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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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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句“别来无恙”之上,显然双方乃是熟人,但云梦襄於刹那之间,遍搜记忆,却想不出自己交游中,曾经有个这么一位骨瘦如柴的憔悴人物云梦襄方一错愕,那神情憔悴,奇瘦无比的黄衫文士,又叹了一口气儿说道:“云大侠江湖得意,加上神功精进,虽然睽违五载,却依然翩翩丰采,张绪当年,小弟却厄於孽缘,陷於欲海,变成了“人乾”模样!回想当年在“滕王阁”,小弟以爝火秋萤,妄拟中天皓月,竟与云大侠欲较风神之事,真是汗颜无地的了!”

云梦襄大吃一惊,目注黄衫文士道:“尊驾就是五年前在“滕王阁”上,与我论文赋落霞,比武擒孤鹜,曾使云梦襄十分倾倒,但事后便无缘再见的“俊客”万士雄兄”

黄衫文士叹道:“云大侠居然还记得我,足见故人情重,但我如今业已不叫“万士雄”,自行改名“万事空”了……”

云梦襄又向对方看了两眼,讶声问道:“万兄於近五年间,怎的在江湖中未现侠踪并为何憔悴至此”

万事空指着那仍把屁股跷得好高的“天香娘娘”赛玉环道:“小弟是在这妖妇的媚术引诱之下,沉迷欲海,无法自拔!直等到我精尽髓乾,染病在床,奄奄一息,无复人形时她便把我遗弃於一座“万蛇谷”中,不顾而去!”

阴泰华因太以关切夫婿上官明,听至此处,忍不住插口问道:“万……万大侠,你适才阻止我为上官明兄解穴则甚”

万事空因在壁上静听已久,均知对方身份,遂向阴素华正色答道:“阴二公主有所不知,“黑郎君”与“白郎君”,乃蛇中最毒之物,上官大侠於进入轿形大罩之际,定被“白郎君”於其头顶,用“丹元”所化毒气,喷了一口,才会立迷本性,欲火如狂,一见女人,便思交合!阴二公主,倘若为他解开穴道,而不使其尽情发泄,上官大侠,便将血管尽爆而死……”

阴素华道:“不……不要紧,我……我可以……”

她本来想说她与上官明已是夫妻,可以与上官明立即交合,让他尽情发泄,免得血管尽爆,但因当着云梦襄,暨另一陌生男子万事空,毕竟有点羞涩,遂期期艾艾地,难以出口。

她话犹未了,万事空已知其意,向阴素华正色说道:“阴二公主,你和错了,因为你方才尚未听完我的话儿,“白郎君”丹元所化毒气,极为奇特,上官大侠既已误中,立告欲念如-,此时不让他发泄,他必血管齐爆,若是有人能让他发泄,他也必疯狂驰骤,竭泽而渔,元阳尽泄地,死在那女子的肚皮之上!”

泄则脱阳,不泄则血管尽爆,这说法,岂不是等於认为上官明业已死定故而阴素华话才听完,业已嘤咛失声,两行热泪,像断线珍珠般,簌簌坠下。

云梦襄见状,向阴素华安慰道:“阴二公主不要焦急……”

阴素华不等云梦襄往下再讲,便悲声说道:“明哥已没有救了,叫……叫我怎……的不急………”

云梦襄也不等她往下再讲,便接口笑道:“怎会没有救呢假如业已无救,这位“俊客”万……万事空兄,还要大声疾喝,阻止你为上官兄解开穴道则甚”

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云梦襄这几句客观分析,果然使阴素华立即清醒过来!这位名虽为“魔”,其实不魔的“白骨魔女”,闪动两只充满泪水的妙目,凝注万事空,急急问道:“万大侠,我……我的明哥,还有救吗”

“-湘俊客”万事空点一点头,答道:“救虽有救,但虎项金铃,只有系者解得,还要好好费番事呢……”

语音略顿,转过脸儿,向云梦襄苦笑说逭:“云兄,小弟真元衰竭,已是墟墓中人,无法提聚真力,施展上乘武学,请云兄改点这赛玉环妖妇的软穴麻穴,或废去她一身功力,丢向大床之上,我要问话。”

云梦襄想起万事空适才下壁之际,脚步不稳情况,再向他脸上仔细一看,知他“已是墟墓中人”一语,并非虚假,不禁心中暗叹,先摸出一九朱红色的灵丹递过,含笑说道:“此丹对於葆元固本,尚具功效,万兄请先……”

万事空连连摇手,慨然一叹道:“多谢云兄好意,但小弟业已无元可葆,无本可固,今日能与这赛玉环妖妇,并骨大荒,死已瞑目,云兄还是快点施为,莫要-误了救治上官大侠才好!”

云梦襄也知事不宜迟,只得收回丹丸,蓦地身形欺处,拍出一掌,踢出一脚!一掌,是拍在“天香娘娘”赛王环的脊心穴上,使她全身一震,把相当不弱的内家功力,完全震散废掉!一脚,是踢在她那高高掀起的肥大屁股之上,不单替她解开被制穴道,并把这凶淫妖妇,踢得凌空飞起,落向那张大床。

“天香娘娘”赛玉环一声怪叫,在她那肥母猪似的身躯,落於床上之际,觉得全身酸痛异常,真气无法提聚,便知自己一身功力,已告废掉,不禁咬牙说道:“好,老娘今日认栽,但我要知道能一掌震散我数十年功力的,是甚么高明人物,否则我死不瞑目!”

“俊客”万事空闻言,接口笑道:“赛玉环,我来告诉你吧,你今天败得一点也不冤枉,刚才一掌把你震散全身功力之人,是当世武林中威震八荒的“风流三剑”之一,“沧海巫山”云梦襄!”

赛玉环听得“沧海巫山”云梦襄之名,原本己吃一惊,继而觉得万事空语音甚熟,遂越发惊奇地,要想起身察看。

但云梦襄一来因知道这“天香娘娘”花样太多,十分恶毒,二来又经万事空嘱咐,遂在适才那一掌一脚之上,除了震散她一身功力外,并加点了软穴麻穴,使赛玉环虽能言,身不能动。

故而赛玉环要想起身察看,竟未能起来,只有躺在她那张十分华丽,舒适无比的大床之上,废然一叹,说道:“败在“风流三剑”之一的“沧海巫山”云梦襄的手下,我自然心服口服,但适才发话之人是谁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像是我那昔日冤家,“俊客”万士雄呢”

原来她适才被云梦襄制住时,因对方手法,太以高明,一切耳目眼鼻官能,全都丧失作用,遂未曾听见万事空向云梦襄所说之语。

万事空等她语音一毕,便即冷冷答道:“你居然还听得出我的语音,不过我如今业已改名“万事空”,不叫“万士雄”,更不敢死不要脸地再用甚么“-湘俊客”外号,最多可称“遁客”,“蠢才”而已!”

赛玉环叹道:“好,好,这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们三载缠绵,情意不薄,我虽然离你而去,但在枕畔空虚,帐中寂寞之际,仍是非常想你!……”

万事空冷笑一声,截断她的话头说道:“你会想我我已精尽髓乾,元阳不举,无法再作你的泄欲工具,你还想我则甚大概是想那本在你弃我而去时,曾遍搜不得的“三绝”吧”

赛玉环苦笑道:“我如今被人制住,还会想甚么秘笈“三绝”………”

语音略略一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既衔恨找我,定是想要报仇,我们毕竟有整整三年的同床共枕交情,我便死在你手也好,但你能不能设法使我死前再好好快乐一次”

万事空咀角一披,点头答道:“可以,我不单可以使你快活,并打算使你获得一次前所未尝的特别大快活……”

赛玉环闻言,喜得叫道:“老交情毕竟不同,你既有让我於死前再尝一次特别大快活,便请快些……”

万事空冷冷接道:“急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慢条斯理,最讨厌生吞活剥的吗在你尝试这次前所未经的大快活前,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赛玉环一时之间,猜不出他将提出甚么问题,遂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可以,可以,常言道:“在人屋-下,怎敢不低头”我如今连性命都已受人控制,只求一次死前快乐,又还有甚么秘密必须保留有甚么问题不肯回答”

万事空道:“好,你乖顺一点最好,我来问你,“玉面鬼谷”上官明上官大侠之突然迷失本性,是否中了那“白郎君”所喷的丹元毒气”

赛玉环道:“不错,我因一掌互接,便知对方功力,胜过於我,遂施展这招十人中定有九人以上,会上恶当的得意-作!只可惜未能收到成果,令上官明为我舌耕一次,否则我真是死亦瞑目……”

话方至止,这位“天香娘娘”突然一声惨哼,满咀流血!这是“白骨魔女”阴素华听她还想要丈夫替她舌耕,委实气愤不过,遂飞掷出一块小石,打掉了赛玉环的两颗门牙。

阴玉华忙加制止,低声叫道:“妹妹忍怒,你若打死了这无耻妖妇,却还怎样讯问对妹夫施救之策”

她的语音虽低,却已被赛玉环听见,狞笑一声说道:“万士雄,倘若你打算与我提出的问题,是探询怎样为上官明解除所中“白郎君”的丹元毒力的话,便请免开尊口!”

如今因意冷心灰,已无生趣,自行改名万事空的万士雄闻言,诧然说道:“为何免开尊口,难道你不想死前再尝试一次前所未经的特别大快活吗”

赛玉环道:“不是我不想快活,而是那已被“白郎君”用丹元毒气喷中的“玉面鬼谷”上官明,根本就没有救了!”

阴素华一听赛玉环这样说法,不禁脸色大变,急得银牙紧咬,娇躯打颤!万事空忙向赛玉环冷声叱道:“妖妇,你不要危言耸听,我知道凡中“白郎君”丹毒之人,若不与女子交合,便将血管尽爆,若与女子交合,又将竭泽丝渔地脱肠惨死,但只要替他将所中丹毒,先用药物解掉,不就没有事吗”

宝玉环“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倒讲得轻松,能解“白郎君”丹毒的罕世之物,却到那里去找”

万事空道:“天下凡有一物,必有一制,说不说出在你,找不找得着却在我们。”

赛玉环被万事空迫问得无可奈何,只好苦笑道:“我只要说出,不管你们是否有法找到,都……”

万事空懒得听她噜-,遂截断她的话题道:“你快说吧,我保证实践诺言,给你一次快活就是!”

宝玉环躺在床上,两眼望天,不能转动地道:““白郎君”的丹元毒力,只有“黑郎君”的丹元可解……”

阴素华因关切上官明的安危太过,才听赛玉环说至此处,便急急问道:““黑郎君”是甚么人也是一条蛇吗-怎样才能捉到这“野人山”中,有是没有-的丹元,又是如何取法………”

万事空见她一连串地,提出了这多问题,知晓阴素华的心中着急,遂不待赛玉环答话,便低声说道:“阴二公主不要着急,我们恐怕要另想别的办法,因为“白郎君”与“黑郎君”,是一种罕见奇蛇,只在赛玉环妖妇以前那南荒巢穴“万蛇谷”中才有……”

阴素华闻得在“野人山”中无法寻蛇,不禁脸色又变!云梦襄似乎触动了甚么灵机,向万事空摇手叫道:“万兄,让我来问这妖妇几句,可能我会在这“野人山”中,找到一条“黑郎君”,也未可知”

万事空不知他葫芦之中卖的甚药只得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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