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胤禛退烧记(第四更)(2/2)
沉默许久,康熙深深吐一口气,道:“朕去看两眼,马上就回来。”
康熙一走,温皙打了哈欠,挥手吩咐道:“落锁吧。”
松儿急问:“主子不等皇上回来了吗”
“那小丫头粘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皇上去了就别想回来了,”图门宝音从承乾宫截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少有能请走的时候,但是请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她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贴上了就休想截下来!又转而问道:“今儿端嫔和福贵人怎么卯上了”
竹儿面带忧色道:“并非端嫔娘娘的错,今儿傍晚的时候,端嫔娘娘回宫路上在浮碧亭碰见了福贵人。福贵人只是略微点头问好,并不曾行大礼,端嫔娘娘就生气了,叫嬷嬷按着福贵人下跪。福贵人年纪不大,气性却不小,不但不遵从,反而打了端嫔的嬷嬷,更和端嫔动起手来!”
别看贵人和嫔只差一级。但却是天壤之别。嫔以上才有资格居一宫主位、才有资格抚养皇子公主,嫔位数量有限,但是贵人就是皇帝想封多少就封多少的!贵人见了嫔主的确是要行大礼的,端嫔发作,也算占理。
温皙哼笑道:“端嫔也是没眼力劲儿的,跟她计较做什么”福贵人也是太皇太后抬出来的,连康熙都不得不宠爱她几分。端嫔何苦为一点小事儿跟她发作
端嫔迁居永寿宫,当了主位之后,也颇有几分架势了,又因为康熙的格外怜惜,恩宠颇显蒸蒸日上。可惜横空杀出一匹黑马,平白分薄了她的恩宠。端嫔对福贵人嫉恨已深,今日福贵人不恭不敬不过是给她发火的借口罢了!
松儿笑嘻嘻地道:“主子,您说皇上会向着谁”
温皙道:“那还用说么,自然是福贵人了。”只要太皇太后在,康熙就只能尽量偏向福贵人。
正准备睡下,不曾想今夜热闹得很,永和宫的首领太监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不好了!小公主突发高烧!可太医院值班的太医分别被启祥宫和永寿宫请走了!贵主子让青兰姑娘救救我小公主吧!”
温皙收敛心神。道:“你怎么不去启祥宫面见皇上”
陈功哭着连连磕头道:“奴才是去了启祥宫。但是守门太监说落锁了,不让进!奴才又去了永寿宫想请端嫔匀个太医给公主看病。可端嫔不肯,说让去启祥宫那位装病,让去福贵人哪儿讨要!奴才实在没法子了!”
从永寿宫跑去太医院路途遥远,又转道去东六宫的启祥宫和永寿宫,起码已经耽搁了一个时辰!病情不等人,温皙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德嫔如何是她的事儿,小公主高烧可是会要了命的!平日不晓得也就罢了,既然都求上门来了,温皙就不能置之不理。于是,急忙叫人去下人房把青兰叫醒了,去永和宫。
一通忙活,倒把刚刚睡着的胤禛给吵醒了,他穿着一身宽松松的鹅黄色寝衣,竟然一个人跑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额娘,我热”
“哎呦,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温皙摸着胤禛的寝衣都快湿透了!又摸了摸额头,竟然烫得吓人!
许是感觉到温皙身上凉爽的触感,胤禛迷蒙着眼睛下意识地钻进温皙怀里,“额娘,我热,我要吃冰酪”
就像是一盆炭揣在了怀里,温皙急忙抱了浑身滚烫的胤禛快步去自己碧纱橱里,将胤禛放在铺设了象牙凉席的软榻上,急声吩咐道:“快叫青兰过来,四阿哥发烧了!”
松儿跺脚道:“主子怎么不早说,青兰姐姐刚刚去了永和宫,要不奴才再去叫回来!”
可不是温皙亲口吩咐的!一着急竟然给忘了,退烧本就不易,要是把青兰叫回来谁救治小公主温皙急忙道:“算了,你去给我准备干净的棉布、冷水、烈酒还有银针来!”
胤禛烧得这么厉害,中药退烧见效慢,只怕来不及退下烧来,就烧坏了脑子!只好用见效快的物理法子了!松儿、竹儿手脚麻利,东西很快准备齐全了,温皙把所有人都遣出去。
将胤禛放在榻上,脱下寝衣,果然一身皮肤都热得发红了!急忙用冷水浸湿了棉布给他从头到脚擦了一遍,可胤禛还是迷迷糊糊说着热。温皙又兑了烈酒给他擦身体,不时还要防备他泥鳅似的钻过来!
“额娘,抱抱?”
温皙实急忙甩开这狗皮膏药,取出银针急忙现在他两个耳垂上扎了一针,挤出几滴血来,这是土法子,但据说十分管用。
“额娘,呜呜呜不要只抱六弟,抱抱我好吗”
温皙一愣,他一句又一句额娘,原来是在叫德嫔!孩子对母亲都怀有眷恋,但是她的生母心里眼里只有六阿哥。叹一口气,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便抱了胤禛在怀里,“好,额娘也抱着你。”
“嗯”心满意足的胤禛在温皙怀里拱了拱,“额娘别不要我”
“不会。”温皙拍了拍他烫人的月亮头,这样可不行,降不下温度,可真要人命!
“对了,冷泉——”温皙突然灵光一闪,看到胤禛昏睡的样子,他这个样子怕是也看不到什么了?
翌日清晨。
“额娘,您把胤禛泡在冷水里了是吗”
“是啊,你浑身都烫的厉害”温皙困怏怏地道,折腾了一宿,困死了!
“可是那水很冰很冰!”这包子倒是精神十足!
“因为加了冰块”
“可是胤禛还闻到有梅花的香味!”
“那是熏香”
“可是胤禛还听见鸟叫声!”
“那是你听错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温皙吼道,平日里不是话很少吗怎么今天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非要刨根问底不可!温皙只认为胤禛烧得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见,可没想到他的嗅觉和听觉倒是灵敏得很!
胤禛委屈地皱着个包子脸。
温皙眼下乌青,眼皮耷拉着, “困死了”仰头四仰八叉倒在床榻上。