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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两教主挑战战群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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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送又接过了他女儿的语风说:“听说他们最近还请来了两位武林耆宿,‘催魂手’廖不一和‘矮和尚’潘松秋。”

“啊!这两个魔头怎么又出来了呢”

姚凤婷略一滞渫,略一震惊,但旋即又欣然地转口说:“那也没有什么要紧,我们如今不也多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子母金环’姚天送么”

她以前虽是很少出门,但毕竟身在武林世家,平时耳濡目染,再加以因子遗传,而现今,又与诸方的江湖人士聚会一淘,众多闲谈广聊,是以知晓不少正邪两道的人物掌故。

“咳!我们暂且不谈这些烦人的事。”姚天送一个怔忡,一个顿触,他改口说:“你母亲可好”

“母亲很好,只是惦念着父亲。”

“你自己呢你自己这次出来可曾受到委曲什么的”

“有!”姚凤婷脸色一黯说:“就是那个幽冥教,女儿曾经中了那幽冥教主的一记毒掌!”

“哦!”姚天送双眼倏然一睁说:“我怎么没有听到有人说起呢”

姚凤婷嫣然地笑了一笑说:“你听谁说呀”

姚天送怔了一怔,他掩饰地说:“喔……喔……没听你说呀!”

“我们俩刚刚见面,女儿尚未说到那件事哩!”

“唔,后来呢”

“后来女儿因祸得福,遇见了谊弟麦无铭,他救了我。”

“谊弟什么是谊弟”

姚凤婷粉脸上的笑容扩张开来了。

这一扩张,犹如蔷薇吐蕊,犹如牡丹盛放。

绿叶衬着红颜——她的衣衫乃是绿色,既艳而又娇。

姚天送见了心头顿时一动,顿时一舒,因为他从未见到过,也从未发觉过乃女有如是之美丽。

他怎会知道姚凤婷如今正沐浴在春风里,沉浸在爱河中呢!“谊弟就是女儿义结的兄弟,他救了我,也照顾我,并且……”

姚天送听了心头又是一动,他急急地说:“并且怎么样”

姚凤婷红泛桃腮了。

她明亮的秋水回过了她父亲的脸庞,然后螓首低垂,显得满心不安,轻轻地说:“爹,女儿已经订亲了……”

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惊人之言。

“什么你订亲了”

姚天送这次着急了,震惊了,因为他心中误会了。

于是口不择言,贸然地说:“千万不可上当呵!凤儿,你要知道麦小云兄弟他们全是成过亲的人!”

“女儿知道……”

“你知道怎么还……”

“爹想到哪儿去了!真是的!”姚凤婷抬眼白了她父亲一眼,说:“是无铭有心,他将女儿……”

真是急惊风碰上了侵郎中。

姚天送的心脏已经快跳到了喉咙口,而女儿家娇赧,姚凤婷却还是迟迟疑疑,对这档子事欲说还休,羞于启齿。

“到底是怎么样了,你快说呀”

“他只是替女儿作冰……”

姚天送总算懂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对方是谁能让我家眼高于顶的姚凤婷看得上眼的男人还真不多呢”

姚凤婷的头又低下去了。

她幽幽然地说:“是沈逸川。”

姚天送听了心头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女儿果真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忧的呢唉!不说也罢。

姚凤婷偷眼瞧了她父亲的神色,倾耳听到了她父亲的叹声,芳心顿时就沉重起来了。

“爹!你认为不妥”

“喔!不是的。”姚天送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沈家庄乃武林之最,沈逸川也是人中之龙,女儿所适得人,为父的正感到高兴呢!”

姚凤婷是嗒嗒不安,她虚心地说:“那你怎么在叹息着呢”

姚天送他不得不矫情,不得不违心,说:“为父只是一时感触,你的年岁已经不小,而我却始终未能替你物色到一位坦腹东床,如今丝罗底定,那叹息乃是宽心。”

姚凤婷终于释怀了。

她又抬头看看天色,这时,东方旭日初探,霞光万道,不由也舒出了一口气说:“爹,太阳已经出来了,现在总可以随女儿去黄石山庄了吧!”

姚天送不答反问地说:“你难道不先随爹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爹住在哪里”

“离此不远,就在天都峰那边。”

“天都峰那边”姚凤婷起先怔了一怔,接着笑意盎然地说:“莫非是在汤口镇的客栈里”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姚风婷欣然地说:“好,那我们说走就走。”

他们父女二人的身形才动,在祥符寺的墙角边也有一个身影在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喔!那是一个和尚。

一个身披土黄袈裟的老和尚。

麦小云兄弟伴同那“黑煞神”兄妹一起回到了黄石山庄,黄石山庄中立即又掀起一片欢声和骚动。

由于礼貌,他们首先替不相识的人彼此引介,然后,十指所指了,十目所视了,大家有志一同,迫不及待地追问麦无铭的去处。

麦无铭招架不住,再说事情已成过去,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遂将赴岭南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给述说了一遍。

有人听了咋舌。

有人听了惊心。

但因为尚有第二个“犯人”待审、待判,他们唏嘘一阵之后旋即转移了目标,一二十只的眼睛全部落到麦小云的脸上。

麦小云也逃不过,他笑笑说:“你们不用‘刑逼’,不用‘拷打’,我把我的所作所为,照样地如数奉上也就是了。”

他将能说的说了,能讲的也讲了。

其中尚有部分还不能揭露的,借词支吾、隐瞒,那就是幽冥教主的身份以及三天之后的约期。

这虽然没有麦无铭的遭遇和行程来得曲折,离奇,但是,对方乃是“催魂手”廖不一,对方乃是“矮和尚”潘松秋。

他们何异毒蛇,他们何异猛兽麦小云兄弟真是无独而有偶,全都单枪匹马昂然无惧地去赴约了,又一无所碍全身而退的飘然返回了。

沈如婉哪里忍耐得住,她立即将姚凤婷失踪和找寻不着之事也给说了一遍。

“嗄!怎么会”麦小云略一沉吟说:“凤姨失踪,那该是四更以后的事了”

沈如婉美目瞟了麦无铭一眼,接着抱怨地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树立的坏榜样。”

麦无铭离开黄石山庄已经有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是以他不明所以,只在思维,只在迟疑。

麦小云则不然,他开口分辨了。

“如婉,我们那不辞而别都是一番好意,因为那路途坎坷,因为那境遇艰险……”

“可是凤姨她学着你们出走了。”

沈如婉理直意切地质诘着。

麦小云笑笑说:“她说她要去哪里”

“不知道,她一无交待。”

“那就是了。”麦小云说:“我们兄弟出去不都留下了书信么”

“凤姨也真是的,怎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麦小云若有所感,他说:“说不定她是找她父亲去了。”

“她找父亲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也不可能会差在一时呀!”

麦小云不由乘机挑逗了,他反口地说:“那一定是受了你影响所致。”

“怎么会呢”沈如婉愕然地说:“我哪里不对了”

“怎么不会”麦小云有心地说:“你上次不是曾经缠着凤姨去找幽冥教的晦气昨夜她酒入愁肠,越想不是滋味,气不过,所以就一个人出去了。”

“这……”

沈如婉果然怔住了,果然焦急了,她站了起来说:“那怎么办呢”

“既然遍找不着,谁也没有办法。”麦小云这次审慎地说:“不过——依我看来她是不会有危险的。”

“怎么说”

沈如婉又不稍或让的接上了。

麦小云依旧未敢明说,他敷衍了。

“我心中有这么个预感。”

“预感”沈如婉不以为线,她刻意地说:“预感怎可以作得了数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具体的答复!”

客堂中就只有麦小云和沈如婉在讨论,在争辩,其他的人全都默然无语,他们插不上口,却也不想插口。

因为,沈如婉所说的话,不正是大家的心声。

麦小云摇头了,麦小云苦笑了,这真是惹火焚身呐!他驰骋江湖,他傲视武林,可是,眼对这位能说善道,而又聪慧狡黠的小姨子,却还是应付不了。

“怎么办”

讨救兵。

对!讨救兵,麦小云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乃弟麦无铭。

“二弟,你可不要当哑巴,看笑话啊!”

麦无铭再也闭不下去了,他艰涩地接口说:“如婉,大哥说的,可以采信。”

“莫非你也有这种预感”

麦无铭生硬地笑笑,但却不否认。

沈如婉还是不依,她说:“不行,你们兄弟乃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作不了准,必须要有一个交待才行。”

麦无铭无可奈何地说:“那要怎么个交待法呢”

“去找!”沈如婉一脸坚毅地说:“你们二人也分别的出去找,一定要把凤姨给我找回来!”

这叫河东狮吼么不,不是的,沈如婉只不过是择善固执罢了。

因为,麦小云兄弟既有同感,必有同见。

再说,以他们兄弟二人的智慧、功力,就算是遇上了天皇老子,就算是碰到了阎罗阴司,对方也得要退让三分了。

麦无铭为之语塞了。

去找人,的确也是他们兄弟一件义不容辞的事情,何况那失踪的人乃是他昔日的谊姊,现今的凤姨,他时的岳婶。

这是听沈如婉在称呼上的改口,就知道自己的安排业经完成了。

麦无铭已经替人牵上三根红线,做了三次媒人了。

姜致远和郭筱文连襟也算是他的功劳。应该如此,要不然,那他下辈子岂不就得牵猪哥了。

于是,麦无铭站了起来,他同样地转朝麦小云说:“大哥,如婉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这就出去找吧!”

“唉!好吧!”麦小云叹了一口气说:“谁教我们生就一副劳碌命。”

“且慢,且慢。”黄九公接口了,他说:“你们看天色将晚,我们也先得为麦少使远道归来洗洗尘,接接风呀!”

谁都知道是多此一举,但是,他们尽人事,尽心力,依然昼夜不分地出去找了。

两日来,黄山地区风平浪静,一无所见,这莫非就是暴风雨将来的前夕么不错,第三天早上,麦小云兄弟又悄悄地走了。

不错,第三天午间,黄石山庄内就来了大队人马。

周东豪奔进屋中一个通报,大家就立刻全副武装地迎了出来。

黄石山庄方面的人手甚多,细数起来,他们有黄九公师徒四个,外加土一个掌珠黄佩菁。

沈家庄造访的有沈逸川兄弟,沈如娴姊妹。

万里船帮中自水闽总舵舵主余水钦以下三堂堂主,还有掌“彩凤殿”的金曼芬,“朱殿”的郭筱文。

此外还有甄宗威父女。

此外还有“黑煞神”兄妹。

再此外,还有地狱门外围的城隍杜衡、纪国勋。

共计超过了二十人有奇。

山谷外面步进来的人也不少,他们是幽冥教中的人。

领头的乃是两个黑衣蒙面人。

难道幽冥教主有两个。

后面跟进来的有“长毛公子”毛延龄,有“秦岭三蛇”,有“关山二虎”、“泯江四鼠”、“大小头鬼”、“九头鸟”童硕新和他手下的两匹狼。

尚不止如此呢!他们也有女将,一个四十开外,身材臃肿不堪,她叫“母夜叉”。

另一个年华双十,体态窈窕。只是粉面,喔,她的脸没有粉色,只是姜面上多了一点,也少了点,如此而已。

多一点是右面的耳朵旁多生了一个小肉刺,也叫小耳朵,少一点乃是樱唇绽破,门牙外露,是免唇。

因此,人们都称她为“无盐女”。

由此对照,幽冥教来的人数也有二十个之谱。

双方在相距三丈之处,就各各地站住了。

别人都没开口,沈如婉却最是忍耐不住,是以她首先地开口了。

“尔等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我们正在四处寻找你们,想不到竟然会自动地送上门来了。”

“你们挡人财路,就等于断人生路,我们当然要前来讨取公道,做个了断!”

对方答话的不是两个蒙面的人,也不是面生茸毛的“长毛公子”,他乃是三蛇之一,“青竹丝”马碧。

因有前车之鉴,甄玉珍的心头就在思付,就在嘀咕,她前后探望,果然又少了麦小云,果然又少了麦无铭兄弟二人的形影。

“咦!怎么又不见二位麦少侠的人”

她这一出声点明,大家顿时惊觉了。

沈如婉接口说:“对呀!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哼!他们呀,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横尸在天都峰顶了。”

这次说话的是毛延龄。

毛延龄冷冷地把那尖酸刻薄的话给抛了过来。

“呸!”沈如婉圆睁着杏眼,凝冻着粉面啐了一口说:“该杀的乃是你们,横尸的也该是你们。”

沉默矜重的沈如娴听了心头一动,她接口说:“这么说,那廖不一和潘松秋二人也是你们幽冥教的人了”

“不错,他们正是本教敦聘而来的……的护法。”站在左边的那个蒙面人略一滞渫说:“如今,你们也可以出手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沈家庄的松阳剑独步武林,它击溃过“石家庄五蟹”,它打败了“四大金刚”,就连昆仑派的宿耆也不是松阳剑法的对手。

除去了麦小云兄弟而外。

现今麦小云兄弟不在庄内,这些人之中当然以沈逸川和沈逸裕为最了。

于是,沈逸川面向黄九公说:“庄主,麻烦你暂且掠阵如何由我们兄弟先去斗斗他们。“当仁不让,不推不诿,这正是大丈夫的本色。

黄九公颇有自知之明,他虽然识不出那蒙黑纱的幽冥教主究竟是推,但看对方既能统率、驾驭如许黑道中的高手,那其功力当不是一个泛泛之属了。

“好吧!二位小心了。”

“晚辈省得。”

这称谓可真困扰了沈逸川好些天,起初,由于麦小云和丁怀德他们是知友,他当然和黄九公是平起平坐。

而如今,为了自已同姚凤婷,为了乃弟与甄玉珍,沈逸川就不得不从此矮了一辈。

“三叔、四叔……”沈如婉急口地说:“要注意他们的毒功!”

常言道:“耳闻是虚,眼见是实。”何况她曾经亲身受到过毒的伤害,是以语气说得坚毅,说得肯切。

“唔。”

沈逸川兄弟双双踏上两步,双双抽出长剑,严阵以待。

在这种场合,这种场面之卞,他们果然是十分的小心,十分的谨慎。

依旧是左边的那个蒙面人说:“你们是……”

“沈逸川。”

“沈逸裕。”

兄弟二人分别地报上了姓名。

“宇内三庄之一,沈家庄老三、老四,果真是人如其名。”

“夸奖了。”沈逸川说:“请教二位……”

“明知故问!”右边的那一个蒙面人也开口了,他倨傲地说:“本座当然是幽冥教主。”

“不是我们明知故问,那是你们故作神秘,见不得人!”

沈逸裕听了心中有气,是以反口地讥着。

“沈逸裕,你是嫌命长了!”

那个幽冥教主比较暴躁,他听了不由勃然大怒,霍地抬掌,霍地前拍,目标指的当然是顶撞他的沈逸裕。

沈逸裕一向自负,他焉肯示弱,是以照样地剑指对方,并且递送而出。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打起来了。

剩下的那一个幽冥教主虽较平易,虽较庄重,但既是两相时立,当然难免一搏,不听他也开口说了“沈逸川,你也可以出手了。”

“请。”

又是一对相继行动,相继进攻。

沈逸裕年富力强,他就把握住他的长处,将松阳剑法施展得纯熟一如滚瓜,运用得流畅一如行云。

于是,剑光闪闪映日。

于是,剑气层层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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