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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勇斗强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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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天雷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想道:“你信不过我,那就别说了”这话他停在口边,吕东岩已是说出来了。

“这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有一位朋友,是在洛阳开虎威镖局的总镖头孟霆,那年我恰巧经过洛阳,住在他的镖局里。他要我替他保趟镖,这个‘镖’可是十分奇怪!”

吕玉瑶大感兴趣,笑道:“爹,我不知道原来你还会当过镖师,保的是什么镖,十分古怪”

吕东岩道:“你猜是什么,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文弱书生。”

吕玉瑶道:“是什么豪门公子么”

吕东岩道:“他的祖先倒曾经做过宋朝的官,宋室南渡之后,他的父亲就跑到江南去了。他是寄托亲戚家里养大的,这个亲戚是在乡下教蒙馆的,所得只堪糊口。”

吕玉瑶道:“那他为何要请保镖,还怕有人打劫他吗而且他也花不起钱请镖师呀。”

吕东岩道:“虎威镖局的总镖头盂霆也是一个极为古怪的镖头,行事与众不同。有时你愿出千两黄金也未必能请得动他,有时他却分文不取,义务帮你保镖。他的保镖是因人而施的。”

轰天雷道:“我曾听爹爹说过一个盂霆保镖的故事,听说三十年前,在洛阳隐居的武学大宗师韩大维曾托他,护送女儿到扬州成婚,当时他不知道韩大维的身份,要了韩大维黄金千两作保镖,途中被强盗抢劫,孟霆打不过那帮强盗,还幸亏是那位韩姑娘出手,才得解围。不过韩大维还是感激他,因为其时正是蒙古进犯中原之际。韩大维又有病在身,他的女儿是准新娘,一个新娘是不能自己跑到夫家完婚的。这个‘镖’除了他没人肯保。那次也幸亏是孟霆保镖,才只不过碰上一帮强盗否则还会遇上更多麻烦呢。”(按:这一故事,事详“鸣镝风云录”)

吕东岩道:“不错,后来韩大维和他成为好朋友,我和他就是在韩大维家里认识的。那时我还是一个初出道儿的雏儿,以晚辈的身份去拜谒韩大维,算起来我和孟霆也有了将近十年的交情了。”

吕玉瑶笑道:“这次也是去送人完婚么”

吕东岩笑道:“不是。那个书生是要到江南找他父亲。”

吕玉瑶好奇偈心大起,问道:“他是怎地会找到孟霆来作保镖的”心想与孟霆往来的,除了武林人物,就是富商大贾,一个在教蒙馆的穷亲戚家里养大的穷小子,怎能和孟霆结识

轰天雷道:“这书生会不会武功”

吕东岩道:“我也曾怀疑他的亲戚是武林侠隐,但我和他谈论,他却只会吟诗作对,丝毫不懂武功的。”

吕玉瑶道:“这就奇怪了。”

吕东岩继续说道:“这个书生姓耿名电。至于他怎地会找到孟霆来作保镖,或者是孟霆自动给他保镖,孟霆都没有说。

“他只是和我说道:这位耿公子是我朋友的儿子,我一个人送他到江南去找父亲,放心不下,你肯不肯帮我的忙”

“当时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要知道孟霆乃是当今最负盛名镖头,虎威镖局也是最大的镖局,护送一个不名一文的穷书生,莫说没有强盗打劫,就是有强盗打劫,孟霆还怕应付不了再说虎威镖局有数十名镖师,孟霆不放心,为什么不多派几个镖师,一定要我帮他的忙

“但我知道孟霆的脾气,他若是肯说的早就对你说了,不肯悦的,或者是未到时机不想就说的,他不会多说半句。那位耿公子父亲的身份,也是他后来才告诉我的。”

吕玉瑶道:“他的父亲是什么身份”

吕东岩笑道:“我暂且卖个关子,盂霆是后来才告诉我的,我也押后再告诉你们。”

接着说道:“孟霆当时问我,别的事情你不用多管,我只是要你的一句话:你肯不肯帮老朋友的忙”

“这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但我和孟霆亦已是有了将近二十年的交情了,冲着这份交情,我还能够不帮他的忙吗”

“于是我不再多问,就和孟霆作伴,给这位耿公子保镖了。

“路上孟霆和我说,若是碰上有人要危害耿公子,由他先来对付,对付不了才要我帮忙。他又说:你在一旁观战,若是自忖武功比不过对方,就得赶紧带这位耿公子逃跑,至于我的生死,那你就不必管了。

“我听他说得这样严重,心里还在暗暗好笑:‘一个穷小子还怕有江湖海盗打主意,那知真的就有!”

吕玉瑶道:“想必是黑鹰年震山了”

吕东岩道:“不错,那天我们在黄昏时分经过一个险要的山欺,正是年震山在那里等候我们。

“那天孟霆本来是很小心的了,他要在日落之前经过那个山坳,就是想避免风险的,不料还是碰上了。

“最初我遵守盂霆的叮咛,袖手旁观,一看不对,我就赶忙去替他,叫他带耿公子逃跑!

“按照孟霆的脾气,平时他是一定不肯让我这样做的,但当时他无暇和我争论,只好带了耿公子逃跑!”

轰天雷听到这里,不由得大为钦佩,心里想道:“怪不得到爹当他是好朋友,果然是侠义可风!”他初到吕家之时,一来因为受阻于知客,二来见了吕家的气派,说实在话,虽然不至于对吕东岩有甚恶感,却也没有多大的好感的。在他的心目中,总觉得吕东岩和他的父亲、师父不大象是一个路子的人。至此对吕东岩的观感,方始改变。

吕玉瑶泪盈于睫,说道:“爹爹,你、你——”

吕东岩道:“咦,好端端的,你怎么哭起来了”

吕玉瑶道:“不,不,我是喜欢,爹爹,你真好。”

吕夫人笑道,“傻孩子,你现在才知道爹爹好么”

她是和女儿打趣,却不知吕玉瑶真的是这样想。她在想道:“原来爹爹从前还是曾有过这样一桩侠义的行事,何以他现在却好象变成了怕事了呢难道就是因为和黑鹰那一战吓得胆小了么”

吕东岩继续说道:“孟霆和耿公子逃跑之后,我没有牵挂。放心和年震山恶斗。他果然不愧是名震江湖的黑鹰,孟霆已经消耗了他许多气力,他的七十二路鹰爪手还是招招狠辣,厉害非常,你们瞧,这就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标志。”

吕东岩脱下长袍,袒露背心,只见背上有五道疮疤,每道伤痕都有三寸来长,令人触目惊心。

吕玉瑶叫道:“爹,你是给那黑鹰抓伤了!唉,这个伤可真是不轻呢!”但回头一看,看了看躺在床上遍体鳞伤的轰天雷,心里又再想道:“不过,比起凌大哥的伤,却又算不了什么。凌大哥刚刚出道,就敢于和黑鹰拼命,更是值得令人佩服。”

吕东岩微笑说道:“不错,这是给他的鹰爪手抓伤,伤得的确不轻。但我终于还是把他打败了。我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三个窟窿,是给我的利剑刺穿的,伤得也未必比我轻了!”说罢哈哈大笑。

吕玉瑶道:“那位耿公子呢后来你可曾见过他”

吕东岩道:“他们早已走得远了,我受了伤,那里还追得上他们。孟霆后来是曾见过的,那位耿公子则一直没有见过了。”

吕玉瑶道:“爹爹,你这故事还未说完吧。那位耿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吕东岩笑道:“你别这样心急,让我一桩一桩的来说。”

他喝了一杯,歇了一歇笑道:“玉儿,你今天能过这样的好日子,说起来还是那位耿公子之所赐呢。”

吕玉瑶想了起来,说道:“不错,我记得小时候住的是泥屋茅房,后来忽然搬到青砖大屋来了。那一年——”屈指一算,接着说道:“恰好是在十年之前。爹爹,敢情是因为你救了那位耿公子,他报答你的。可是你不是说过他是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吗”

吕东岩笑道:“这位耿公子可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不过这座房子可不是耿公子给咱们盖的。玉儿,你应该想到是谁吧”言下在有得意神色。

吕玉瑶道,“是孟霆伯伯”

吕东岩道:“不错,是孟霆。”忆起往事,一面笑一面说道:“那年我回到家里,准备养伤。一回来看见咱门的那座旧房子已经不见了,却盖上了一座青砖大屋,我也很惊诧呢!后来见了你妈,方才知道是盂霆给咱们盖的。”

吕夫人接着说道:“盂霆还派人送了一千两金子来。我本来不敢收的。来人却说是你寄存在孟霆那里的金子,要我非收不可,弄得我也是十分惊诧。”

吕东岩道:“后来我养好了伤,特地再到洛阳,退还这一千两金子给他。孟霆哈哈大笑,对我说道:‘你给我保了一次镖,这是你的镖银呀!本来是你的东西,你怎么拿回来给我我说,你不是也没收那位耿公子的镖银吗他说:‘我做这行,有时也收了不应该收的镖银,例如韩大维给我的那一千两黄金就是我不该要的。现在我就拿他这一千两黄金送给你,也不过是求心之所安罢了。你若不肯收下,那就不够朋友了。”无可奈何,我也就只好厚颜收下啦。孟霆是为了我帮忙他救了那位耿公子酬报我的,所以我说,递本追源,咱们今天能够过这个好日子,还是拜那位耿公子之所赐呢。”

吕东岩细说他“发迹”的往事,轰夭雷听得颇感有点刺耳,心里想道:“吕伯伯口里说不爱钱,但也得了这一千两黄金,心里其实是十分欢喜的。”

吕玉瑶也似乎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打断父亲的话,说道:“爹,这些不紧要的闲事你以后再说不迟,先说紧要的吧。”

吕东岩道:“什么才是紧要的事”

吕玉瑶道:“那位耿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你说了半天,还没说到呢!”

吕东岩笑道:“你这丫头真是急性子,好吧,你急于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吧。”说到这里,却又慢条斯理喝了一杯热茶,这才回过头来,对轰天雷道:“你听过耿照这个名字么”

轰天雷道:“是不是有江南大侠偈称的耿照——

吕东岩道:“不错,这位江南大侠就是那位耿公子的父亲。”

吕玉瑶道:“这我可不明白了。他既然是江南大侠的儿子,问以却又不会武功”

轰天雷道:“莫非他是真人不露相,假装不懂武功”

吕东岩道:“这倒不是。我与他同行数千里,相处两月多。他若懂得武功,决不能瞒过我的眼睛。”

轰天雷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的猜疑不能成立。“这位耿公子如果懂得武功,在那样危急的情形之下,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忍心让孟霆和吕伯伯替他拼命”

吕东岩笑道:“你们不用费神猜测了,我告诉你们吧。这里头有个缘故。

“这位耿公子在盂霆送他到江南之前,是还没见过父亲的。

“她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正是兵荒马乱之秋。耿照当时是在南宋名将虞允文的军中,奉了军令,潜回北方已经沦陷的家乡侦察敌情。他在家乡成了礼,本来是准备夫妻一同回江南去,不料妻子怀了孕,而战事又突然爆发,战事一起,他就必须提前回去,禀报军情了。

“当时产期已近,耿照只好托个亲戚照料他们母子。以为待得太平之后,就可以回来接他们的。不料连年战乱,金宋交兵之后,接着又是蒙古侵犯中原。耿照在南宋出任军职,也做到总兵的职位。官做得大了,也越发不能擅离防地了。

“到了这位耿公子三岁那年,他的母亲才得一位江南来客带来的消息,说是耿照在某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如今正是吉凶未卜。

“耿夫人一听这个消息,当然急着回去照料丈夫,可是当时金宋正在长江对峙,柑途金兵的哨所又是星罗棋布,即使她的身份能瞒得过敌人,也决不能带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偷渡长江。

“无可奈何,耿夫人只好仍然把孩子留在亲戚家中,单身回去寻夫。

“这一去就去了十三年,他们夫妻不但没有回过乡下,连消息也断绝了。是以这位耿公子的父母虽然都是有一身超卓的武功,他却是一窍不通,只懂吟诗作对。”

吕玉瑶道:“哦,他的母亲也是一位女侠吗”

吕东岩道:“不错,耿夫人是耿照的表妹,姓秦,名弄玉。二十年前,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气的女侠呢。”(按:耿照夫妻的身世,见拙著“狂侠天骄魔女”)。

轰天雷道:“黑鹰年震山拦途截劫这位耿公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吕东岩道:“对这一点,我也还是捉摸不去。”

吕东岩继续说道:“耿夫人南归之时,曾留下一串夜明珠给她的儿子。这是耿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不过耿夫人将它留给儿子,倒并非因为它是稀世奇珍,而是预防有甚意外,溜下来作为他年父母儿子相认的信物的。

“耿电十六岁的时候,那个亲戚将他带到虎威镖局,求见总镖头孟霆,说是有件事情,只能和孟霆一个人说。

“镖局里常有客人要来保‘暗镖’的事,是以孟霆也不觉得奇怪,就在密室里接见他们。

“客人把耿电的身份告诉了孟霆,接着拿出了那串夜明珠,说道:‘我是个穷酸,付不起镖银。总镖头若肯答应将这孩子送到江南,这串夜明珠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就当作是耿家付你的镖银吧。”

“孟霆如何肯要,当下哈哈一笑,问那客人道:‘你我素昧平生,何以你敢把这样秘密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有灭门之祸么’要知耿照已经是宋国驻防长江南岸的一位总兵官,此事倘若有人向官府告发,收藏耿公子的这位亲戚的确是可能会有灭门之祸的。何况他还藏有一甲价值连城、引人觊觎的夜明珠。

“那客人道:‘你我虽然素昧平生,但你盂镖头的侠义名声,天下谁人不知我若信不过你,还敢到这虎威镖局来么’”

“盂霆听了这话,哈哈笑道:你称赞我的话,我不敢当。但你要付我镖银,却又未免把我看得小了!当下就将那串夜明珠缝在耿电身穿的一件旧棉袄内。

“这个秘密,当时只有孟霆知道。我是在三年之后,重见盂霆之时,他方才告诉我的。”

轰天雷听得悠然神往,禁不住赞叹道:“孟老镖头固然是侠义可风,那位穷亲戚也当真不愧是个义士!”

吕东岩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这位义士现在却是死生未卜,祸福难知!”

轰天雷吃惊道:“他遭遇了什么意外了”

吕东岩道:“孟霆把耿公子送过长江,回来之后,曾经去找过那个教蒙馆的老夫子,向他报个平安喜讯。不料他那蒙馆早已关门,他的乡人说自从他那次带耿电出城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孟霆很担心他是给年震山这帮强盗绑架去的。”

吕玉瑶道:“但愿他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吕东岩继续说道,“此事是发生在年震山劫‘镖’之前,是以也有一个可能是,那人经不起拷打,已经吐露了夜明珠的秘密,年震山才会来劫‘镖’的。”

轰天雷道:“这人一副忠肝义胆,即使当真是被年震山绑架,受到非刑敲打,想必他也不至于吐露秘密的。”

吕东岩道:“但愿不是如此。但如若不是如此,祸患只怕就更大了。”

吕玉瑶道:“为什么”

吕东岩道:“年震山来劫这位耿公子,为的什么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要抢这串夜明珠,一个是,他知道耿公子的身份,要向金虏邀功领赏!

“若是前者,年震山不过是寻常强盗的所为;若是后者,他就是金虏的鹰犬了。我与他结了仇,祸患不是更大吗”

吕夫人道:“那个穷亲戚,会不会把两件秘密都吐露了呢”

吕东岩道:“按情理说是不会的,那个穷亲戚若然当真是一出镖局,就给年震山绑架了去,那么年震山的目的就一定是为了求财。”

吕夫人道:“为什么”

吕东岩道:“他们衣裳破旧,敢于踏进虎威镖局,有眼力的强盗自必会猜测他定是身怀重宝,才能够请得动孟霆来作保镖。”

“再说,那个穷亲戚为了保命,也只须说出夜明珠的秘密就够了,何须再冒灭门偈祸,说出另一件秘密”

吕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我倒宁愿、宁愿年震山只是为求财了。”在说到“宁愿”两字之时,她停了一停,过了半晌才说出下面的话。原来她是想说:“我倒宁愿那个穷亲戚是被绑架的。”

吕东岩道:“是呀。倘若不是为了求财,那就是年震山早就知道耿公子的身份,甚或他本来就已暗中投靠金虏,这次是金虏派他出来的了。不过,若是这样,他也用不着绑架那个穷亲戚了。”

吕玉瑶插口道:“爹爹,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十年,年震山直到今天才来找你。若然他是金虏的鹰犬,又已知道耿公子的秘密,他们岂能让你平安过这十年”

轰天雷道:“我也是这样想。年震山将我打得重伤,我当然是痛恨他的。但按他今日的行事来说。他来寻仇,却也还是依照江湖规矩。大概不至于是金虏鹰犬吧。”

吕东岩道:“你们说得都很有理,不过,我对年震山捉摸不透,总是难免有点怀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肯和人提及我和年震山结有梁子的原因了。”

吕玉瑶笑道:“爹爹,我看这几年来,你是越来越胆小了。”

吕东岩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凡事总是小心一点好些。”沉吟半晌,接着说道:“我有好几年不走江湖了,凌贤侄,待你的身体好了一些,我倒想出门一次。”

吕玉瑶道:“爹爹,你是为了何事”

吕东岩道:“一来是去探访你的凌伯伯。铁威在咱们家里受了伤,恐怕要待一年半载,才能回去,我也应该向你的爹爹报个讯,免他挂念;二来我也想顺便到大都拜访丐帮的陆帮主,他们丐帮消息灵通,或者可以查出那个黑鹰年震山的底细。”

还有一个原因池不便说出来的,那是他想和轰天雷的父亲商谈儿女的婚事,这头婚事,目前他还决断不下,是以他要待轰天雷好了一些,即是再过一段时间之后,方能走夺。在这段时间中,他可以冷眼旁观,看看这对小儿女,是否性情相投,而凌铁威又是否适合做他的佳婿。

轰天雷当然不知道他有这个心思,说道:“老伯不用为小侄担心,我的身体是自小打熬惯的,现在死不了,自然就会好起来,老伯有紧要的事情,可别为小侄耽误了。你们一家人对我这样好,我己是过意不去。再误了老伯的事,我的心就更不安

吕东岩笑道:“你帮了我这样大忙,以至受了重伤,我更是过意不去呢。你安心静养吧。总得待你好了一些,我才能向你爹爹报喜啊!”“报喜”二字,语意双关,轰天雷听不懂,吕夫人心里可是明白。不由得暗暗着急,想道:“他若是定要把女儿许配给这傻小子,这可如何是好这傻小子对我家有大恩,人也其实不错,唉,但总是比不上我自己的亲侄儿。”

轰天雷果然复原甚快,起初以为他至少要半年才能走动的,不过两个月,他就能够下床了。

在这两月当中,吕玉瑶固然是经常在他病榻旁边,丘大成也不时进来问候。轰天雷是个耿直的人。不知不觉,也就拿他当作好朋友看待了。

这一天轰天雷试着走出院子,伸拳踢腿,活动筋骨,吕玉瑶陪着他,见他拳打脚踢,虎虎生风,大喜说道:“凌大哥,你好多啦!”

院子里摆有几副练武用的石锁,轰天雷一时兴起,说道:“待我试试。”吕玉瑶来不及拦阻,他已经把一副头号石锁举了起来。吕玉瑶急道:“快放下来,别弄伤了身体。”话犹未了,只见轰天雷把石锁一抛,随手接下,这才好好的放下来。把吕玉瑶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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