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帮主生疑真或假 神偷作证是耶非(1/2)
谷啸风不禁又惊又喜,心道:“原来是丐帮的陆帮主到了,怪不得有这样刚猛的掌力。”原来这老叫化正是丐帮的帮主陆昆仑。丐帮的伏虎拳与降龙掌以刚猛见长,绝不在大力金刚之下。
另外还有一对也在高呼酣斗,其中一方也是个叫化子,谷啸风认得是洛阳丐帮分舵的舵主刘赶驴,另一方是个虬髯汉子,谷啸风却不认得。
陆昆仑叫道:“这人使的是‘化血刀’,不可让他的手掌沾上身子!”刘赶驴道:“是!”使开一条杆棒,东一指,西一划,横挑直劈,忽而滴溜溜地转,忽而抖起棒花,乱划圈圈。看来似是不成章法,但那虬髯汉子却给他迫得手忙脚乱,只能在离身八尺之外的囵了之外招架。
那虬髯汉子道:“你这驴贩子的棒法倒也有点邪门,是丐帮的打狗棒法么”“打狗棒”三字出口,忽地发觉是给人占了便宜,一张黑脸泛红。
刘赶驴笑道:“不错。我会赶驴,也会打狗,今日就让你试试我这打狗棒的滋味!”原来刘赶驴是驴贩子出身,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名字,长大之后,就以“赶驴”为名。
那虬髯汉子“哼”了一声,说道:“狗嘴里不长象牙,我不与你斗口。你的棒法虽然不错,打下去你不是我的对手!”
谷啸风此时还在十数丈之外,已是闻到一股血腥气味。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只是掌风奇寒,却并无气味的。因此,不问可知,这股带有血腥气味的掌风,乃是那个虬髯汉子所发的了。
谷啸风不知什么叫做“化血刀”,心道:“原来这人练的又是…双毒掌。但他近不了刘舵主的身子,虽有毒掌,亦无所施其技。不知他何以大言炎炎,竟似颇有自信”
陆昆仑和朱九穆拼掌,一正一邪,双方都一等一的功夫,但因这样的拼掌纯是以内功取胜,掌法上倒不见得有什么奇妙之处。
刘赶驴的打狗棒法可就不同了,谷啸风看了片刻,只见他己换了十七种棒法,怪招叠出,每一次出手,都在谷啸风的意料之外。
谷啸风心里想道:“早知是这两位前辈,我也不用急急赶来了。”但再看下去,只见那虬髯汉子虽然还是给刘赶驴迫得在离身八尺之外,好像只有招架之功,但刘赶驴的面色,却越来越是沉重。
原来这虬髯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韩佩瑛数日之前,在仪谬楼上所见的那个濮阳坚。濮阳坚的“化血刀”乃是桑家两大毒功之一,虽然不及朱九穆修罗阴煞功的功力,但邪毒却有过之。刘赶驴与他交手已有百招,那股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令他不禁心头烦闷。
刘赶驴发觉不妙,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桑家的两大毒功果然名不虚传,百招之内,我若胜不了他,只怕当真要着了他的道儿。”他是个惯经阵仗的人,虽然着急,却毫不慌乱,全副心神,都用在如何可以速战速胜之上,打狗棒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奇招妙着,层出不穷、看得谷啸风目不暇接。
丐帮帮主陆昆仑和朱九穆的恶斗则是陆昆仑颇占上风,朱九穆修罗阴煞功发出的阴寒掌力,都给他以浑厚无比的阳刚掌力化解于无形,就像冰块投入了洪炉一样,冰块消溶,火势却至多只是稍弱而已。朱九穆暗暗叫苦,心里想道:“我若不是给那姓谷的小子耗了我的几分功力,这老叫化未必是我对手,如今却是胜负难料了。”须知他的修罗阴煞功虽然厉害,但每用一次,就多耗一分元气。对付像陆昆仑这样功力深厚的人,若是不能速战速决,久战下去,必定吃亏。即使能够全身而退,只怕也难免要大病一场。
正在双方都求速胜的时候,忽听得有人高声叫道:“妙呀,好一招棒打恶犬!”原来是谷啸风看到精彩之处,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
朱九穆大吃一惊,连忙叫道:“风紧,扯呼!”朱九穆的武功比濮阳坚高强十倍,连他都叫“风紧”,濮阳坚焉得不慌只道是来了极厉害的对头,虽然胜算在操,也顾不得了。岂知刘赶驴的打狗棒法精妙非凡,濮阳坚转身一跑,背尽露出破绽,刘赶驴杆棒递出,一挑一绊,登时跌了他个狗吃屎。
朱九穆身形晃处,呼的一掌向刘赶驴打来,陆昆仑斜身插入,隔在两人之间,替刘赶驴挡了一掌。朱九穆一声长啸,已是携了濮阳坚而去。
刘赶驴运气三转,方始解了胸中烦闷之感,好不骇然,想道:“幸亏此人吓走了这两个魔头,否则陆帮主自是无妨,我却难逃一败。只不知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威势”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从林中走出,刘赶驴又惊又喜,叫道:“原来是谷公子,你是几时来的,到过韩家没有”
谷啸风上次来洛阳报丧之时,曾经到过丐帮分舵,与刘赶驴见过面。至于陆昆仑则是他父亲旧友,更是见过不只一面。当下谷啸风以晚辈之礼见过丐帮两位前辈,说道:“我是今日刚到的,正是从韩家出来。”
陆昆仑道:“听说你要退婚,闹出了偌大的风波,有这事么”丐帮消息最为灵通,韩家的展、陆二仆邀集群雄围攻百花谷之事,陆昆仑自是早已知道。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不错、有此一事。”陆昆仑道:“你这件事做得很对。你不必怕韩大维找你麻烦,有甚后患,老叫化给你一力担承。”
谷啸风心头一凛,暗自想道:“他为什么说我做得很对”要知他之所以要向韩家退婚,纯粹只是为了一个“情”字。他与韩佩瑛不过小时候见过一面,糊里糊涂的就凭父母之命媒的之言订下亲来,两人之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与奚玉瑾则是彼此相悦,情难自休。这件事情,算不得是“移情别恋”,他也并不认为肉己是做错了。们他知道,陆星仑说他“做得对”,一定是另有原因,想法当然不是和他一样。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刘赶驴说道:“你不要韩大维的女儿,那么想必是知道韩大维的事情了”谷啸风道:“不知是指哪桩事情”刘赶驴道:“当然是指他和蒙古鞑子勾结之事了,还会有别的么”谷啸风道:“韩、韩伯伯当真是和鞑子勾结么”声音不觉微微发抖。
刘赶驴道:“你的舅父任天吾还没有告诉你么”谷啸风道:“说了。他说,他发现韩伯伯与上官复有所往来,我正想请问刘老前辈,此事是真是假”
刘赶驴一伸手扯开胸曰衣襟,只见有一块乌黑的疤痕。刘赶驴道:“那天晚上,我得到密报,说是上官复躲在韩大维家里。
我和任天吾便同往韩家,想给他来个当场揭破,剥下韩大维的画皮。不料他们忒也机警,我们未曾到达,上官复早已从韩家逃了出来。我们在中途碰上了他,惭愧得很,我与你舅舅联手,兀是拦不住他。我这胸口的伤疤,就是上官复给我留下的!”
谷啸风知道这是两年前的事情,心想:“隔衣一掌之伤,瘀积两年未散。这上官复也当真是个厉害的脚色了。”思之不禁骇然。又想:“如此说来,舅舅的话是真的了。但韩伯伯即使是和上官复有来往,也似乎还不能说是他和蒙古鞑子有了勾结。”
刘赶驴道:“不错,当时战事未起,蒙古和大未且有联盟之议,韩大维招待上官复住一晚,也算不得罪大恶极。不过,上官复是蒙古国师的副手,韩大维与他来往,总是难免嫌疑。如今战事已起,我们当然要更加防备了。谷贤侄,你说是么”谷啸风低声说道:“是。”
陆昆仑道:“鞑子的前锋,如今距离洛阳已是不到百里。我这次特地赶来,正就是为了对付韩大维的。宁可错杀了他,绝不能让他与鞑子里应外合。”
刘赶驴道:“对啦,你从韩家来,见到韩大维没有”
谷啸风道:“韩家已经给人烧了,韩大维也不知是死是活。”
此时他在丐帮的俩老辈面前,己是不便再称韩大维作“韩伯伯”了。
刘赶驴道:“我刚才听得本帮弟子的禀报,说是昨晚起的火,火势不大。那两个发现韩家失火的弟子,米到韩家之时,火头已熄。他门深恐是韩大维的诡计,不敢进去。”
谷啸风茫然道:“什么诡计”
刘赶驴道:“说不定是韩大维自己放火烧的。那两个弟子恐怕进去碰上了韩大维,难免遭他毒手。”
谷啸风道:“他为什么要自己放火烧自己的家”
陆昆仑哈哈大笑道:“这正是一条妙计呀,他假装遇上仇家,家破人亡,那么岂不是无人再来追究他与鞑子私通之事了待到鞑子兵临城下之时,他再露面,为鞑子立功。我们还能够奈何他吗”
朱九穆的猜测是韩大维为了避仇,陆昆仑的猜测则是他为了避免侠义道的追究,想法虽然并不一样,但认为这把火是韩大维自己放的却是相同。谷啸风不觉毛骨悚然,心里想道:“人心难测,难道韩伯伯当真是如此卑鄙的奸滑之徒”
陆昆仑道:“韩家还有什么人没有我料韩家的仆人,恐怕也难免遭了毒手,被韩大维杀掉灭口了吧”
谷啸风道:“不错,是否韩大维杀的虽还未知,但他家的仆人的确是已遭毒手。”
刘赶驴道:“哼,好狠毒的手段。师叔,你当真是料事如椰,韩家果然是没有活人留下了。”
谷啸风道:“不,还有两个活人!”
刘赶驴怔了一怔,道:“这两人是谁”
谷啸风道:“一个是韩大维的女儿。”
陆昆仑诧道:“是你和她一同回来的吗”谷啸风道:“不是。她先回家。我到她家的时候,刚好碰上朱九穆前来寻仇,与她动手。”
陆昆仑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想来你已经不要灿,自是不便和她同行了。”又道:“那么朱九穆这老魔头是你和她联手打退的了”
谷啸风道:“这倒不是,是朱九穆自己跑的。”刘赶驴道:“这却为何”谷啸风道:“因为他发现还有一个活人,猜想他可能怕是韩大维的伏兵,故此跑了。”
陆、刘二人大为诧异,齐声问道:“这人又是谁呢”谷啸风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谁。”当下将发现那人的经过和在韩家听、见到的情形都说了出来。
陆昆仑道:“哦,竟有这样的事,那么,咱们先到韩家看看。”刘赶驴道:“你说在那老仆手中找到半张写有蒙古文字的纸头,这纸头在你身上吗”谷啸风道:“在。我看这可能是个线索。”
刘赶驴道:“交给我吧。敝帮六袋弟子中有个人懂得蒙古文字。”
谷啸风道:“贵帮有人懂得翻译,这就最好不过了。”于是把那半张纸交给刘赶驴。
一行三人,走出林子。此时已是东方翻出鱼肚白的清晨时候,陆昆仑健步如飞,起初担心谷啸风跟他不上,后未一看,谷啸风与他始终是不即不离,这才放下了心。
陆昆仑忽道:“谷贤侄,你此次来找韩大维,是否只是为了退婚之事”谷啸风道:“不错。我想大丈夫行事,理当来得光明,去得磊落。”陆昆仑点了点头,道“这话也说的是。”谷啸凤却在心想:“他以为我还会为了什么事呢”
陆昆仑又向他瞧了一眼,说道:“谷贤侄,恭喜你的少阳神功已练成了。”谷啸风怔了一怔,说道:“还只有六七分火候。”
心里颇为诧异。要知他这少阳神功乃是出于母亲的传授,并非谷家家传的武功,不解陆昆仑何以知道。
陆昆仑道:“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非同小可,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少阳神功。你和他交手,并没受伤,是以我猜想你已经练成了少阳神功,谷贤侄,有句话我想问你。”谷啸风道:“请说。”
陆昆仑道:“你是否想用少阳神功替韩大维治伤”谷啸风坦然说道:“不错,这次退婚,我觉得对他父女不住,是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听了舅舅的话,我已打消原意了。”
陆昆仑微微一笑,说道:“韩小姐才貌双全,你是否对她尚有余情未断”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她虽然不是我的妻子,但我也总不能让她给朱九穆这老魔头欺负。陆老前辈敢情是责备我这件事情做错了么”陆昆仑道:“抑强扶弱,我辈侠义道理所当为。
只要你不为私情所误,那我也就放心了。”
谷啸风心道:“我心里只有一个奚玉瑾,韩小姐再好,我也不能娶她。”但这样的男女私情,却是不便向陆昆仑启口,当下说道:“依我看来,韩大维即使是私通鞑子,他女儿决不是和他一路。”陆昆仑道:“你怎么知道”谷啸风道:“如果她与父亲同谋,那张纸头,她决不会坦然无疑的就给了我。”原来谷啸风虽然决意退婚,但自从他开始对韩佩瑛有所认识之后,却不禁对她颇有佩服之意,是以言辞之间,不知不觉的要为她辩护,为她“开脱”。
三人到了韩家,韩佩瑛见谷啸风与两个叫化予同来,颇是诧异。谷啸风道:“这位是丐帮的陆帮主,这位是刘舵主。那老魔头刚才碰上了陆帮主,吃了大亏,已经逃了。”韩佩瑛认识刘赶驴,却不认识陆星仑,当下上前行过了礼,说道:“家父不幸遇仇,生死未卜,请两位老前辈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帮一帮忙,查明此事。”韩佩瑛只知丐帮消息最为灵通,却哪里知道丐帮的首脑对她的父亲早已起了怀疑。
刘赶驴道:“我正是闻得府上失火,特地来探问令尊的。侄女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务必找到今尊的下落。”虽然是隐瞒来意,说的却非敷衍言辞,他既已怀疑韩大维私通蒙古,焉能不去设法找他陆昆仑道:“不知府上除了令尊下落不明之外,还有何人脱难”
韩佩瑛垂泪道:“舍下家人尽遭毒手,如今只发现一个活人,却是个不相识的外人。”当下带领陆、刘二人,走进烧毁的内院。
那个被挖出来的“活人”,此时仍然靠着墙角,双手捧着头,对这些人进来,好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刘赶驴道:“这人是谁”
韩佩瑛道:“他好像是给什么可怖的事物吓得傻了,我盆问他,他只会荷荷的叫。”
陆昆仑轻轻移开那人的手掌,托起他的下巴,定购一瞧,失声叫道:“你不是包灵吗”
谷啸风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包灵乃是江湖上著名的妙手神偷,夜走千家,日走百户,从无失手。想不到竟会在韩大维的家里遭人活埋。
包灵抬起一双茫然失神的眼睛,凝视陆昆仑,好像是认得他了。陆昆仑一把他的脉息,心里大为奇怪。要知陆昆仑的见识当然还在谷啸风之上,他不但探出包灵脉灵正常,而巨内力未失。虽然身子虚弱,却不至于奄奄一息,像他目前这个样子的。
陆昆仑知道内中定有因由,于是不露神色在包灵身上搓搓捏捏,装作是给他推血过宫,输送内力,过了半晌,包灵咳出一口浓痰,忽地跪在陆昆仑面前,说道:“帮上,救,救我。”说话仍然是有气没力,一副虚脱的病人神气,丝毫也没有露出破绽。
陆昆仑道:“你放心,你的病我会给你医好的。”韩佩瑛暗暗佩服陆昆仑的内功了得,快要咽气的人,他的内力输送进去,居然就能给他续命。
陆昆仑道:“韩姑娘,这人你让我带回去给他调治如何他现在还没有气力说话,待他身体稍稍复原,倘若从他口中问出什么线索,我再告诉你。”
韩佩瑛家破人亡,正愁无法收留病人,说道:“有劳帮主如此费神,侄女感激不尽。侄女还有一事,恳求两位老前辈帮忙。”
陆昆仑道:“不必客气,请说吧。”
韩佩瑛道:“家父生死未卜,他遗下的财产侄女毫无用处,想请两位前辈带去,代我送给义军作军饷。”
韩家财富惊人,此时他们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书房里未受焚毁,散落在地上的古玩,只就这批古玩而论,已是价值连城!
陆昆仑道:“那人对贵府的财富丝毫不取,倒是有点奇怪。”
心想:“杀人放火之事,倘若是韩大维自己干的,何以事先他不早作安排,把家中的珍宝搬迁别处但若当真是他的仇家干的,即使那人的目的是只在‘害命’而非谋财,但见了这等价值连城的珍宝,又岂有不动心之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陆昆仑实是百思不得其解。本来他最初的判断是认定了韩大维自己干的,此刻对自己的判断却不禁起了怀疑。
谷啸风则是想到了另外一层,韩佩瑛把家财送给义军作军响,这就足以洗脱她的任何嫌疑了。谷啸风不禁赞道:“韩姑娘仗义疏财,非但巾帼之中少有,求之须眉男子,亦是不可多得。
韩姑娘真是无愧一个侠字!”
刘赶驴却道:“韩姑娘慷慨输将,为国为民,老叫化十分佩服。但若令尊回来,却不知会不会怪责姑娘擅自作主”
韩佩瑛道:“家父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何时方得回来。目下洛阳危在旦夕,舍下又无人看守,这些阿堵之物,与其给鞑子、乱兵抢去,不如送给义军。贵帮与各处义军首领想必多有往来,是以佳女要恳求两位前辈相助。”
陆昆仑道:“好,韩姑娘一片诚意,这又是个大大的好事,咱们倒不必替义军的弟兄谦辞了。赶驴,你留下来办这件事。我带包灵先回分舵。”刘赶驴应道:“是。”
陆昆仑背起包灵,说道:“谷贤侄,你也一道来吧。”谷啸风道:“好。韩姑娘,请你在此等候,回头我再来找你。”
当下谷啸风和陆昆仑、包灵三人离开韩家,走上了山坡,陆昆仑把包灵放了下来,说道:“包老三,不必装神弄鬼了,下来自己走吧!”
包灵苦着脸道:“陆老爷子,我已经饿了两天了;走是勉强走得动的,就只怕跟你老不上。”
陆昆仑笑道:“馋嘴的小贼,好,老叫化就先喂饱你吧。”把背着的一个大红葫芦取下,说道:“这是刘赶驴特地给我酿的葡萄美酒,便宜了你这小贼子。这两个羊肉馍,也一并给你,塞不满你的贼肚皮,至少也可以得个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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