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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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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瑜安排人去养心殿通知傅凉枭,今日的午膳时辰会提前,如果他要过来用膳,可能得来早一些。

傅凉枭批阅完奏折以后,比以往提前来了翊坤宫。

见杜晓瑜懒洋洋地躺在太妃椅上,唇瓣微微上扬,声音温润醇厚,“困了”

杜晓瑜半眯着的眼睁开,语气散漫,“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困了。”

傅凉枭弯下腰,准备将她抱过去桌前坐下吃饭。

杜晓瑜想到宫女们还在殿内,很不好意思,制止道:“我可是怀了双胎的人,你抱得动”

傅凉枭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也不顾宫女们以何种眼光看待,自顾自地抱起杜晓瑜,边看着脚下的路边说:“就算再重,也不可能把你们母子三人摔到地上。”

杜晓瑜呸呸纠正道:“什么母子,是母女,我这回肯定生一对小公主,可爱的姐妹花,名字我都想好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桌边。

傅凉枭将她放在垫了软垫的凳子上坐好,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下,问她,“取了什么名字”

杜晓瑜故作神秘,“我先不说,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告诉你。”

傅凉枭看着她那童心未泯的模样,无声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她想到什么,又说:“早上你放在枕头边的那张纸条,我看到了。”

傅凉枭颔首,“高兴吗”

“高兴。”杜晓瑜说,“枫眠今日和离忧他们几个去了上林苑,听离忧说,他箭术不错。”

傅凉枭没否认,“早几年,恩国公专门请了武术师傅一对一教的,他在这方面很擅长。”

杜晓瑜心血来潮,“要不然,让他入宫来陪离忧一起练,你觉得如何”

傅凉枭笑了笑,“你忘了他多大,听说最近在议亲,还是别耽搁人家的终身大事了。”

杜晓瑜这才反应过来,“你提起婚事,咱们家离忧已经十五了,我那天去永寿宫的时候母后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给他选妃,我原本琢磨着跟你商量的,可是怀了身子记性差,一回头就给忘了。”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去看傅凉枭是什么表情,然后试探道:“现在才找你商议,不算迟吧”

傅凉枭沉吟片刻,“选妃的事再往后推一推,十五岁也太早了些,我准备先受封太子让他搬去东宫,再议选妃之事。”

“也好。”杜晓瑜赞同道。

——

午膳过后,傅凉枭传了钦天监监正,让他瞧个黄道吉日,给太子受封。

日子就看在下个月。

得知自己要被受封太子,傅离忧特地跑了一趟御书房见傅凉枭。

“父皇,儿臣才十五岁,对于朝政之事参与不多,现在就封太子,是否为时过早”

傅凉枭看向他,“你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太子之位”

“至少目前是这样。”傅离忧抿唇道。

“你没试过,怎么就急着否定自己了”傅凉枭说:“你大概不知道,在你两岁多的时候,你皇祖母就已经提议让朕早早封你为太子,只不过那个时候,朕以你太过年幼为由婉拒了,说来,立太子这事已经迟了十余年,如今让你受封,不是心血来潮,算是朕深思熟虑过的后果,给你头上顶个太子头衔,才能让你更加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并以此来不断地鞭笞自己该学学治国之策帝王之术了。”

傅离忧似乎明白了什么,跪地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嗯,下去准备准备吧,日子就在下个月,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在傅离忧退出去之际,傅凉枭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已经十五岁,可有心仪的姑娘”

傅离忧听到这里,目光有闪烁。

傅凉枭道:“若是有,但说无妨,朕与你母后商议一番,那姑娘各方面都不错的话,可以作为太子妃候选。”

傅离忧面色微红,“这件事,容儿臣再考虑几日。”

傅凉枭没勉强他,点点头。

——

这一年的十月,傅离忧被封了太子,从撷芳殿迁居至东宫。

同年十二月,娶了护国将军之女为太子妃。

翻过年以后,杜晓瑜的肚子开始显怀,伺候的宫人们越发的小心翼翼。

傅凉枭也适当的把手上的政务放一放,大多数时候来翊坤宫陪她。

“你说,这次龙凤胎的可能性大不大”孕期敏感,杜晓瑜想起来什么来就问什么。

傅凉枭含笑看她,“不喜欢儿子”

“就算再喜欢,也不能每一胎都是儿子吧,这一胎我可是盼了八年才盼来的,都说女儿是掌上珠,姗姗来迟就对了。”

杜晓瑜越说越觉得自己怀的就是女儿,心情畅快了不少。

抬眸瞥见傅凉枭一脸无奈地望着自己,她撇撇嘴,“你除了养儿子,还得把我当女儿一样的养,是不是后悔了”

傅凉枭问她,“后悔了能退货吗”

“想得美!”杜晓瑜当即扔个白眼给他,“娶了我就是一辈子的事,想退货,下辈子吧!”

傅凉枭顺势将她搂入怀里,轻声安慰,“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那都是我们俩的亲生骨肉,没有不爱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像怀信那样的要是再来俩,你招架得住”

傅凉枭但笑不语。

——

秦枫眠的书信到达汾州以后,刘立新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京城,他给秦枫眠回了信,说他爷奶和亲爹去得早,家中只有母亲一人,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家过年,所以不管怎么说,都得翻了年才能来京城。

秦枫眠没有勉强,又给刘立新回了信,嘱咐他一些上京事宜以及这边的天气,好让他多带些御寒的衣物。

正月初六,刘立新从白头村出发。

正月间路难走,历时二十多日才抵达京城。

秦枫眠已经为他备了房间,亲自去城门外接的人,哪怕两人平时书信不断,时隔这么多年再见,都没想到对方变化会这样大,先是凝望着对方,久久不语,许久之后刘立新才主动出口打招呼,“团子”

“铁蛋”

“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起来,声音已经褪去了少时的稚嫩青涩。

刘立新看了一眼秦枫眠的身量,明明比他小上一岁多,却偏偏比他高了一个个头,他打趣道:“之前的书信上你一直没提,我也就没好意思问,你成亲了没”

“去年刚成的亲。”秦枫眠如实道:“本来想等你来参加我婚礼的,没办法,家里催的厉害。”

“都二十出头了,能不催么”刘立新嘀咕。

“你呢”秦枫眠问他,“你娘有没有催你成亲”

“那倒没有。”刘立新想到她娘说的那些话,仍是觉得有些好笑。

她娘看到文志哥在京城娶了高门大院里的千金,就坚决不让他找个乡下姑娘,说他将来要是考中了进士,被赐了出身,那就是进士老爷了,就算不能在京城扎稳脚跟,去地方上做官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乡下土姑娘。

刘立新自认为比不上丁二哥的文韬大略,自然不敢奢望丁二哥那样的艳遇。

他目前只想把春闱考好。

之后,刘立新在恩国公府住了两个多月,其间有去找过丁文志,从他那儿请教了不少会试的经验。

三月,刘立新入考场。

四月会试成绩出来,考了252名,入选。

跟着又进行了殿试,也被点了二甲进士,入庶常馆。

秦枫眠那边和家里打了招呼,让刘立新在庶常馆这三年都住他们家,等他散馆考核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在京城买宅子。

恩国公和恩国公夫人宁氏没意见。

——

七月,北地步入初秋,燥热退去,杜晓瑜在这时生产,双胎生得比较艰辛,险些大出血。

好不容易卸了货,杜晓瑜在产床上累到虚脱,但她没敢睡过去,嘴里虚弱地问了稳婆一句,“是皇子还是公主”

两个稳婆已经把孩子抱过去洗干净包进襁褓里,齐声道:“恭喜皇后娘娘,是两位小皇子。”

“……”

杜晓瑜终于闭上眼。

是气昏过去的。

傅凉枭听说生了一对孪生皇子之后,嘴角有轻微地抽搐。

不用进产房,他都能想象得到那丫头是什么反应了。

果不其然。

杜晓瑜醒来后,拒绝抱孩子,还在气头上,看都没看一眼,任由奶娘把孩子抱去喂奶,她将脸歪向一边。

傅凉枭坐在床沿边,伸手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出言道:“之前都说了,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咱们一视同仁的。”

杜晓瑜狠狠瞪他,“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傅凉枭:“……”

“就不能让我生个女儿吗”杜晓瑜满脸幽怨,显然是在这件事上打击太大。

傅凉枭觉得无辜又好笑,“这种事是我能决定的”

“那也怪你。”杜晓瑜找不到地方撒气,只能怨他,“撇去怀笙不算,已经第五个了,你们傅家是儿子专业户吧”

傅凉枭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样。”跟他同辈的那几位亲王膝下基本没什么女儿,一水的儿子。

杜晓瑜也想到了这茬,瞬间无语,对抱女儿的事彻底绝望,她已经不想再生了,万一下一胎又来个儿子,她能气到吐血。

况且已经生了这么多孩子,哪怕身子调养的再好,终归比不得只生过一两个的妇人,她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傅凉枭给她出主意,“你要实在喜欢,去外面抱养一个也行。”

“我才不要。”杜晓瑜坚决不同意,“抱养的又不是自己生的,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很难生出感情来,况且,离忧的太子妃已经怀上,如果是个女儿,刚好弥补了我的缺憾,让那小丫头多来陪陪我也是一样的。”

傅凉枭道:“以我们傅家的传统,我觉得这事有点悬。”

杜晓瑜拧他胳膊,“你非得跟我唱反调才痛快”

傅凉枭挑眉,“是唱反调还是事实,再过几个月看看不就知道了。”

——

皇后诞下双胎,晋元帝设宴,百官朝贺,皇太后更是喜笑颜开,她以前说过杜晓瑜这丫头多子多福,这话还真不假,居然能为枭儿生五个儿子,算上傅怀笙,已经六个孩子了。

这是等同于把其他妃嫔的份都给代劳了啊!

这下,再也没有朝臣敢拿“开枝散叶”这一点来胁迫晋元帝扩充后宫了,所有人对这位皇后能生的本事那是大写的服。

关于自己不会生女儿这件事,杜晓瑜也很快看开,如今满心满眼地盼着儿媳给她生个小孙女抱抱。

结果好不容易盼到太子妃卸货,又是个儿子。

孙女梦落空的杜晓瑜:“……”

皇后在翊坤宫郁闷了一天没去东宫,太子妃还以为婆婆不待见她,在月子里偷偷哭了一场。

——

等傅少安和傅怀笙纳妃的时候,杜晓瑜笑眯眯地看着两位儿媳,说:“你们俩谁要是先生个女儿,本宫重重有赏。”

两位皇子妃有些懵,别人家都盼着生儿子,她们俩的婆婆可倒好,盼着生女儿。

不管如何,先让婆婆高兴了再说。

于是这俩几乎是前后怀上。

杜晓瑜对傅凉枭道:“如果她们俩也生不出女儿来,我就……”

“你就死心吧!”傅凉枭道:“傅家那么多儿媳,你见过有几个生出女儿来的”

杜晓瑜不想跟他争论,她盼女儿盼了快二十年,老天爷就算再忙,也该看到她的心意了。

但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各自给她们男人生了个儿子。

杜晓瑜已经麻木了,听到撷芳殿那边来报信的时候,她几乎没什么反应。

这一日,她给傅凉枭梳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生了一根白头发。

虽然只有一根,却让她内心情绪翻涌,胸口说不出的堵。

她从后面抱住他,一句话也没说。

傅凉枭察觉到异样,笑问:“怎么了”

杜晓瑜眼眶湿润,勉强笑了笑,看向铜镜里,对上他的眼睛,问:“你看我们俩,像不像新婚夫妻”

“像。”傅凉枭很配合地回了她一句。

杜晓瑜哽咽,“新婚夫妻是要白头偕老的。”

不等傅凉枭说话,她吸了吸鼻子,道:“就算有一天你白了头,也还有我陪着。”

傅凉枭握住她拿着檀木梳的那只手,“梳到白头发了”

“就一根而已。”杜晓瑜嘴角扯笑,“我的阿福哥哥,永远都那么年轻俊美。”

傅凉枭似乎挺享受她那一声久违的“阿福哥哥”,眯着眼笑。

杜晓瑜四十岁这年,晋元帝在太和殿宣布退位,太子登基。

卸了重担的太上皇和皇太后再一次微服出游,去江南重拾当年的记忆。

因为不用操心京城的事,这次待的时间比较久,租住的小院仍旧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片。

这次,“迷路”的人换成了傅凉枭,他走进石头记,去往后院,见到了那一行小字:风雨路遥同珍重,不负尘缘不负君。

活了两辈子,素来沉稳的傅凉枭在这一瞬红了眼圈。

回去小院,他还没来得及说石头记的事,就得知杜晓瑜又有了身孕。

已经知道自己会生儿子,杜晓瑜并没有很期待,倒是傅凉枭,一如她怀着傅离忧那时候的照顾她,两人没有回京,直接在江南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个小公主。

杜晓瑜惊喜之余,取名,姗姗。

姗姗来迟的姗姗。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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