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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暗使霉针施霉手 且看神剑显神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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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彩凤提了一盏灯笼,前面照路,金逐流笑道:“原来这地道里还有房间呢,你怎么找得这个好所在的”

李敦道:“这是我以前布署下来的。实不相瞒,我这次重回扬州,为的也是想把史姑娘救出来,却没得到机会,好在丐帮的李舵主和我是经常互通消息的,刚才他派了人来,我才知道你今晚要闯进六合帮查察虚实。我怕你失事,听得人声,就赶来接应,果然接到了你,这可真是巧极了。”

何彩凤道:“听说史姑娘要和一个姓厉的成婚,这是怎么回事!”

金逐流道:“这人是我的结拜兄弟,史白都想利用他,是以佯作允婚,实是一个要坑害他的骗局。”

何彩凤道:“那么史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唉,史姑娘真是好人,要不是她以前暗中保护敦哥,我们也没有今天呢。”

金逐流道:“史姑娘未曾逃出,不过料想史白都也不敢怎样将她难为,因为他还要利用妹妹来巴结西昌将军帅孟雄。咱们慢慢再想办法救她。”说至此处,想起何彩凤刚才的话,问道:“你们已经成亲了”

李敦道:“多谢你在济南拔刀相助,彩凤得免落人曹家贼子之手。在那件事情之后不到一个月,她父女俩就找着了我,可惜请不到你来喝喜酒。”

金逐流道:“恭喜,恭喜,你的岳父大人呢”想起当初误会李敦与史红英相好之事,不禁哑然失笑。

李敦道:“她爹爹现在西昌,我们不久也要去的。”

金逐流正要问他去西昌是否参加义军,李敦忽地咦了一声,说道:“金大哥,你是不是中了毒彩凤,把灯笼拿近一些,让我看看!”

金逐流笑道:“不用看了,我是中了一枚小小的毒针,咱们出去再说,我还挺得住。”

李敦“哎哟”一声叫道:“这枚毒针你可不能小看,这是天魔教的五毒针!赶快坐下,我替你治。若再拖延,即使以你深厚的内功可以无妨,但要拔除余毒,至少也得医上三个月。”

金逐流听他说得如此险恶,只好盘膝坐下,一面运功,让他治疗。

李敦拿出一块磁石,把那枚毒针吸了出来。随即取出一支细长的银针,用针灸拔毒之法,刺了相应的穴道。金逐流默运玄功与他配合,一缕浓如浓墨的血液随着银针拔起流了出来,金逐流顿觉神清气爽。

李敦吁了口气,说道:“幸亏你内功深厚才好得这样快,但你还记得在徂徕山那晚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那时你不肯偷学天魔教的百毒真经,我说咱们虽然不想使毒害人,但学会了却是有备无患。这等于一把刀剑一样,在坏人手里拿来害人,在好人手里则可以救人。”

金逐流笑道:“你说得有理。但你学会了也是一样。对啦,说起救人,我倒想请你帮一个忙,我有一位朋友,他的未婚妻给人下了毒,这也是三个月之后才发作的,你能治吗”

李敦吃了一惊,说道:“这种可以令得定时毒发的本领,只有天魔教的高手才会使用。下毒的人敢情就是那个姓贺的妖婆。”

金逐流道:“不错,正是厉胜男从前的那个姓贺侍女。我所中的毒针就是她射的。原来你也知道她”

李敦道:“我刚才还看见她呢,不过她却没有看见我,因为我知道她正要寻找我讨那百毒真经,所以避开了她。”

金逐流心念一动,连忙问道:“你刚才在哪里见着她的除了她可还有旁人”

李敦道:“就在前面那条竹西巷对着的河边,她正在和一个人交手,那个人给她逼落了水。我伏在巷中,相隔颇远,要救也来不及。我自问也不是她的对手,只好避开她了。”

金逐流吃了一惊,说道:“那人是什么样子他手里拿的是不是一把宝剑。”

李敦道:“看不清楚。但那人的长剑在黑夜中发出光芒,老远都看得见,似乎是把宝剑。”

金逐流叫道:“苦也,苦也!”李敦吃惊道:“这人是谁”金逐流道:“就是我的那位结拜兄弟厉南星,他手里拿的正是天下无双的玄铁宝剑。”

李敦道:“你这位兄弟懂不懂水性”

金逐流霍然一省,说道:“厉南星和我一样,都是在海岛长大的,想来他的水性不亚于我。我在大海的波涛中也是可以出没自如的。”李敦道:“这条河只有一段水流湍急,下游水势则很平坦。而且靠城的沿河两岸,经常有商贾的大船停泊。那位厉兄只要不是受了重伤,他既然是精通水性,不惧大海波涛,那么一条小河之中,自是淹他不死。咱们回到丐帮,再请李茂帮忙,派人去找他吧。”

金逐流心想:“怕只怕他带了那柄沉重的玄铁宝剑,不易泅水逃生。不过厉大哥也绝不会那么笨,到了力难兼顾之时,自必他是会放弃那把宝剑的。”

金逐流放了一点心,问道:“丐帮那边有什么消息,他们接应的人不知来了没有”

李敦道:“李茂派来联络的人告诉我,他们准备从小东门那边进来,攻六合帮的后路,三更一过,便即发难。”

金逐流拍了拍脑袋,想了起来,笑道:“我真是打得糊涂了。不错,我是和他们约好,倘若三更不见我回来,他们就要动手的。”

李敦道:“从这条地道出去,正是小东门。”

金逐流一跃而起,说道:“好,那么咱们快去,免得他们挂虑。”

此时丐帮与六合帮正在展开混战,他们还未曾攻到六合帮的总舵,在路上就碰到了赶回来的史白都。

史白都喝道:“李茂,我让你们丐帮在扬州设立分舵,彼此相安无事,你却为何先来犯我”

李茂喝道:“你勾结官府,借官府之力欺压丐帮,我早就要找你算帐。如今你又设下陷阱,谋害厉公子和金少侠,这两人是丐帮的好朋友,我岂能与你甘休你若想要讲和,把这两个人先放出来再说。”

史白都哈哈笑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与我扳平了身份讲和我平时不过是看在你们丐帮主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而已。你竟敢不自量力,在太岁头上动土好,老实告诉你吧,厉南星、金逐流都给我杀了,你到黄泉路上,陪他们去吧!”

李茂是丐帮第八代弟子,在帮中也算得是有数的人物,但比之史白都却还是远远不如,史白都人未到,掌先发,一记劈空掌李茂已是禁受不起,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如受锤击。可是李茂仍是顽强不退。

史白都正要上去取他性命,忽见寒光一闪,冷气森森,陈光照的冰魄寒光剑指到了他的胸前,喝道:“你们不是要向我寻仇么,好,我现在自己来了。”

史白都内功深湛,冰魄寒光剑伤他不得,但却也令他感到一阵奇寒。史白都又惊又喜,心里想道:“我失了玄铁宝剑。正好夺他这柄宝剑。”当下,觑个真切,中指一弹,“铮”的一声把陈光照的冰魄寒光剑弹开。

史白都这一下用上了“隔物传功”的本领,陈光照只觉虎口一麻,寒热交作,便似大热天时,突然跌进冰窟里似的,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原来是他冰剑上的那股奇寒之气,给史白都以深湛的内力反逼回来。

史白都大笑道:“冰魄寒光剑岂能奈我何哉你不配用它,不如给了我吧!”一个跨步欺身,五指齐伸,便来硬抓陈光照的宝剑。

史白都见面一招就逼退了陈光照,不免颇有轻敌之心,岂知陈光照的功力虽然是远不如他,却也自有看家的本领。史白都一抓抓去,陈光照喝道:“有本领你就拿去!”冰剑扬空一闪,但见一片寒光,耀眼生辉,饶是史白都这样的本领,竟也不知他的宝剑是从何处袭来,陡然间,史白都只觉“章门”“玉瞬”“归藏”三处穴道都有冷冰冰的感觉,史白都吃了一惊,不敢硬抓,连忙一掌把陈光照震开。

原来陈光照这套剑法乃是得自冰川天女的嫡传,从冰川的流水之中参悟出来的,看似笨拙,其实却是深得轻灵翔动的精髓,史白都未曾见过这套剑法,一念轻敌,几乎着了道儿。

幸而史白都功力深湛,闭了穴道,运气三转,侵入体中的寒气已是尽都给他炼化。陈光照立足未稳,史白都又已扑了上来。

史白都去了轻敌之心,攻守兼施,不过数招,把陈光照逼得手忙脚乱,激斗中史白都找着了陈光照的一个破绽,猛地喝道:“撤剑!”一抓向他的琶琶骨抓下。这是声东击西之法,陈光照若要保全左臂,势必回剑遮拦,史白都暗臧的后看,立即就可以夺了他的宝剑。

眼看陈光照就要中计,史白都忽见眼前色彩缤纷,好似有一条七彩斑斓的长蛇突然窜来啮他,史白都心头一凛:“这是什么怪兵器”一时摸不着底细,不敢硬抓,只好躲避。饶是他躲闪得快,背脊已是给那条怪兵器抽了一下。

史白都定晴一看,只见来助陈光照的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史白都登时怒气冰消,笑嘻嘻地道:“你是霞姑吗你可知道我是谁贺大娘,你,你来……”话未说完,忽觉背上奇痒难忍,禁不住弓起腰似生虾般地跳了几跳。

陈光照忍俊不禁,笑道:“霞姑,我不知道,原来你还会耍猴儿哩!”原来石霞姑的那件怪兵器名为“金蛇索”,乃是用金属制成的蛇状兵器,蛇头中空,内贮药粉,给这药粉沾着身体,奇痒难熬,自然就会无力再战,而且若是没有对症的解药,过了三日,肌肉就要溃烂而亡。

贺大娘叫道:“帮主别慌,我有解药。”

史白都放下了心,心里想道:“且待我收拾了这个小子,回去再向贺大娘讨解药,也还不迟。”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不愿在人前示弱,当下运起护体神功,使得奇痒之感减轻之后,哈哈笑道:“区区一点毒药,焉能奈得我何好,叫你这小子知道我的厉害!”呼的一掌,荡开了冰魄寒光剑,陈光照禁不起他那排山倒海的掌力,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六七步。原来以史白都本身的功力,虽然不能自行解毒,却可以抵御一时。他既知贺大娘备有解药,自是乐得吹吹牛皮了。

石霞姑连忙与陈光照并肩御敌,但这次史白都却是有了准备,一见石霞姑的“金蛇索”打来,大袖一挥就把它裹住,笑道:“这东西倒很好玩,给了我吧!”一挥一卷,石霞掌握不牢,金蛇索登时推开,史白都一个“左右开弓”双掌开发,用七成力道对付陈光照,硬生生的插迸他们之间,登时把陈、石二人分开了。

贺大娘快步抢上,史白都笑道:“对啦,你给找好好劝一劝你家小姐吧!她怎能和我打架呢,这不是要闹出笑话么。”

贺大娘笑道:“俗语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打架之事那也常有的,只要以后和好就行。”

石霞姑气得柳眉倒怪,斥道:“你胡说什么。”

贺大娘拦住了石霞姑,笑道:“小姐,你还不知道么我给你说的媒就是这位史帮主呀!你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怎好打架”

石霞姑大怒道:“谁和他做夫妻你喜欢他,你自己嫁给他!”

贺大娘笑道:“我这一大把年纪,做他的岳母倒差不多,他怎肯要我对啦,我一向把你当女儿看待,你就让我下半世好有个依靠吧!再说以史帮主的身份,你嫁给他也不辱没了你!

此时只有陈光照单独对付史白都,形势自是十分不妙。石霞姑给奶妈拦住,闯不过去,气得只好变了面说道:“大娘,你于我有养育之恩,我会报答你的。但你要逼我嫁给这个姓史的贼子,却是万万不能!话就说到这里,你再逼我,可休怪我反脸!”

贺大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指望你的就只有这桩事情,还要你什么报答唉,你现在翅膀硬了,不肯听你奶娘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但只怕你翅膀虽然硬了,也未必就飞得起来!你别忘了,再过七日就是你毒发之期,你还需要我的解药!”正是:

只道奶娘恩义厚,谁知怀的毒心肠。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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